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客户又不是女人！”
这时候，赵莹慢慢睁开眼睛。“天亮没有？”
赵莹微笑着看我，“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漂亮？”
我约邓怡去吃午饭，丽玲也想跟来凑热闹，我把她轰走了，她气得嘴巴直撅，直说“老情人又约会了”。邓怡倒没反对，那天晚上芷晴大脾气的事，她没问我后来如何，可能她也猜出个大概了。
我匆匆洗完澡，打开电视机，邓怡就到了。她坐下却没说话，我斟了一杯冰水给她，才现她的神情有些忧伤。
丽玲嬉笑着：“有手机嘛，真有事的话，他们自然会打过来的！”
邓怡道：“可是，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那眼神不会骗人！”
“你说，我们还能相处多久？”
是的，这房子并没有浓郁的家的色彩，确实跟芷晴不常来有关。即使芷晴在，她也只是做一下简单的收拾，或者叫来一个钟点工。所以，这房间还是男性成分居多，或者是芷晴一直不想让它变成家太快吧。
我犹豫了几分钟，终于回了一句：“因为我想吃中餐！”
“我明白！”
胡汉民点点头。“这是你的拿手活儿，公司里就你和张耀东最熟悉这种风格了。”
“什么？”我暗吃一惊。
“你说的是。老朋友，真羡慕你的幸福生活！”
我的口袋里通常总揣着一部小巧的数码相机，于是，我为她照了几张相片。数量不多，因为晚上灯光不好。接下来，我们的话不多，只是牵手漫步，有几次我们不约而同停下，热吻、拥抱。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初恋。
“没关系，朋友就是这个用处！”
芷晴说：“他要是少买两套书，就够我买一个夏季的衣裙了！”
“呸，你才吃醋呢！”芷晴摇晃我的手臂，“我是说，如果我将来失业了，可以到你公司找个经理的位置坐坐！”
“可是，一直都是你介绍啊，我只是你的助手，帮你准备文件。”
慢慢地，我看着芷晴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开始有甜蜜的感觉。芷晴拿着婚纱，对我笑得那么开心，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女人的梦想中，结婚最重要也最有意义了。
“他没说跟女人有关，不过，如果他把它当成一个家，怎么可能跟女人无关呢？”
朋友说芷晴紧张我，说我是标准的大男人，那一定是芷晴制造出来的假象，因为他们没有看到现在的芷晴，她才是真正的妇女解放运动先锋。她总是把我赶进厨房，然后在我准备最后一道菜时，冲进来抢过我的锅铲，得意地宣布：“晚餐是我们一起做的，这才像个家，夫妻双双把饭做！”
“可我刚来一会儿，还不想走呢！”我觉得她家是狼窝。美琪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或许郭昌明并不知道，可是，做夫妻做到这个程度，还有什么意义！我算不算其中的破坏分子？可是，如果他们的婚姻基础不牢固，能怪别人吗？
“说不定，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是情场老手啊。”丽玲有些不乐意了，“我妈说我顾着工作和兼职，一心钻在钱眼里，我就告诉她：我上司把他不愿做的活都推给我了，他一心只想着玩乐和泡妞，我只好受罪了！”
赵莹只是瞥了我一眼，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这不算什么邪恶念头，只能说明我对你有吸引力，说明你是个正常的男人！”
“好的，Bye-bye！”
看着郭昌明开始说话，我觉得他像只老狐狸，也许前些年来，他吃苦挨饿的本事比谁都强吧，反正我是想像不出来。按郭昌明的说法，从一个工程队长变成一个老板，经过了一段长长的“做孙子”的岁月，才到今天的地步。或许，到了这个年纪，有了这样的财富，长了这样的世故，才能有他那副摸不透的表情。
“啊，伟翔，见到你真好！”美琪立即站起来，望了望左右，然后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你女朋友呢，没跟你一起来？”
“算了，我又不是说你不好，全世界的男人都这样！”芷晴笑起来，然后告诉我，“下班后我直接回家，你呢？”
“有啊，不过他很小就住校了，根本没人陪我玩。我真的希望有个很亲的哥哥，不然小时候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我使劲咽了两下。“喜欢啊，可是，我建议你还是别穿出来！”
但芷晴的想法不同，周末，当我们在环市东逛街，她就玩笑似的说：“像丽玲这样的女孩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做不出？再加上6伟翔这样的情场老手，只要添上一点佐料，假如再配上一个适当的时机，简直不敢想像！而且，丽玲这种前卫的女孩，大概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的！”
赵莹似乎并不介意我的态度，依然微笑地看那些设计模型。“6先生，我一直喜欢巴洛克时期的风格，他们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没有一些图片可以给我看看呢！我是说，以前只是在书里看到，但是现代建筑里，融入这种风格的建筑和装饰，我见得极少！”
星期一才上班，邓怡就过来了。“伟翔，胡汉民让我告诉你，开除骆明的事，由你去说，最好是上午。”
芷晴笑得花枝乱颤，我又气又好笑。芷晴的追求者一向很多，至今还有人对她虎视眈眈，这令我有点担心。有时我觉得，芷晴在这一群朋友中，就像在狼群中。芷晴是大家公认的美女，听说娶美女的男人会折寿，这话一定有根据吧，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章威也提醒我，有这样一个完美的女朋友，该知足了，别再出去玩了。
“唉！”丽玲撅着嘴，章威更夸张，露出绝望的表情。
“你也太过分了，早该取消星期二的牌会，至少改在周末吧！把‘泰科’的资料给我，胡汉民要看！”
“不要紧，刚才最痛的时候都经历了！”
惠珍瞪着我：“享受？你来试试看，每天把所有的家务都包揽下来！”
“那就是了，你跟新郎新娘都是朋友，没人怪你的！”他突然现出一种狡猾的笑容，“要不，我们一起开溜吧？”
“你可以搂着我的腰，但不要拍，因为我不舒服！”赵莹把我的手移到她的臀部，“你可以拍这里，很有弹性！”
我吃了一惊，但立即拍了一下。尽管我以为了解她了，可她仍然经常给我意外，但我分明喜欢她的直率。这是不是表示，我更爱她了？
走了一段路，赵莹又来扯我的胳膊了。“伟翔，别老是盯女人的内衣！”
“我想送那两件给你！”我干脆停下来，指着那件暗红色的吊带睡裙，和一块红布围成的肚兜。“那件很性感，你穿上一定好看！”
“我穿上当然好看，不过，你不能送内衣给我！”赵莹笑着，拉我离开内衣店。“因为我会穿它跟某个叫丈夫的男人亲热！”
“那就是我啊！”
“伟翔，我们说过不讨论这个问题！”
“没关系，我可以为我爱的女人买任何东西！”
“那你一定会破产的！”
“不会的，我量力而行！”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对劲了，因为我从来不为芷晴买内衣。
“会的！”赵莹笑着，“因为你喜欢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我盯着她，这句话明明带着醋意，可她脸上却无丝毫痕迹，为什么芷晴和邓怡没有这修行，她的道行那么高？
赵莹瞪着我。“怎么，否认？”
“我不否认！”我立即恢复了往日的潇洒，“我可以去为芷晴买一打！”
“如果按爱的分量，你要为邓怡买两打！”
我有点愣。“如果照你这么算，我岂不是要为你买一辈子？”
赵莹停下脚步，眼睛里满是惊喜，然后她低着头往前走了。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她似乎想在这光滑的地板上跳舞，甚至那倒影都有开心的形态。
“赵莹，你等我，我去买一件！”
赵莹转过身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