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流水灌耳目,阵阵清气沁心脾。

他们在此行走多时,除了迎面而来地一丛丛树林,却不见有任何飞禽走兽,在此往来或停当。不料深入一处,只觉森林渐疏,注意时,在前方不远处,竟有无数道微弱的光线,破树逢纵横交错的向他们穿射过来。待他们来到临近处,便以好奇的目光,穿透过朦胧的缝隙,隐约可见前方,原来是处深谷境地。他们顺路下了斜坡,便来到了山谷口,豁然放眼,可见此处有一片摩崖碑文。但有篆书写道:“闲幽谷”三个大字醒目可见,而下方一群密密麻麻的小字,却不得见清楚。精猫哥自从步入黄泉路之后,所遇尽是扑朔迷离。此时,又跟着出水将走了这么久,竟不知自己将身往何处?眼看着出水将入了“闲幽谷,”他心中不免存有疑虑,但却无可奈何!在这无权自主的处境,也只能是随其任遇任行罢了。

草木荆刺便地长,清气紫烟随处生。

说起这四只猫,最近也懒惰了不少,好像也沾了主人的福,竟然也跟着丰餐食足,困闲无度。由于主人的纵然,加上其四只猫的懒惰,而使得以前,在他家那些被赶尽的老鼠,且又渐渐地卷铺重来。至此,则引一个故事的开始。

掠鹰王这番话,实置人不甚理解,但置眼下这紧张地气氛,却起到缓和的作用,再看诸位显然镇定多了。

申干将先传令:“让黑门兄弟统一补上兵器,而让本地兄弟都化装成溃兵败样。”随之,便将两派陌生兄弟融合到一处;随之,又将纵队均分成数十阵小分队。让本地兄弟在前头带路,让黑门兄弟在后头追赶!由此而制造了一种凶敌来临地气氛。在将令将颁之时,大众临之际,老门主只作了一个简单的强调,他说:“当下彼此虽是异军相融,但其志却相同。大家既聚之一处,从此便无尊卑之分,无异同之间,荣辱于共,同仇敌忾!举目一帜,放眼皆兄弟矣!”众闻此言,心中无振奋,刹那间,便向起了一阵经久不息地掌声。申干将又端过话题说:“此次行动,我已胜券在握!众兄弟在行动之前,只须记下三句话,尽足矣!其一,只许前进,不许退后;其二,只许声张,不许收敛;其三,只许恐吓,不许真格!众兄弟知否?”下面一阵哄声震摇:“知道了!”申干将又转身对老门主说:“您老与曾大哥行动不便,还是在此等候我们捷讯吧!”老者点头说:“兄弟所言极是!”随之,申干将便点了几名属下过来,吩咐说:“这是咱们将来的靠山,你们一定要细心照料好了。”老者忙推辞说:“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就不必客气,大家还是到前线去建功吧!至于我这里,只要有猫哥兄弟留下,就足够作变机传讯之用了。”说着,便招呼精猫哥到身边来。

眼下,精猫哥、6差捕与隔绝岭众兄弟,还有一同新入门的许多教徒,都因从不未见过此情景,一时皆诧异。眼看着,其他五支队伍都各据各位了,可他们却还是呆愣立着,不知所措。此时,曾老汉便昂头斜觑着老者道:“老门主!您说,这阵势到处都站满了,何有我们站脚的地,何有我们出力的分呢?”老者笑道:“要你们出力的地方多着了!只是现在还不急,眼下你们只管遵令于我就行了。”说着,便向前后喝一声:“你们中,身健当扶着老弱,能走当携难行,都随我来吧!”哗啦啦!一阵四五百名新教徒都互相扶携的,径随着老者,缓缓到阵列那边去了。

曾老汉之言,着实让众者倍受感动,但同时也让众者大失所望,倒吸凉气。老者听了,于其沉默良久,然后便沮丧说:“以你曾兄弟所言,曾经所过之路,恐怕也是危不可行喽!”曾老汉说:“今非昔比!此事我倒深有所虑,其实并不为然,”众者听了此言,齐振奋争问:“快说,快说,此话将从何说起?”曾老汉说:“我说今非昔比,原来是今日大家的处境,与先前我的处境是大有区别的。想当年,我的处境是:前途临水,后路追兵,生死紧要,别无选择;而如今处境却大不相同,大家不但能安于共谋,鉴择优径,并且还有宝仪辅助,更可以对众门徒行列步阵!”曾老汉话未说完,老者可按耐不住了,他兴奋的拍掌,即转身至曾老汉面前说:“好,好啊!那就请你跟大伙说说看,该如何鉴择优径,又该如何行列步阵呢?”

当我再次复苏时,除了身边围着几位属下外,还多出了一位陌生者。我细揣摩此者,惟感其周围神气缭绕,但见他:宽额、勾眉、环眼,翘鼻、方嘴;赤过腰披两肩,长须浓厚绕鼓腮,裹身衣为纤羽织,赤露硕足踏五行。我当时正欲问他``````”未等老汉话把话说完,老者便不禁打断话,非常激动的问:“你就别问那神仙是谁。你只要应我,那神仙是否给你喝下了‘五味泉’?”老汉说:“他给我喝下什么,由于当时我昏迷,故不好说。我只知道,那神仙把我带出了那片是非之地,来到了此处。在临别时,告诉我说:“那地方唤作‘逊魂砀’是入则容易,出则难的迷魂阵。”并且还嘱咐说:如今我们所在的地方叫‘隔绝岭’,外观凶险,可拒路者望而生畏;其内却是四通八达,无论上天入地,还是走南闯北皆可行。但他强调,此处虽可随意通行,却分不清祸福的方向。”当时我是落难之徒,何敢冒昧乱行,因此又恳求他为我指点迷津。于是,他就授我《问路歌》,叫在此等您老人家呀!

说实在,6差捕精猫哥此时可是耐刻尽熬,怎么也没心思再听老者把故事讲完了。于是就迫不及待的趁着这个停歇,又转身来安抚兄弟。眼下于琮升可镇定多了,他不吵不闹,只是浑身渗着虚汗,并以柔弱的语气道:“老人家您讲得悦耳,再继续吧,但不知下面还有玄机呢?”于是老者接着说:“你们也许很奇怪!定然会问我:既然‘真空子’尽默在‘无极峰’中,并且其中还布下了‘五循阵’,那‘五圣’教主与‘五味泉’又缘从何来?其实这其中又有个曲折的来历。”或许老者真是个讲故事的能手,经他这么一斟酌,兄弟们一下子,似乎又被他的语言魔力给吸引了。老者道:咱们这‘五圣’教主,其实来历也不凡。教主共有五者,其分别为:‘律,能,行,色,味’。据说,他们原本是轩辕黄帝教化六兽中,除了虎被列入十二生肖外,余下的五兽尽入轮回,分别是:‘熊,罴,貔,貅,貙。’后来历经几世修炼,终于生死轮回成人类。他们初为人时,竟不安分守己,而犯下了数条滔天罪孽。当百年身逝之后,落入地府,阎王殿上数罪累累,共定下:同流叛逆,不济伦理,多起兵戈,好戳生灵等四大恶罪,因而既被痛受酷刑后,又被打入十层地狱。

彼此默默行走了好一阵,6差捕却再也闷不住了,故急跄跄的开口说:“老人家!您口口声声说:‘有要事奉告’!但不知,所为何要事呢?”老者闻言,却佯作惊讶说:“咦!你们何时过来?我怎么竟不知呢!你们一定为落后者,出了不少力吧!”6差捕不生好气道:“呸!想不到那些‘冤鬼’竟不领人情,原来是一伙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呀!人家本来想好心相助,不料却无人领情,弄得我们好生没趣!算了别提了,算是我们自作聪明罢了。”老者笑嘻嘻道:“你们先别抱怨他们,还是先了解那些落后者是从何而来吧!”于琮升前后觑了一番,觉得疑惑,而后道:“他们若不是与您一道来,难道会是从天上掉下来得不曾?”老者道:“实不相瞒,他们还真非是我们一道来的,但也并非从天而降,原来竟和你我一样,半路偶遇,萍水相逢的陌面人啊!”6差捕忙道:“此言差异!你与他们身心残疾,我们肢体健全,一眼即分明,何称一样呢?”于琮升亦说:“是啊!其实我们到后头,一心只想为那些落后者提供一点帮助,目的只是想尽一份同行之义。可惜他们皆不领情,竟熟视无睹!倘若说:‘他们刚刚面临劫难,惊魂未定,难至情理!’至此,我倒可有理解!可他们既然不肯接受我们帮助,但却为何,又肯接受其他残疾者帮助呢?甚至更显得那么融洽无间!这可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并且寒心啊!”老者顿了顿,便道:“既然说到这份上,干脆我就把一切都说了吧!也免的我稍后再费舌。”说着,他便吩咐副手:“大伙也走累了,不如先歇下,待蓄锐片刻再行!”

他们在灌木丛中排绕了好几天,竟无意中来到了一片低洼处。此处除了有红花衬绿林,白云镶蓝天外,更领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其中还隐藏着一座翠湖。但见此湖:水净清澈见底,水秀印景若镜,清气腾空弥漫,鱼虾嬉戏蛟游。他们兄弟三者,在此山清水秀的境地徘徊了一阵,终于在离秀湖不远处,找到了一口山洞。此洞口杂草丛生,长势高过人之身,出于好奇,既破开草丛入了去。但见:场地宽阔阴凉,界境豁然开朗;有纵横交错的荆藤悬挂,有异彩缤纷的花草芬芳,有葱郁茁壮的树木生机,有红黄斑斓的野果飘香;经审视:前后两通各有出入,左右洞壁异现凹凸,上顶渗露常滴不止,下渠泉眼细水长流。逛了一圈,才知道原来是一处洞天福地也!

鲍督丞闻言,故作骇然之色!低着头,两眼直瞪,吐着寸舌,显示出一副惊慌失措的形态!便吞吞吐吐的对6差捕说:“6大哥!小弟愚味,至此不知如何是好!还望您指点迷经!”6差捕,便微笑的说:“治人如治水!盛水临危之时,只宜泻而不宜堵也!既泻更须导,以溪导入河,以河导入江,以江导入海,至海则万事大吉也!此乃大禹的引水路海之策,此策也可鉴之,为治人方略也!”

猫哥仓促听一阵,却还是不太了解其诗之意,故此道:“在下只认得兄弟,好象是说,四种昆虫的遭遇,实不知其用意也!难道此与‘禁癖崖’有联系么?”6差捕说:“其实,此四种昆虫的遭遇,原来就被禁锢在‘禁癖崖’中,‘烟酒赌色’癖鬼的结果。”猫哥又问:“染此四癖者,人间何止过半?但在阴间却为何要受禁锢呢?”6差说:“冯兄既长二三十岁,岂不知这鸦片的厉害?贩者与吸者在人间当受何处治?”猫哥应道:“在人间,贩毒者依律当暂,吸毒者虽无犯重罪,只不过要受强制戒毒而已。但其人,身性溃散,此生尽毁矣!”6差捕又问:“那好酒,好赌,好色之徒,与社会有何危害呢?”猫哥应道:“好酒赌色瘾者,虽不与其烟瘾厉害。好者在一般情况下,不构成犯罪,可其染性极强,犹如瘟疫蔓延,社会由此动荡,人心由此溃散!”6差捕闻言,则拍掌道:“冯兄所言极是!可这是你在阳间,对其四癖的认识,但于阴间该如何呢?”猫哥说:“望兄弟指教!”6差捕说:“阴间在惩治十恶之鬼,固有上刀山,下火海,拨皮,抽筋,割舌,捣磨,以至最后打入阴山背后,永世不得生。但此四癖罪过,却不及于十恶之重,其数量又巨大,于其刑之,定难以执行,于其置之,又恐将来无法控制,因此阎王们为之伤透了脑筋。后来有建议者说:‘针对其四癖,刑也不适,纵也不适,何不择一荒凉之地于其困之?表面说是让癖者戒瘾,但其目的是让癖者与世隔绝,若有能戒者,当招还生之道,固不能戒者,便由他自生自灭!’阎王们然其言,便称此计为两全其美之策!经过众者磋商,遂在这几乎出三界的劣境,设之‘禁癖崖’!”猫哥闻此番言语,似五雷轰顶,迟疑片刻说:“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你我沉沦于此,就永无翻身之日吗?但不知6兄生前染好何癖?竟也被遣到此境!”

姚判官见之大怒,将要于其动刑。黑白无常念其相识一场,于心不忍,便为猫哥求情说:“阎王爷!世人之所以敬仰您!缘在于,您胸伟天地,明如悬镜,惩恶扬善,是非公断!话说回来,您不会因一点小事,而滥用刑吧?”阎君闻言,默然许久,曰:“休得胡言!我如何断案,难道要你们指教吗?”二差见说,便大惊失色,且连道数句:“小的不敢!”阎君复说:“你们既然知错,我就暂且不予计较。但猫哥之死,你们可要从实说来。”黑无常应道:“若问,他平生有无作孽,小的定然不知!至此他是如何丧命,小的则略有所鉴。”判官忙插言道:“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说!”黑无常续曰:“我见到猫哥时,只知他浑身是‘呕物秽迹’,由此可以断定,他是死于‘霍乱’之症。”阎君说:“猫哥既是死于‘霍乱’,那就趁早替他验身,以做决断!”判官领命,遂操器具在精猫哥身上做了一番检验,顿时得出结论。结论是,此人身上并非有存在霍乱疫毒。而令众者出乎意料的是,猫哥身上却散着一股“真元御疫髓”的气息。

峥嵘森严阴曹殿,沮丧凄凉黄泉路。

原来,这边亭中有八位闲士围聚一处,或是临阵对弈,或是围观品弈,其意欲于人好不自在;而那边翠松下,亦有三位闲士在闭目养神,形态一点也不亚于神仙所在。

他只管向前黑暗处,续走去。走了百十丈,止步,便朝着前面幽谷的深处,叫唤:“禀报神君!灭鼠者,我已带来了!”话音刚落,只见,一只极大的蝙蝠,往暗谷里飞去。片刻之间,原先在此熙熙攘攘,显得纷乱的鼠类,且整装肃立,分列两旁,摆开了一条禁道,以至通往“子鼠堂”尽头。鼠将见,猫哥他们以到身后,才面带微笑,曰:“子鼠堂就在前方,你们请吧!”精猫哥见此场景,虽然心存惶恐!则倒思反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固然已死,还有何可怕?”他松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枷锁,面无惧色,神志凛然,昂挺胸,款步向前。二位阴差,见精猫哥如此恬然,他们心里暗暗地产生敬佩!亦思量:“此鼠众是冲他而来,他既不怕!我又有何怕?”然而,二阴差也随其往。

精猫哥虽已气绝,但元神却还未脱身,此时他侧卧于马桶上,身感若伏寒冰,欲挺身而起,又觉得如负重山。他挣扎了好一阵,却还是无济于事,无可奈何!心中只能指望着有人来为他解愁。

牛头执杈赶不尽,马面扛锤逐未及。

遥视将至山水尽,徘徊于此苦难脱。

他们正行之际。突然,精猫哥似乎觉得身后有谁唤他名字,定神一听,此声音随着阴风在忽远忽近的飘扬着。他寻声望去,只见在身后唤他的不是别人,原来是曾经收养过他的私塾先生——“郑意和”老人。原本心灰意冷的精猫哥,因此处遇到恩人,顿时精神振作。他激动的撇下姚判官,全然不顾的向老人跑去,而后两者相拥痛哭。

精猫哥泪流满面的问:“郑伯伯!您何以到此?”老者应道:“我到此是为了见到你一面呀!”猫哥复问:“您如何知晓,我会由此经过呢?”老者叹息道:“嗨!说来话长!自从我去世之后,你父母即刻便来找我,先是感激我收养你,而后又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在你年幼时,我与你父从无有过奉祭受用,积年渡计维艰。近年来你事业有成,每逢年节都能为我烧寄享用不尽的祭品与‘金银’,因此我们才有从见天日机会。前些日,我与你父商量说:‘你们夫妇去世已经多年了,也该使点钱,卖个机会投个好人家转世去了,免得常年累月,过着这样永无天日生活’。初时,你们父母由于放心不下你,一直不肯应允我的要求。而后来,不知让我说了多少推心置腹的话,才勉强让他们点了头。就在他们即将告别这阴冷黑暗的世界时,不料又出你这样不明不白亡故的事。如今你父母虽然已去,可又是含恨而去啊!至此可说:‘上天,只有锦上添花之心,却无雪中送炭之意’。得意者犹如龙腾虎跃畅行无阻,落魄者好似蛇入竹筒节节‘截拦’啊!”说到此伊不禁老泪纵横。

二者只顾着唏嘘言谈,竟不知姚判官何时已至于身旁。直到姚判官,愤色指着老者说:“你是何方鬼魂!敢在此妨碍公务,不怕我把你打入地狱?”老者惊惶,连忙拭去眼泪,且躬身对姚判官连说数句:“恕罪!”而后,便冒昧问判官道:“侄儿有罪否?您将于他至何处呢?”判官应道:“此人无罪!只是阳寿未满,此往正是送他至‘奈何桥’还阳。你与他是何干系?敢在此鼓惑混乱的鬼魂之心。还不快走!非要我把你拿下不可?”老者见那判官莽不讲理,实感无奈,故不敢在多言,只能悲切的说了一句:“侄儿啊!此去一路凶险,你可要小心呀!”最终只能以盈泪朦胧的双眼,卑怯迟疑的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逝于视线中。

当下姚判官挟着精猫哥,正阔步行走着,路上每遇见押鬼送魂的差役,都会躬着身,过来与他辑礼问候。却说精猫哥,因先时与“郑意和”老人匆匆而遇,且又匆匆而别。为此,他不胜伤感而心思惆怅。一路走去,正如人所说:“行尸走肉一般”,则对任何事都无感兴趣。

很快,他们便越过了金桥与银桥,眼下正视便是“奈何桥”。到此,判官便止住脚步,且高声呼唤:“胡伟轼,何在?”声未绝,只见一位差班头打扮的阴差,正从那凉亭边急忙走来,且应若道:“胡伟轼在此!谁这般无礼,敢在此直接唤老子名字?”姚判官,乃怒气冲天走到那家火跟前说:“叫你的是我!难道认不得了吗?”那差正眼一看,哦!来得乃是顶头上司,顿时满脸羞红,且道歉说:“小的该死!有眼无珠!还望判官您,海涵!海涵呀!”而后又反问道:“平日有事,只要随便遣差带上公文即可。可今日却让您亲身前来,不知是何天大之事呢?”姚判官见问,则转和面色说:“以后要作,地先看看对象。免得让你栽跟头,摔破脸,到那时可就不看了。”那差便插嘴道:“是!是!”判官续曰:“你不问,我倒与你说!其实此事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做起来复杂些,若托与那些下差办理,恐怕会难以理会,因此倒不如让自己力行一趟,来得干脆!”判官言此,便更靠进一步,附与那差耳门,并压底声音,也不知与其叽叽咕咕说了一阵什么?而后,只见那差便拍着胸膛,且高傲的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有您亲自前来,还有何事不成!”那差言至于此,则以冷眼瞟视精猫哥,并向着他疾步走来,乃不生好气的说:“你在什么愣?还不赶快起程,随我还阳去!”说着,则亮出招魂令,且牵引着精猫向一处走去。

那差丝毫不敢怠慢姚判官的托付。他明里说要领精猫哥去还阳,暗中却不知将要带精猫哥到何境地?他们一路走去,并无遵还阳规矩,饮“忘情水”,过“奈何桥”。而是趁岔道,一径往深山走去。行了几时,猫哥稍缓神,只觉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见不到往来的鬼魂,却觉得此去路不祥,乃止步问:“这位差官,您别瞒我!此路并非还阳道,说实话,您欲带我去何处呢?”那差反问:“想必!你有走过‘还阳道’么?”因问,猫哥结巴应道:“不曾走过!”阴差喝道:“你既然没去过,却为何说,此路不对呢?”而后,他又和气说:“实不相瞒!你此去不比众者,众者皆是去投胎转世,而你却是还阳续寿,固然是另道而行也!”经此言,猫哥倍感茫然,至此只能默默随行罢了。

一领一随,此山间僻道始终惟他们二者所行,飘然而去,不觉走二三十里路。至此路虽未到尽头,但却让二者置身于荒凉之境。这时,阴差突然停止前进,即拉扯着精猫哥离开道路,欲往杂草丛生,茂密树林深处走去。猫哥刹时间,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恐其有诈,遂不愿随之前往。一个欲往,一个拒往,他们二者便拉扯扭打起来。他们若皆赤手空拳,以一当一的话,到底谁也占不到便宜。可人家,却是差役,身上必齐具法宝,以此精猫哥何以抗拒?到底还是要束手应随。

话说那差见精猫哥不顺其意,心中恼火,随手往身上一摸,即掏出一柄“引魂铃。”他略念几句咒语,接着便:“叮咛”“叮咛”摇响了铃。清脆的铃声随着,阵阵阴气传入猫哥耳中,如霹雳电擎般震慑着他的灵魂。猫哥即刻理智丧失,神魂颠倒,且身不由己的被那差引走。他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悬崖边。此时猫哥乃行尸走肉,那差见之得意!便自言说:“我与你本无冤仇,于理不该如此!但官命难违!只好对不住了!言毕,便一不作,二不休,向猫哥一推,只见猫哥似落叶归根般,从悬崖上飘落下去。那差见猫哥已落悬崖,即刻回去向判官复命,此暂且不提。

当下却说猫哥飘落于崖下的沙丘上,当时寐目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他微张双眸,但觉眼前一片朦胧。稍时定神,再细观周围,但见:穷山环绕藏旱谷,尽水泉竭现枯涧。

饿鬼馋怪尽匿迹,惟见荒冢露白骨。

神仙路过心胆战,妖魔到此思回。

欲知自身陷何处?东西南北奈何度!

此时猫哥思索:“原来自己是被那恶差说是送还阳到此,而后被推下山崖。”然而,不禁叹息:“嗨!不幸遭害陷绝境,但愿是福非是祸”想到这里,他汗泪具下,欲行则不知所向。说此处,茫茫非见有任何的人影与鬼迹往来,并不知自己,到底身置于人间还是阴间。俗话说:“慌不择路!”至此他只能望唯一出入口,状“一线天”的山峡门走去。

当他至于峡门附近,便可闻见外界人声鼎沸。突出峡门,可见眼下竟一方广阔之镜。欲明此处为何境,原来路旁已设有一石碑,为注地名,曰:“禁癖崖”。猫哥见此地名陌生,又怪异,不禁一阵惊悸,且怯步,欲转身离开,不料却有不明者拉住衣袖,道:“哈哈!你即来此,又何必离开呢?不如随我们一道去快活快活吧!”猫哥闻声大惊失色。一看,原来是一打扮着十分妖艳的女子在向他搭话。下回有分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飘摇虚胆球,稳重实心砖。

欲知后事,须鉴下文!

作者:叶龙锋oo6年4月15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