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我又拿起那本看,却怎么也看不下去,笑自己平时上班嫌老耗着没时间,真要一天不上班,还闲的没意思,不知道干什么好,就在脑袋里搜刮有什么平时要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蓦地想起一件来,穿好衣服下楼,和芳雨打了招呼,告知不在这吃晚饭了,出门而去。

几个回合下来,只想的脑袋似乎都大了一圈,我猛地在沙上坐起来,心说这是干什么,不是想好了不去管它,先痛快几天再说么?!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也不敢再睡,起身了去书架那儿找着书看。十三弄这茶馆费心不少,也投入不少,刚开始花钱太猛,到了后来渐渐就有些不够用了,很多摆设的东西都是从我和郑溪那搜刮的,还有我在坛子里也帮他筹集了不少,像这书架上的书籍杂志,大多是这么来的。我从中现了本[中国文化知识精华]最新修订本,上海辞书出版社行,商务印书馆印刷,竟是今年三月份新版的,大喜过望,捧着翻看起来。不一会儿就知道了原来[百家姓]上收集的是468个姓,明代的[千家姓]上收集的是1968个姓,目前在用实际大约有3o3o个姓;又察看到有古代一些藩国名称,族名地名的音注,一一仔细看了。看到有过往认识错误处,不觉面红耳赤,忙用心记下,合了书不敢再看,怕贪多嚼不烂,反而没有收益,末了把书拿到沙另一头单放开,等着有空时再看。又再拣起本青年文摘,只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心说这码字水平还不如我呢,就也能换了铅字卖钱?一时气愤,恨恨地将其丢在桌上,转身下楼去寻十三。

蔬菜摊前,买的卖的一角一分的讨价还价,一把蒜薹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粗了细了,软了硬了,种种都是理由。卖的早看透了买的想要,咬死了只是不降价,偏还说些话来委婉,不粗不粗,太细了不好看,不成韭菜了?不细不细,太粗了不好熟,费火又费油;太软了没口感,太硬了光累牙;大姐,不算贵了,现下什么都涨价,咱也要活命不是?

曾经的一帮子兄弟哪里去了?奥,各自营生了,再不像学生时代可以天天耗在一起,无聊的取乐了。现在各有家小,各有目标,地位差了,远近也出来了,说话再不投机:富的不愿多费时间误了赚钱,更想把时间留给可以互惠互利相互关照的同一阶级身上,难得休息一会儿,喝酒聊天哪如打炮抓奶来的刺激痛快?!穷的便自觉了卑微,说话也没了底气,倒是很自然的平添了一肚子愤慨,见不平事就吼,凡阴暗面必骂,目标涣散,只是不满。渐渐的,来往淡了,相聚少了,人也孤独了,最推心置腹的那个,现在也离我远去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刘伍,请问哪位啊,有什么事儿么?”

我听着她的话,沉默不作声,我在她的梦里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还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小朋友,我弟弟很顽固,一时半会儿摘他不下来,今天先摘这么点吧,不过天长地久的,咱们可以慢慢摘。”

我蹲下来平视他,尽量笑着对他说,“让她们哭吧,谁让她们是女人呢,哭出来她们能好受点。咱们男人就不哭啊,咱们忍着,知道么,咱们男人要忍着,咱们男人忍着更好受点。”

我看着她,郑重的点点头,我说,我会找时间的,我尽快吧。

什么死了的哥们,死就死了吧,我又没有办法,我又能怎么办,我他妈的能改变什么?!

不熟悉的人见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如今又相认,没了热闹,渐渐散去,原来相识的就拥上前来,扯着我看。口口相传,便如风般的度,连街那头都有老朋友往这边涌来。有的问,最近怎么样啊小五,结婚了没,有孩子了没?有的问小五现在做什么了,穿戴得这么好,是出人头地了吧?有的就说,那当然了,咱们小五这么好的才学,早晚能出头的!又有的说,小五等等啊,二哥现在改烧鸡店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拎一只马上回来,你也尝尝二哥现在的手艺!我忙拉他,说着不用不用,哪里拉得住?还是去了。我就觉得胸膛心口满是一股子热气上涌,顶得我眼泪都要涌出来了,我深吸口气,控制着将它压下去,又摆着手要大家静下,然后大声说,“哥哥嫂子们,你们听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