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城南抢上一步道:“请恕不便相告,此处非久留之地,咱们就此别过。”

边城雪并非榆木疙瘩,半晌明白,只觉面色晕红,道:“这个——这里这么多人,谷师妹——只要你不嫌我太愚木无趣——我自己是没什么好奢求的了,只是须先禀明师尊,再行定夺,方为妥当。”

边城雪却忙道:“韩前辈,《书》云:“歼厥渠魁,胁从罔治”,众位师兄只是受了恶人蛊惑,不辨是非,还请韩前辈从轻落。”

边城雪见韩铁河等人衣袍已血迹斑斑,显然方才已经过一场剧斗,体力早就不支,若然再斗下去,只怕会场全军覆没。念及此处,便大喝一声:“全都住手!”直有穿云裂石之势。冲破瓦顶,轻飘飘降到地面。

前三层乃是基础功夫,第四层开始便复杂多子,但天下指上功夫,万变不离点、戳、弹、挖、勾、刮,以“花须蝶芒手”十九招精妙招式辅之,愈练愈快,腿骨之创已在不知不觉中全愈,体内化蛊红之毒已然尽数化去。

边城雪大是讶然,奇道:“她?她是谁呀?”

边城雪道:“前辈有何条件,还请示下。”

女人笑道:“大言不渐,便是本座也得以山间仙鹤草与茜草捣碎,敷住伤口,再用夹板固定方能止血,凭你能有几年功夫,却在这里信口雌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边城雪,一连几次变故令他不敢随意再将“花须蝶芒手”挂在嘴边,同时也才明白,羡太师伯不许自己对外宣扬的一片苦心。他听刚才那女人所言,似乎她也受了重伤,便道:“还有棕榈与乌贼骨也可止血。”

甘凌客回望了一眼崖后深涧,惨然道:“白骨渊,白骨渊……”

韩碧露哈哈大笑道:“你还想要用碧蝉吸毒么?我这化蛊红中特意研入了螳螂尸粉,碧蝉闻了害怕,不会吸你毒的!老婆子连你这一步棋也算不到,那也枉称”蓝水母“了。”

韩碧露半信半疑道:“不错,游牧小子一走,庐山是该另择掌门了。七月初五也快到了。”她转头问边城雪道:“是也不是?”

刁耆阳笑道:“你们三个人,两个男的都中了毒,就算见了我师父,又有什么本事取药?”谷幽怜大怒,扯下一根粗枝条没头没脑地抽打他,刁耆阳性子倒硬,也不吭声。

刁耆阳道:“恩师与师母在神女峰顶练功。”

杜长空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足,几不可闻:“贤侄,话虽如此……但你杀了他亲生儿子,恐怕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咳……!”

杜长空冷哼一声道:“你既然在荆州城如此作威作福,将老夫视若无物,想必出身名门富贵之家。”

谷幽怜是杜长空二弟子,在太行山地位何等尊崇,虽然美貌但性情火爆泼辣,同辈师弟都惧怕三分,哪敢有如此轻薄狂忤之言。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哪里忍耐得住,冷笑道:“‘甘净’?你不如改姓张(脏)吧。”

边城雪只得道“弟子不取欺瞒师父及宋师伯,弟子不久前得遇一世外高人指点一二,因此------”

宋师渊一脸铁青,顺手在茶几上一按,木桌角便给捏下一块,“倏”地射出,正中徐城负“风池”穴,徐城负只觉一阵酸麻,肥胖的身躯压降下来,将胡城青扑到地上,正中“肩井穴”,动弹不得,两人叠在一起,形象十分滑稽。

独孤舞迟疑道:“你------莫非你是庐山五老之一?------不可能,庐山五老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光了!”

卓酒寒走到彭云峦面前,凑近他道:“请教。”

这番话只将彭云峦恼得三尺神暴出,五陵豪气飞空,怒道:“原来你处心积虑觊觎我这锦绣谷,也难为你臭黥补劓深藏不露这十多年!败在你手里彭某认栽了,但要我散去一身武功奉你为主,这是做你祖宗十八代的清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