她就将晚上翁灿来求诊的事情说了一遍,“你留意翁阁老,若毛氏的圣女真的和阙郡王有关,我觉得就是个极好的契机,在我们走后朝中又少了一个阻力。”

婆子丫头纷纷去办。

霍繁篓很喜欢雪,以前喜欢,现在更喜欢。

顾若离坐在车上又将药箱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马车飞快的奔在长街上,很快就到了皇城,她几乎是跳着下车,快步往凤梧宫而去。

抬担架的人眼睛一亮,互相对视后,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毛氏医馆。”

围观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也是惊愕不已,这也太神奇了,进去病就治好了,不用吃药?

“祖母好!”顾若离行了礼,老贞王妃不如太皇太后身体好,左手有些抖的拿了个匣子递给她,笑着道:“我也多少年没出来走动,现在这一辈的孩子我是一个不认识啊。今儿和静安第一回见,这小玩意儿你拿去玩。”

“和你说正事呢。”她瞪眼道:“怎么说着说着就绕道这件事上来了。”

荣王摆了摆手,道:“不去。人都死了我去了也无济于事。”他垂了眉眼又喝了一盅的茶,又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兴致吃饭了,走吧走吧。”

赵凌自小就不是城府深的人,尤其和亲自的人生气,都是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太皇太后就点了点头,“哀家还有话和你说,你晚点来陪陪哀家。”

霍繁篓扫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腿,“你错了,我的腿被打断了,被他们诬陷偷钱关在地牢里,那三个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常常后悔,后悔应该留在那里,至少不会让我吃草堆里的虫子,不会去扒老鼠洞,不会渴了咬着自己的手臂喝血……不会,第一次杀人。”

顾若离离开坤宁宫前,曾笑声交代了韩恭几句,此后她被带走,而韩恭却一直寸步不离。

赵凌瞪大了眼睛看着太皇太后,又看着顾若离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摇着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嗯。”她沉思了一下,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外伤,就回头望着韩恭,韩恭问道:“如何。”

“没有。我正好想来和你说说话,你怎么样,我帮你看看。”她说着话拿了白世英的手腕扶脉,白世英忙将手藏进被子里,她一愣奇怪的看着她。

“就知道你会过来。”太皇太后携了她的手,道:“你可和贤妃仔细解释过了?”她这才想起来,惠妃已经降级为贤妃了。

宋己尴尬不已,摆手道:“不提也罢。”

单凭她自己一人,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呼!就看这一下了。”

赵安申听的很认真,相反赵安易虽不好动,但手底下小动作不停,一会儿就在纸上画了个乌龟,一会儿又折了朵话出来,自己一个人玩的很高兴,赵安申也不管他,笑了笑自己上自己的课。

“等等。”方樱喊停邱嬷嬷,低声问道:“圣上今儿突然来这么一出,祖母是不是也认为是春华宫作的妖?”

两人都笑了起来,杨文治问道:“手术方面用的药,可有进展了?”

“进来说。”白世英拉着韩苗苗上床,给她盖好被子,柔声道:“喜欢分很多种。笼统的说他应该是喜欢的。”

众人笑闹着一起过了垂花门,白世英笑着和她道:“我们原是打算过几日请你和赵将军去家中吃饭的,不成想郡主今日派人去请我们了。我们这些人就过来凑热闹了。”

荣王府里其实还有赵勋的两个庶兄,但行事老实母亲又去的早,荣王早不记得了。

喜婆唱:“拜!”

他哈哈一笑,道:“放心,不是偷也不是抢的,是我堂堂正正买的。到真的花了一些银子。”他话落挑眉看着她道:“到时候可不能压在箱子,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看到它们就想到我。”

两人闲扯着,他耗到中午用了午膳才走,直接去了醉春楼,中午楼里平日都很安静,但因为他让人在一层劈开一个独立的四间房开了赌场后,这里就算是中午也是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荣王心底是瞧不起汝南侯的,所以他当初就算想杀梅念茹时,忌惮的也只是阙君王而已。

赵政这才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荣王妃,然后堵在了门口,看着她道:“我房里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分寸。”

顾若离和赵远山……他苦涩的笑了笑,眼中又露出讥诮之意来,他能怪谁呢,当初是他引着她见到了赵勋,也是他引着她留在军营,跟着他们回京。

他猛然想起来守灵的內侍,昨天就是他值守的,那內侍就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摇着头道:“奴婢是看到了一封血书,可是因为害怕夺门而出,没有去收拾任何东西,再回去血书就不再了。”

依旧没有反应。

“你说什么。”赵勋脸色一变,人从暖阁出来,果然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排人,领头的是左宗人,他也认识乃是周郡王,子承父业才上任的,他蹙眉问道:“王叔来此何意?”

他挑着眉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咳咳!他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那就看谁的脾气倔,谁的拳头硬,谁最先低头了。

赵政心头冷笑,和赵凌抱拳行了礼,辞了出门。

“动手了?”方朝阳进来,站在门口目光一扫,“赵远山先动手的?”

梅氏什么话都没有说,应是出了门。

那时候他对这位比他大一岁的梅念茹,印象很好,至少在冷漠的皇家,她这样一个外人给他带来了一缕温暖。

“先生。”顾若离开了口,问道:“孙刃呢。”

霍繁篓听着就道:“那边的巷子虽人少,可是也不是没有人啊,她一个大姑娘躺在地上不出一盏茶肯定有人发现。所以,应该是过了宵禁以后她才出事的……要不然等不到你们半夜三更才发现。”

霍繁篓哦了一声,乐颠颠的吃饭。

她一愣笑了起来,握了握赵勋的手起身过去,笑着道:是不是霍繁篓说的,他就喜欢乱凑热闹。

梁欢露出不置可否的样子来。

苏召不是不怀疑,而是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他还不能随便说,一国君主说让人害了,这让天下百姓如何想。

他半蹲着抱着她,轻轻拍了拍,低低的嗯了一声,道:“我也想你,日思夜想!”

“圣上死了,皇后娘娘死了,金福顺死了……”顾若离哭着,“我……我也快要死了。”

随即再次休克。

“不是,草民当时谈不上手法……”岑琛想起那时的情况,说不出话来,但不管对错,也正是因为那次他因此认识了顾若离,这才有今天她所说的,五分把握。

大家就不敢再上前,金福顺小心看了圣上一眼,就回头和侍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远远跟着,这大半夜的要是出了点意外可就不好了。

赵晴儿被乳母抢了下来,几个婆子上前将韩嬷嬷困住,往外头拖,韩嬷嬷道:“娘娘,奴婢说的话句句出自肺腑之言,您要不解气也没事。奴婢死也无悔,可还请您将世子妃救回来,她自小没有吃过苦,庙里太苦累她住不下去的。”

“怎么听说你下来救人的时候,也被人射了冷箭?”圣上目光一转,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地上还插着十来枝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这件事要说不是蓄意为之他都不信。

小內侍看上去还算镇定,慢慢走着,只时不时拿着帕子擦汗。

顾若离笑着上前行礼,又和邱嬷嬷道:“有劳嬷嬷了。”在太后身边坐了下来,“我娘说让我隔段时间就来给您请脉,我今儿正好得空,就来了,不耽误您的事吧。”

“赵远山,你什么意思?”赵凌眯着眼睛,气了个倒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