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凌客吱唔着不愿回答。

谷幽怜大喜,道:“师父,你运气试试。”甘凌客伸手道:“不可,中了化蛊红,常人立时便死,杜兄若非功力深湛,又有小兄弟的'花须蝶芒手'相传,吸出部分毒血,这才拖了这么久,刚刚治好,手脚仍是酸麻切不可乱摧内力,否则经气逆转,五劳七伤。此时服了解药,虽还不算太迟,但也须得静心调养一个月。”边诚雪见他说得真切,自己也服食了两粒白丸。

边城雪知刁耆阳武功不弱,又补点了“中脘”方才定心,只是此处通气不顺,刁耆阳不时打嗝放屁,苦不堪言。

谷幽怜再也按捺不住,剑在门口已被接收,只得一掌砸在檀木桌上,叫道:“姓甘的,姓班的!你们两个为何这般待我师父?就算平日里登门拜访也当礼数周全,莫说我师父现在中毒已深,你们还不现身,是成心想害死我师父吗?”冲到门口的弟子面前,狠狠一个大耳掴子,那弟子面颊立时红肿,却仍是一言不。

杜长空道:“我虽在屋内,看不见打斗,却也能听出对方的剑法,虽然配合默契,不属于当今武林中的任何正派剑法,但似乎在竭力隐藏什么,只怕是……唉!上路罢!谷幽怜惜见他愀然蹙眉,也不敢多问,扶起师父三人上马。

方才甘净只是以指触碰了杜长空“劳宫”穴,杜长空便危在旦夕,如今正中人体极度其要害之处,面上泛起红潮,保持原来的姿势与表情僵在那里,等到他仅存的一丝极弱的意识想要动弹一下时,身体却莫名其妙地出一股尸臭。

甘净讪笑道:“好啊,本少今日正好练练手脚,舒舒筋骨,说吧,你怎么个理法?”

谷幽怜却一股莽汉脾性,“倏”地站起,拦到展边二人面前,厉声喝道:“你二人干么鬼鬼崇崇地跟着我们?说!”

葛宣怒道:“小畜生,既有这样一手高明的功夫,我也不配作你师父了!说!吃了什么胆子,居然敢偷阅庐山心法?”

宋师渊道:“那这位胡师侄呢?”

卓酒寒见独孤舞入潭,知她此刻已然精疲力竭,自己拼命全力一击,当可致她死命。于是也自崖顶坠下,他水性极佳,落入潭中后,觉水清见底,明净沁凉。见独孤舞正游入一洞穴,于是也跟了过去。

何其方等人焦急,纷纷叫道:“你不能这样!你解了他的穴,他就会杀了我们!”

彭云峦大为惊怒道:“这……这……”

江月白周身剧颤,掉头便跑。华希普忽然叫道:“江月白,你与我联手攻他,这厮现下已负重伤,没多少气力了。”彭云峦的无须已耗大量真力,这时倒真盼江月白吓得赶快离开,自己好有时间恢复体力,怎想华希普会来这一招,于是也喝道:“华老先生,大家无怨无仇,何必拼个你死我活?我方才想通了,过去有对不住列位兄弟之处,望请海涵。只要现在大家罢手,我担保放大家出谷。”

卓酒寒沉思一会儿,道:“我要出去。”

“正是。”丫环道:“总不能救一个连相貌都不知的人吧?”

庐山派有弟子看不过眼,怒道:“莫说敞派大会如开在即,便在平日,也断然容不得泼妇蛮人欺上门来撒野!”

门杰走近,见水一方衣衫褴褛,满面泥灰,禁大笑道:“可笑可笑,难道你师父是骆平阳那老叫化么?”

少年道:“二十有三。”少女佯嗔薄怒道:“再说一遍?”少年怂了,低头道:“十五。”

少女正色道:“柳将军既是江湖中人,必知江湖中事吧?您可知当今武林,谁是天下第一?”

韩碧露耸然动容,欺身上前,长袖卷动,已拂过长剑,喝道:“什么?'花须蝶芒手'?”心中一惊:“莫非是他有意如此,骗我饶他不死?谅这小子也没这机灵。”她又望向甘凌客,见他神情窘迫颓然,知这并非双簧戏,当下佞笑道:“小兄弟,你说什么?'花须蝶芒手'乃乐仙羡大侠的绝技,是年羡大侠与巫山慕老鬼齐名当世,便是仰仗这一惊世骇俗的点穴神技。访问五老二十年前齐逝五老峰,实为武林一大憾事。不过'花须蝶芒手'就此便成广陵绝响,世间再无传人。你又怎么知晓?老太婆眼花耳聋,心却不傻,别想骗我!”

边城雪受她激将,忍不住道:“我便是知道,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