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灿常病,所以他吃的药都做成了药丸。

“好!”赵梁阙颔首,和霍繁篓一起从乾清宫出来,两人并肩走着,赵梁阙问道:“霍大人,江南感觉如何。”

她到时赵凌和赵梁阙都在,她上前行了礼,赵凌态度敷衍的道:“你在外面等等,里面已经有别的大夫在了。”

那个妇人哈哈一笑,啐了一口,道:“我怎么说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样的雕虫小技还是早点关门的,免得害人。”她说着,又和抬担架的人道:“他失血太多了,你赶紧抬到对面毛氏医馆,不出半个时辰,你兄弟就能生龙活虎和你们回家。”

这……难道真的通神,有神鬼相助?

顾若离暗暗惊叹,原来梅氏的出尘脱俗是出自她的姑母。

“不正经。”她噗嗤笑了起来,拍着他的手,道:“我还在长身体呢,你没发现我个子又高了一些了吗。”

“谁死了,你这么急吼吼的。”荣王打趣的看着汪道全,汪道全就回道:“王爷……世子爷他……死了。”

顾若离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赵勋,心头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沈橙玉在霍繁篓的对面坐下来,声音沉沉的,“那时候你只有四岁,跟着老头子,饿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但一双眼睛却黑亮有神,我立刻就知道你和别的孩子一样。”

一定是受了顾若离的嘱咐。

沈橙玉立刻应了,对外头吩咐着喊人,过了一会儿韩恭和周大夫几人提着药箱匆匆进来,见顾若离正跪在床上按压,这样的情形当初圣上驾崩前他们也看到过,有用是有用可到底是不是治疗的手段。

韩恭手中的病方正是这个方子,但因为太皇太后的身体弱又年老,所以药量有所加减,他递给顾若离,她看过后点头道:“先生和我想的一样。”

车在白世英的院前停下来,她敲了门,开门的是韩苗苗,见着她就道:“县主,您来的正好,白姐姐生病了。”

“知道了。”崔婧容点头应是。

赵凌摆了摆手,咕哝这道:“我算什么国君……”就上了马车。

她的脚尖动了动,想要出去,可视线一碰到方樱凌厉的眼神,她又不得不缩了回来,搓着手不知所措。

站在云层处,盯着盘膝而坐的凰修天,凤血舞无奈的摊了摊手。

按理,赵安易是要住在十王府的,但因为他年纪还小,赵安申就一直带着他和还有大公主住在了太子府,亲自照顾弟妹。

“太皇太后谁都没有怀疑。”邱嬷嬷笑着道:“只让您请县主来坐坐,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她是认为,单凭他们眼下手中能用的东西,是永远也找不到抗生素的。

白世英拿了一本破旧的手札,慢慢翻着,上面的字迹很清秀,她看的很仔细,一页一页翻着,直到外面响起了三更的鼓,她才吹了灯慢慢躺下来。

白世英笑着点了点头,打量着她低声道:“梁欢说的没错,你今儿可真是漂亮。”

顾若离不知道收不收,要是收了这杯公爹茶是必须要敬的……这事由不得她做主,她只好去看赵勋。

拜高堂时她微抬了头,就看到正中的椅子下有两只脚,她微微一愣……按赵勋的安排,椅子上是没有请长辈坐的。

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可是不死心,还想再问。

霍繁篓进了门,就看到房间里各式各样的刑讯逼问的器具一应俱全,而此刻,赵政正赤身*被人绑在架子上,他歪着头闭着眼睛嘿嘿笑着,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

“是皇后不打紧。”方朝阳冷笑着道:“可是她打紧儿,做了一回出头鸟。没事自然是好的,有事当然是她是头一人。”

赵政冷笑了笑,满脸的讥诮和落寞。

所以,他没有打乱他们的计划,只是可惜,荣王没死。

魏谦干巴巴的咧了咧嘴,想称呼荣王忽然想起来圣上已经下了,令赵政继承了爵位,这现在怎么算,他咳嗽了一声,道:“老王爷息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院内依旧有人守着,她也不管走到关着荣王的那间房外,喊了一声:“父亲!”

赵政沉着一张脸,显然不愿意:“还劳王叔稍等我片刻,我要进宫面圣。”话落,他转身就要走,周郡王也没有拦他,就打算在荣王府等他回来。

他轻笑,摸了摸她的头,她往后躲拍着他的手道:“哎呀,你的手上全是油,我今儿不想洗头。”

顾若离挂在他的肩膀上憋着劲儿没说话,脸色很难看。

“就当是为了朕。”赵凌道:“朕的兄弟少,如今一个都舍不得折损啊!”

“踢成了重伤。”方朝阳在桌边坐下来看着霍繁篓,“你一点拳脚都不会?”

荣王妃心疼的哭了起来,抱着儿子,“回来了就好,明天我和你一起进宫,圣上和先帝不同,你和他有情分在,他不会不管你的死活的。”

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屑。

一行人去了书房,门开着吴孝之正捧着信件在看,见他们过来他放了东西笑着道:“可真是稀客!”说着,就引着他们去隔壁的房间落座。

霍繁篓很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没听焦姐说是冻死的吗。”

赵勋根本没空每天特意到这里来吃饭,可还是笑了笑颔首道:“好!”

你瞧,你其实就不该盼着他回来,你要是不盼着他回来啊,就不会有人给你捣乱了。她含笑和张丙中说着,瞪了一眼霍繁篓。

顾若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那我帮你们问问,看他要不要去观礼。

赵勋原本是打算回去的,他此番就是准备将额森灭了再回来的,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恐怕走不了了。

赵勋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什么酒,喝成什么这样。”他从她手里抓了坛子来,在鼻尖闻了闻又放在一边,打横将他抱起来往殿中而去,顾若离腾空歪在他的手臂上,闷着头不说话。

他半蹲着抱着她,轻轻拍了拍,低低的嗯了一声,道:“我也想你,日思夜想!”

顾若离不再管这些,回到床边接着施针,圣上开始咳了起来,身体剧烈抖动着,她忙拆了吊在床板的线,拿下来时一愣就看到线一愣,可来不及多想圣上便已经咳出一口血出来,喷在嘴角,溅在枕边。

赵凌也没有话再问,摆了摆手,道:“静安,你动手吧。”

“现在?”金福顺爬起来,忙让人去拿外套来,他接过来给圣上披上,“您再睡会儿吧,等会儿天亮了您就要上朝了。”

汪道全站在一边,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将王爷先接回来?”

羽林卫副统领吴正回道:“圣上,那四个人在我们来前已经死了三个,尸体抬了出去,由太医院的太医瞧过,都是肚子上的刀伤,流血而亡。”

小內侍飞快的朝她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人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和顾若离应是道:“县主,这边请。”

脉象没什么问题,她笑着道:“虽是夏日您也可以略补一补,太医给您的调理的药里略加些人参也是好的。”

“没有,一直睡着,不管怎么喊都不吃也不喝。”邱嬷嬷觉得这孩子恐怕养不活,傻傻的,这都一天一夜了就知道睡觉。

赵勋回道:“圣上来守灵,一片孝心乃百官表率,微臣不敢不敢来。”

赵凌就笑了笑,道:“既是闲着,朕想问问你,打算何时启程。”

“年前吧。”赵勋回道:“等兵部调兵文书下来,兵符交给微臣后便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