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的和她们道了别,就狂奔上回自己家的路,因为如果我回去的太晚,我妈肯定会怀疑的。果然。我回去的时候,我妈已经等不及了,正准备让陈叔去接我。

其实也不算是串通好的吧,只是拿到那张送到家里的请帖的时候,我在上面看到了方泽公司的标志,知道这个晚会和他家有关。所以,即使我妈没说让我去,我也会主动要求去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陈叔也没弄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他没见过齐飞,懵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不是第一次到我爸这里来了,对于这一边我也是叔车熟路了。我爸患的是一种皮肤病,不能见太阳,他每周三都要去医院复查,我没事做便陪着他。

几天过去,这件事丝毫没有消失的状况,而且愈演愈烈,弄得连我们系的主任都知道了。而此时,我和安远正被叫到办公室里问话。

“重色轻友。”张祖国狠狠的鄙视了我一下,毅然决然的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看他吃的那憋屈样子,我总觉得我是在虐待他。怎么会呢,我多高端大气上档次呀,怎么会做出那么甩节操的事情呢。

而在此时,我的内心闪过激烈的搏斗,去还是不去?肯定是要去的。问题在于安远这般羊入虎口,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感觉都对不起今晚这浪漫的月色。

“真心话大冒险……”嗯唧了半天,齐飞终于说出了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线了,竟然上前抽出了她嘴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我了个擦,人家抽烟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要你多管闲事。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应该,但是没管住自己的手。于是,只能义愤填膺的说:“学校禁止抽烟。”

那人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边,总之,说的每句话都包含着我有病这个意思。安远瞄了一眼桌台上的牌子,又看了我一眼,对那人说:“你就让他加呗,这么长的桌子不多他一个人。”

安远的爸妈让他回家,所以还是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宿舍门口,一打开门竟然现齐飞正坐在我的位子上和张祖国相谈甚欢的样子。

安远一直站的很远,看不到远处的风景。我让他过来,他犹犹豫豫的不愿上前。我知道他还是过不了恐高那一关,于是上前对他说:“你过来看看,我拉着你,不会有事的。”

好像又是好心办了坏事,我可以想象的到叔叔阿姨找安远时的心情。安远毕竟和我不同,我是惯了,即使一直不回家,只要还没死都不会有人来管我的,而安远的父母毕竟对他有太多的期待,这同时也牵扯住的安远的脚步。

安远笑笑,说他玩的很开心,这让我释怀很多。

与其两个人都难受,还不如一个人难受来的划算。

和张寒宇约了一家咖啡店,那里人很少很清净,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也害得我好找。

“你管我。”

我让张祖国点开给我看看,里面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总之,支持的偏多。但其中有一条反对的说的倒是很有艺术,我非常喜欢,那人回复:性别不同的恋爱,终究是不会幸福的。

我现安远其实是一个挺喜欢开玩笑的人,总能在生活中为别人带来不少乐趣,这样的安远确实让人移不开眼。我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看人的眼光还是值得得瑟一阵的。

“那我们……我们今晚……”

原本打算就这样回去的,但突然想到安远这么晚了过来今晚肯定是不会回去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再买点迷魂药之类的东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回家我还真没考虑过,现在这种情况,回家也是不好受,还不如就在外面流浪,反而自在,“反正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就先在旅馆住上几天,之后去学校住。”

“付言,你还好么?”我正欣赏照片呢,没现萧白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开心。”小语突然勒紧我的脖子,没让我窒息,“我和方叔叔还有一个小秘密呢。”

钱包到手之后,小语很快就和方泽一起走了。安远问我之后干嘛,是不是还回去卖菜。我回忆了一下阿婆接受菜摊子时的表情,我还是丢一个星期不要在天水街晃悠比较保险。

我和方泽也没走远,一来安远不让,二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安远见面我可不想离得太远。方泽问了我一些关于萧白的事,还问我是不是和萧白同居,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此同居非彼同居,我更希望他用合租这个词。

方泽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叫什么。我觉得这人挺奇怪的,难不成还指望我能帮他瞒着,我又不认识他妈。

“你想不想知道萧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我没想到安远竟然是这样的人,竟然这样诱惑我去窥探别人的隐私,简直是太不能原谅了。

经过这么一件事,准备帮萧白压压惊,安远说他请客,带我们吃一顿好的。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妈估计也被我气得不轻,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整天吊儿郎当的,你是想气死我们是不是!”

我把这些告诉安远,他只问我:你的政治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听出来他是说我政治不好,说实话也确实不好。

经过这么一闹,萧白基本上已经从昨晚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因为他没有拉着张寒宇的手说着他昨晚那惨不忍睹的经历。其实原本也没真的把这个当成一回事,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即使这么做不怎么道德,但是却也不违法。

我一开始还觉得萧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却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中也有一个不可抚平的伤口。所有人都只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把最糟糕的自己隐藏起来。

小语问我是不是很喜欢刚才那位大哥哥,怎么,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连七岁的小朋友都看出来的?我告诉她小孩子是不可以问这些大人的问题的,这回让她的人生布上阴影。

如果说前面的事情只是个意外,那之后我们的遭遇就算得上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又要考验我的同情心了,这实在是太不好了,小孩子怎么能每天想着玩呢,小孩子是要好好读书将来报效祖国的。“好吧,我带你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现在相信萧白的话了,交个朋友什么的,真的不是什么难事,人家一杯酒以后就是兄弟了,我又是从树上跳下来又是告白才只是个“朋友”,还是个不怎么受待见的朋友。

我是不知道收养法里有这样的规定,我只是奇怪,萧白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收养这么一个女儿。

“你好,我叫付言,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们是同校的。”我连忙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能套上关系的都要第一时间说出来,这样以后不管在哪里遇到勾搭一下都是很有缘分的一件事情。

我觉得这样做不好,其实我是挺矜持一人,但萧白说我这不是矜持,叫闷骚。

萧白又指了指他,告诉我这是他的邻居,叫张寒宇。

我觉得齐飞说的严重了,就算对方是女的,我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有地方住我不挑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安远白天说的话,感觉有些心烦意乱。我在想安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齐飞和他说了些什么。但齐飞并没有和我提起过,所以应该不是。

因为睡不着,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粒助眠的药,刚准备吃就见我妈端了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妈问我。

我笑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睡不着。”

我妈把牛奶递到我手中,然后又把我手中的药放了回去,“这种药尽量少吃,对身体不好。”

我妈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一口气喝完牛奶,然后躺在了床上。

我妈拿着空被子,熄了灯,走了出去。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今晚不要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