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被她装的生疼的胸,才明白过来,这孩子是过来报复来了。

我怎么都感觉我妈是早有预谋的,因为在我答应的第二天她就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一去至少有大半个月,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安远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我没有把我要出国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齐飞。又不是不会来了,用不着弄得那么隆重。

我打了安远的电话,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他表现的很不在意,说是过几天就没事了。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所以只能见机行事。

听着张祖国卖萌的口气,我突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我也瞄了一眼那面条,呃……确实被我蹂躏的有些过分。“不饿你就不吃。”

我看安远今天也很累了,想着和他道别的,就听他对我说:“玩了这么久也饿了,我请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玩什么,这还真的是难倒了我们,难道真的现编吗?这也太考验我们智商了。

我感到一阵尿急,而且马蕙兰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如果动作够快的话,马蕙兰应该是没有机会做什么的,可是没想到一出会场便看到她正站在围栏出抽着烟。不会吧,我就是跟的紧了那么一点点,她也不用表现的一副受了这么大打击的样子吧,连烟都抽上了。

“你们在做什么?”安远悠悠的走来,问那人。

从下山再回到学校,我和安远都已经累坏了。安远听了我的话,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尽是安远父母担心的声音,没有一分责备,安远和他们说了很久才挂断电话。我在一旁听着一边为安远和家里和好感到高兴,一边又不禁有些小小的羡慕。我掏出自己的手机,不出所料,空空如也,一个电话也没有。

站在不同的高度,眼界也有所不同。平视和俯视的感觉不同点就在于,以前觉得自己就是个孙子,现在觉得其他人都是孙子。

“从昨天开始,安远就一直不接家里的电话,安远的爸妈找了他一夜,问了所有能问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刚刚又打电话给我,我想你应该会知道他在哪里。”

我问他是否还好,他过了好久才说还好。之后,安远告诉我,他有些恐高,所以不太能受得了这样的活动。我不恐高,所以不知道安远到底是什么感受,但看着他的脸色白,应该是不怎么好受的。也怪我,明明知道安远承受不了,还故意整他。

“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别缠着你,他也是为了你好,所以才……”我没有把话说完,也没有提宋祁的事,我只是觉得现在说起宋祁只会令安远更难受。

我是真心觉得他们这一群人真的很奇怪,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我谈谈,我又不是心理专家,干嘛屁大点事都找我。

“那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又问,这个问题安远还没有回答我。

校花?我们学校有几个校花?该不会就是前几天遇到的那货吧,我怎么突然有种危机感。

“也不是不敢,我就是……好吧,我就是不敢。”

“现在都几点了,回去我妈会怀疑的。”也许是安远见我认错态度好,和我解释了一下。安远的妈妈怀不怀疑我并不关心,但安远留在我这里,这就是我关心的事情了。

现在的时间不算太早,不少店都已经关门了,不过路边有一家炒年糕的店倒是还有几个人,感觉生意应该还不错。我向老板买了两份,老板给的分量还很足,我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一路都能闻到年糕散的香味,馋得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正当我酝酿着怎么用一句有内涵的话接下去让安远从此对我刮目相看的时候,安远突然又开口了,“你从萧白家搬出去之后还有住的地方么?是准备回家么?”

捡起照片一看,全是我这段时间做的是,有我在天水街卖菜的、有我蹲在街头的、有我和萧白齐飞闹着玩的照片、最境界的是我准备和安远告白那天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个瞬间,竟然也被留了下来,这倒是个不错的纪念。我觉得拍这些照片的人的摄影技术绝对不容质疑,画面很清晰,比我偶尔用手机自拍的显得好看多了,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拿这个当头像。

小语一直不安分的在我背上扭动,说实话我是真没看出来她哪里累了,欢脱的样子如同脱了缰的马,还好我的背不是草地。

方泽连忙贡献了钱包,我怎么感觉和我第一次见到小语的情况那么像呢。我怎么觉得想要搞定小语方泽还得花不少钱呢,要真是这样哪用的着来讨好这个小屁孩,在这么下去聘礼钱都够了。

安远跑过来明显是还不知道情况,一听方泽的要求没马上掉头就走。方泽倒是很有办法,和安远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安远就真的接手了我的活,还很认真的问我各种菜的价格。这回换我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安远这是同情我还是怕方泽呢?

安远到不关心这些事,他只关心方泽这段时间该怎么办?而且听他说他那姨出了名的精明,瞒不瞒的住还是一个问题呢。当然,安远也已经表示他可以当做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帮他的。

我在洗手间等了一会儿安远才进来,原来是为了和我说萧白的事情。他说萧白有心事,刚刚也没有说实话。我看了安远一眼,没错,其实我也看出来萧白没说实话,比如他刚点的菜也不是他经常吃的菜,他只是挑了一些没吃过的……好吧,我没看出来,可安远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所以,直到我们带着萧白离开,也没给那人任何形式的赔偿,我终于亲眼目睹了一次强盗的行为,而且还算上我的一份。别说,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恭喜你呵王女士,恭喜你目标达成。”我把那张支票装进了口袋,然后也想离开这里。

怎么说我妈也是认真的准备了饭菜,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她这劳动成果通通白费吧,再说了,浪费粮食是很可耻的行为,现在不是到处都在讲究空盘行动么,我们作为新一代的青年更应该用自己的行动去践行这一真理。

我给安远回了一条短信,说是谢谢他,他只回了四个字:好好收着。果然,我还是自我多情了。

我可以猜想的到萧白过了怎么样一段灰暗的日子,怪不得他不愿让自己停下来,只是因为停下来之后他就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挂掉电话,我才现小语正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顿时让我邪恶感大升,拒绝黄赌毒,拒绝黄赌毒,我在心中默念,然后才问她怎么了。

“对,你确实是没脸没皮没心没肺不可复制的存在。”安远笑我,怎么所有人都用那八个字形容我,这八个字是有多普及,每个人都知道。

“爸爸说今天带有去游乐场的。”小语可怜兮兮的说,我最理解这种感受了,小孩子没有愉快的童年,长大了是要叛逆的,电视里都这么演。

“安远对吧,我叫萧白,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就是兄弟了,来,干一个。”萧白给安远到了白酒,我看的出安远不能喝酒,但萧白都这么说了,估计是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小语看起动画片就完全忽略我的存在了,我见萧白在厨房里忙碌着,就打算过去搭把手。萧白告诉我,小语现在还住在孤儿院里,我国收养法里规定,无配偶的男性收养女性弃婴儿童的,收养人与被收养人的年龄应当相差40周岁以上,他还达不到资格。所以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带她出来过两天,这还是院长看在和他爸多年的交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