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呻yin萧临是不陌生的,去年的那一个夜晚,那人也曾因醉酒扑进他怀中。

瞧着燕秦的架势,好像萧临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萧之翊想到前几日萧临突然的狂妄大胆,生怕他会泄露些什么出来。

萧之翊极怒,随后的几日都在忙着关注这事,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去管些别的?

明知道他一心恋慕着他,却还要以赐婚为借口威胁他。真不愧是名动大盛的文睿帝,果然是十二分的心智聪慧,真真知道什么事情最是伤人。

虽然萧之翊不愿意承认,但是碰面时少年眼眸真诚浓情,灿烂的笑靥明媚而干净,实在是让萧之翊冷酷无能。

这是*,根本就是*!他是他的皇叔,怎么可能会跟他……

这个混账小子刚才说喜欢……他?噗,头顶的血直往上冒,大有澎涌而出的局势。

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奇怪,温度很正常啊。他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脚将身后的小子踢下马。

“皇叔若是要儿臣的身体,儿臣一定双手奉上,毫无怨言啦!”这算是话中有话么?或者说,这算是煜郡王萧临特有的*方式?

“哦?”萧之翊冷冷皱眉:“前年西宇国刚向我大盛臣服,上个月都供奉了朕大批的贡品,怎么才这伙的功夫,其在边疆又不老实?”

“煜郡王,既是赛马,自然是要论输赢的。”萧之翊抓紧绳子,傲岸的仰起头,“说吧,输的如何,赢的又如何?”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萧之翊柔和了狐眸,化去傲娇而来的不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闷闷的压着有几份失落。

“皇叔,您是怎么知道儿臣的事的?”萧临想到很久以前顾安彦曾对他说过的话,嘴一弯放肆笑道:“难道皇叔在背地里关注过儿臣?”

萧之翊所说要送给萧临的东西,竟是在大盛朝境内绝对见不到的珍宝。

爹娘会消失,阴娘娘也会离开。那么他呢,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突然对他招招手,悠悠走远?不!不要!不要他离开!

“皇叔,您是专程来看我的吗?”萧临很乖顺的小心打量着皇叔的脸色,间其风轻云淡后胆子稍微大一些。仰起脸,说出的话好像耍赖得逞后的作势撒娇。

“朕知道,你先去守在室外。”文睿帝嗓音轻柔。

“奴婢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不自觉的仰起头,细长静和的眼眸柔柔的睁着,精致漂亮如瓷娃娃般的脸蛋怔怔的望着他。眼底一抹依恋疯长,仿佛就要溢出,偏偏又没人现。

纪太傅疑惑,煜郡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到现在不知道失神了多少,一次一次的露出傻傻微笑。这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一遍遍的爱语着那人,萧临将萧之翊压在墙上温柔且霸道的亲吻爱抚,失控的情绪如痴如狂。他不愿想他多,如今良辰美景暧昧浓浓,恋慕之人又在怀中百依百顺。

“啊!”萧临没有思想准备,被萧之翊醉中一个大力推动,脚下一哆嗦就翻倒过去,狠狠的砸在一旁萧之翊处理政务的御桌上。

不知为什么,萧临就是不喜欢看到皇叔的身边站着别的女人。仿佛别的女子对着萧之翊献媚一笑,都会玷污了他的皇叔。

顾安彦闻之萧之翊无心的话,脑中不由的想起孟轩在大吵时,曾跟他大喊过的话:“顾安彦,我孟轩陪你度过了你最苦逼郁闷的青春,如今瞧着你顾公子风流倜傥,我他妈就耗不起你风华正茂的现在了?”

萧之翊以前从来没跟萧临说过未来的事,跟没说过他长大后要去做什么。萧临打小就是以萧之翊侄儿加养子的身份入住皇宫,可是等萧临长大了呢?作为男儿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否则这臭小子今晚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正常,一下子莫名其妙跑来找他不说,还满含热泪的望着他出神?

孟轩屈指一弹萧临脑门,“怎么说话,你宫里孟大哥还来的少吗?瞧你这口气倒像我对你关心不够似的。”

张姑姑看到萧临不爽的表情,深怕萧临误会了萧之翊,连忙接着说:“殿下有所不知,昨日殿下晕倒在宫道上。皇上一听到消息,立马就带着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感过来。见到殿下您晕迷不醒,皇上很是生气呢。”

胡公公弯弯腰,“皇上已经到金銮殿上早朝去了,约莫还要一阵子才能退朝。郡王殿下若是有事,老奴可以为郡王殿下转告皇上。”

天,他真的很后悔,他为啥要抱着这个混帐小子。还遣走了所有的宫人,谁如今能来帮他给这小子喂药?

“是~微臣遵旨!”顾公子见好就收,捂着嘴角笑眯眯的一鞠躬,溜之夭夭。

呵,萧之翊拧紧细眉,束手在背,在乾明宫宽阔的宫殿里四处打转,或者可以说是,烦躁中的暴走?

萧之翊不知想起了谁,眼眸光芒越来越冷,越来越阴沉,最后,已经到了寒彻旁人心扉的地步。

躲在御花园一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对着一颗没有任何情感的小树,带着寂寞深深的眼神,流着晶莹倔强的泪水,一声一声的低低叫唤着自己的名字?

呵,萧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俊帅的脸上浮现,眼底蓦然多了丝冷意。

萧之翊眼神复杂的望着在堂下站着的男孩,心中往事翻滚,压都压不住。这、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真的与当年的他,太像了……

萧之黎,你可知晓,你不过就在他的似水流年中轻轻打个转,悄然离开的无牵无挂。可是对于他,顿时就失去了人生中最灿烂的一片天空。

"你说什么!?"砰!的一声,一个外形精美的御花瓶被摔在地。顾安彦吓出一声冷汗。

可以这么说,在深沉抑郁的后宫中,除了顾安彦和阴淑妃,萧临是指望不上别的人了。

“没,微臣没说啥……”

“嘿嘿,皇上,”顾安彦英俊的脸上闪着狐狸的光芒,仿佛是满不在乎的随口说:“微臣听靖章宫的人说,小世子这次很惨呢,膝盖都跪掉了,没留一处好地方。”

委屈的,不安的,害怕的……有太多的情绪参杂在这一声声哭音里,小娃儿的嗓音逐渐撕心裂肺。

那一年,是萧之翊最不开心的一年。因为年已满十七岁的萧之黎,被先皇册封为诚亲王,搬离皇宫,住进了自己的亲王府。

精致的脸庞也还美的不像话,肌肤也依旧白皙细腻。顾盼神飞,清容俊颜,根本就看不出岁月在他身上留的痕迹。

那人当时说的每一个字,萧临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萧临忍不住想笑的是,老天爷,他竟然一个字也搞不懂。

幼年的萧临很单纯,他还想不通事情的所以关联,他只会单纯的给自己身边的表面事像作出解释。

黑衣男子缓缓低头,抿着唇默默凝视着白衣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阴冷笑容,很久的,他才苦笑着低声呢喃:“小翊,有你在一日,哥哥将临儿交付与你,很是放心。”

“也许皇上是要劝郡王殿下以后不要去乾明宫打扰吧,也许是心里有些想念殿下吧。皇上圣意,微臣怎么能猜的准呢。”燕秦摇摇头,神情十分困惑。

将军,您既然猜不准,那就不要说出来啊!您这番话说的这么中肯不偏,让人怎么不会心里犯误呢?您能不能别这么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话还说的这么含糊,以后就算是传到萧之翊的耳里,也很难定出个什么罪来,顶多算是个枉然乱度圣意!

可是现在这番话的杀伤力,对萧临而言也太强悍了。

萧临脸都气红了,双眼酸痛中心里一片苦涩。他从没想过,从没想过皇叔会厌烦他的请安!

皇叔已经很久没对他冷漠过,见了面微笑柔和的样子。偶尔炸毛脸上挂着冷酷,他都只当是傲娇性子使然。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没空凑出时间给他请个安,却有空在宫里头与燕秦厮混,萧临满腹酸楚何以排解?

皇叔这次突然主动的召见他做什么呢?恐怕是命令他不要再有事没事往乾明宫跑,让他心烦吧?

萧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哀怨,完全的胡思乱想。不是说他相信燕秦的话,只是燕秦再大的胆也不敢扭曲皇叔的意思吧?

煜郡王萧临就没试想过,万一燕秦就是有这个胆子呢?

“尔去回禀皇叔,本王今日没空暂且不去受召,改日本王再去向皇叔请安!”

萧临越想越伤心难过,越想越落寞无望,现在说到“请安”二字,真是一肚子火根本就不想见到萧之翊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