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干吗?”

“噢,萤火虫,做做好事,把我从这刑具里放出来好吗?…”

木偶害怕得无法形容。他离开它,跑了有半公里多,坐在一堆石头上,只等这条蛇爬开,把路让出来。

正在这时候,他耳朵里好像听到了大笑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棵树上有只大鹦鹉,正在理它身上稀稀拉拉的羽毛。

皮诺乔走了。他一走进树林子,马上就像小鹿一样跑起来。可他到了大橡树那儿,就停下了,因为好像听到树枝树叶之间有人声。他果真看见路上有人。诸位猜得出是谁吗?…就是狐狸和猫这两个伙伴。皮诺乔曾经同它们一起在红虾旅馆吃过一顿晚饭。

“苦的,可它能医好你的病。”

“你觉得他怎么样?活着还是死了?”

可还是静悄悄的。

“不把钱拿出来就要你的命,”高的那个杀入强盗说。

“‘给我们两间上房,一间住皮诺乔先生,一间住我和我的朋友,我们走前会打铃,可得记住,半夜我们要起来继续赶路。”

“早上好,皮诺乔,”狐狸向他恭恭敬敬问好说。

“爸爸活着,可我从来不知道妈妈,”

皮诺乔受到木偶戏班男女演员的狂热欢迎,他们拥抱、搂他的脖子,友好地撮弄他,跟他像真诚兄弟那样头碰头,这个场面是无法想象的。

转眼他就来到了一个广场中央,那里人山人海,都围着一个大棚。这大棚是用木头和五颜六色的布搭起来的。

木偶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在木偶假装睡觉的时埃,杰佩托用鸡蛋壳装点溶化了的胶,把两只脚给他黏上,黏得那么天衣无缝,一点看不出黏过的样子。

杰佩托听见木偶又哭又叫,以为又是他在捣鬼,想好好收拾他,于是打窗口爬进屋子。

他就这样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一双木头脚给火烧着,一点一点烧成了炭,烧成了灰。

可蛋壳里倒出来的不是蛋白和蛋黄,而是一只小鸡。小鸡又快活又有礼貌,姿势优美地鞠个躬说:

“可怜的小傻瓜!可你不知道吗,这样你会变成一头大蠢驴,所有的人都要拿你开玩笑的?”

“我再说一遍,别笑!”他用吓唬他的口气大叫。

“您干吗得罪我,”

“唉哟!你把我砍痛了!”还是那很细的声音埋怨着叫起来。

“他在那里干什么,”

“他在造一只小船要飘洋过海。这可怜人到处找你,整整找了四个多月。可他哪儿也找不到你,现在想到新大陆那些遥远的国家去找。”

“从这里到海边有多远?”皮诺乔焦急不安地问迫,

“一干多公里。”

“一干多公里?噢,我的鸽子,你有翅膀真是太美了!…”

“你要去,我带你去,”

“怎么带法呢?”

“你坐在我背上。你重吗?”

“重,没的事!我轻得像张树叶子。”

皮诺乔二话不说,就跳上鸽子的背,一只脚放在这边,一只脚放在那边,就像骑马似的,然后兴高采烈地大叫:

“快跑,快跑,小马,让我快点到!…”

鸽子飞起来,几分钟就飞得高入云霄。木偶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十分好奇,就低头朝下看。可他一看,登时吓得要命,头都晕了。为了别摔下去,他紧紧抱住他那匹长羽毛的飞马的脖子。

他们飞了一整天。天黑了,鸽子说:

“我很渴!”

“我很饿!”皮诺乔跟着说。

“咱们下去,到那鸽子窠呆上几分钟。然后咱们再飞,赶明儿天亮前到海边。”

他们落到一个空了的鸽子窠里。那儿只有一盆水和一篮野豌豆。

木偶有生以来最讨厌野豌豆,一听到野豌豆就作呕,就反胃。可这晚上他大吃特吃,都快吃光了,他才转脸对鸽子说:

“我从没想到,野豌豆这么好吃!”

“你得记住,我的孩子,”鸽子回答说“一个人到真的饿了,又没别的东西吃的时候,就连野豌豆都好吃了!饥不择食嘛!”

他们在旅途中很快地吃了点东西,歇了一会儿,就动身了!第二天早晨他们来到海边。

鸽子让皮诺乔下来。它做了好事不要听人家说谢谢,马上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