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随着进去,看着杨文治给孩子施针,揉捏四肢,她沉默了一刻摘了蒙面的布,上去给孩子用人工呼吸!

钱大夫一愣,她居然还真有办法?他哈哈一笑,抚掌道:“如此甚好。”看着杨文治,“你有霍大夫这样的能人,也不需要我们这等无用的大夫了,我们就不进去添乱了。”

这么说,他们的措施和张丙中说的一样,将所有人集体关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我们有干粮。”顾若离喝了口水,“虽说银两足够,可能省便节省一些罢。”

方本超回礼。

杨清辉应是而去。

“那最好请大夫瞧瞧。”顾若离含笑道,“但若只是简单止隔,可用指压住内关穴,颇有效果你回去试试。”

四周顿时一片嗡鸣声。

“还不快向霍大夫赔礼。”杨文治心情畅快起来,有了信心,“若非她指点,你父亲的性命恐怕真难以保住了。”

“杨大人!”顾若离收手轻声问道,“您腹泻半个月,那早前排便如何?”

这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啊!方本超顿时老脸通红,回头看着顾若离,满眼歉意。

他笑的满眼精光,顾若离直皱眉,她是想搅浑水,可是现在已经有赵勋的邀请,她只要弄清楚京中那位病人,就一切都清楚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顾若离头发都竖起来了,不由加快了步子。

赵勋停下来,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有问题?”

二丫害怕的缩了手,又恼又羞,她是得了失心疯吗,居然告诉赵勋司璋要杀他,却不知道最后……

“我凭什么?”顾若离也同样嘲讽的看着他,“我凭的什么,赵公子不知道?你那至亲的病,当今天下还有第二个人能治?”她说着一顿,昂着头,“或许能,可他们敢吗?!”

此刻,十几步之外,隔着一道门的香房内。

“谢谢!”顾若离接了酒,“夫人坐在哪边?”

刘梅带着几个妇人挤了进来,从顾若离手中将槐书抱下来:“别压着霍神医了,自己去玩吧!”

顾若离依旧是那身洗的发白的黑色短褂,脸上的疤触目惊心,但那双眼睛却黑冷冷的透着一丝疏离,她静静立着:“你们做什么?”

“关你们什么事,守好门!”司璋呸了一口,拉着刘柏山出了院子,两人低声说着话,张丙中一边走一边看着方子,高兴的直笑。

好大夫就是不一样,围绕病情论事,不会遮遮掩掩含羞含涩的扭捏。

最后,赵政还是将那只狼带回去请人医治。

赵勋略皱了皱眉,好像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般:“不用了,刚用过饭!”话落,也不走也不出,清清冷冷的望着二丫。

她顿了顿将窗户掀开一条缝隙,银月清冷,院中光洁如洗,没有异常更没有声音。

他……不会喜欢这个丑大夫吧。

赵勋问道:“可曾看过前朝陶公的游记?”

顾若离回头去看,一人多高的围墙他居然就这么轻松的带着她过来了。

到底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来,年纪明明很小,但举手投足却有条不紊,像个心思沉稳的长者,可眼中又澄澈无垢,没有任何的算计和世故。

她和刘梅微微点了点头。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

陈达脸色一变啼笑皆非,还真死了儿子!

顾若离静静看着他。

这么快?!顾若离咋舌掀开帘子,夜色里路两边景色急速倒退,烟尘顺着风打着璇儿,胡立贴了过来:“姑娘有何事?”

霍繁篓一向嘴上没正经,吴孝之也不和他计较,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顾若离点头应是。

“慢走。”顾若离回礼,送三人各自上车离开。

“是。”胡立理所当然的点头,“胡某的伤原是要截肢的,但霍姑娘说不用,便留了胡某的腿,治成这样,三位大夫看着可有不妥之处?!”

赵勋含笑看着几个人。

胡立没说话,众人的笑声更大,李录撇着顾若离打趣道:“要真是庸医,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可见是有人不识人。”

路边,周铮骑马飞奔而来,一身风尘,霍繁篓看着他眉梢便高高扬起来,低声道:“你猜,他们为什么留在这里,周铮,陈达等人这两天去做什么了?!”

方本超一愣立刻哈哈笑着,信服不已:“霍姑娘言之有理,结果最重要。”话落又道,“在下医术不精,可若你不嫌弃,在下愿意留下来打打下手。”

胡立毫不犹豫的摇摇头:“看过那么多大夫,没有一个人说能治好。”他哀求着,“先生,我已不报希望了,只求先生帮我求求爷,给我一个痛快。”

古针分九种,大小长短对症皆不相同,寻常大夫都会配全,但如刘大夫这般讲究的却是少见。

方本超点头:“在下煎的,陈大夫的配药!”顾若离又仔细闻了闻,颔首道,“生芪,当归,赤芍,金银花,蒲公英,野菊花,大黄……这外用的药还缺几味,再加上土茯苓,白芷和肉桂效果更好。”

“是!”顾若离看着他,“让我看看,我或许不用他截肢就能治好他的腿!”既要霍繁篓的腿,那就表示他们请的大夫定论是截肢了……她好奇的是,这腿截了还有人在如此简陋的医疗环境下装上别人的腿?

“有缘,有缘啊!”老者围着霍繁篓转了一圈,又蹲下来敲了敲他的左腿,嫌弃的撇着嘴,“虽细了点,但好歹是腿!”

“快走!”霍繁篓拖着她调头就跑。

顾若离往后退了一步。

“你!”顾若离不善言辞,在斗嘴上向来没有赢过霍繁篓,她索性不再说,拽了袋子拿了个包子出来无声的吃着!

“这……辛苦妮儿了。”崔大娘欣喜不已,搓着手跑出去,兴高采烈的喊道,“妮儿答应了,你们都别急,一个一个来,别挤着惊着她了。”

“快起来。”顾若离尴尬的道,“病才好了一半,后面才是至关重要,全靠你们了,实在不必谢我!”

“那又如何。”胡大夫扫了眼张麻姑,这种巫医也有会号脉的,所以他觉得顾若离刚才的一番话是张麻姑事先说过的,她不过复述一遍罢了,要不然连他都没有诊出的病者十年前散失味觉一事,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张麻姑也凑过来,她和崔大娘一样也只是看热闹,至于顾若离写的到底是什么,她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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