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柴、割草干什么呀?”

“远比她胡乱为我和她自己的好朋友缝的补丁!”说完伸一下右腿,让我看那先前总羡慕的,他衣服上有,而我啊、弟弟啊、包括威威在内衣服的破处都没有的,缝纫机补出的圆巴巴补丁。

“我肚子痛得厉害,浑身不舒服。”我从小山包、松树丛中的草地上爬起来,没精打采地对大桥说。在我和他刚从别的厂子里带来的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摔跤时,他还满怀希望,集中注意力在看我会和以前一样,将外来的高手摔倒在地呢,可没有想到我一上去,基本没有对抗,就脚下不稳地被摔在了草地上,我对他有气无力地说明原因的时候,看到他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情:

本来小姐姐在协和医院求医治病好好地,虽然看上去不如正常人健康,脸色也缺乏少女应有的红润,倒也还亭亭玉立得象一个病态美少女的,可母亲却要转院,这一转就不得了啦,什么同济、一医、二医、三医、四医的,一年就转了五个医院,就我的看法,是院越转越差,人是越治越坏,当转到第四中医院的时候,小姐姐就起床困难了,自个儿走路只能扶着东西慢慢蹭,可是母亲却还在到处求医,时刻准备着给她转院。

团队的成员一个都没有增加,可自身的力量好象在天天壮大,随着土包子山上原来的几小群,如我们一样练习摔跤、格斗的孩子们,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无声无息地退场,两个小山头完全成了我们的天下后;勤工俭学的范围随之越来越扩大,即使是我们单独到其它楼层前前后后寻捡破铜烂锡,别的孩子们都象在回避我们似地消得远远地,那感觉,直让我感觉到荣耀;而这种自豪感,好象更加强了向心力,使大家更乐于过集体生活。

“威威!先回家吃饭吧!”耳边似乎响着观热闹的舅母,不经意中喊出的声音,我瞟一眼充耳不闻的威威那毫不在意的情态,心放得比好像没有听见的亮亮还宽呢。

“我们要去杨晖家交东西!”远远盖过了他母亲的声音。

“那就是威威给出的鬼点子,不怪俊俊和亮亮了哦!”舅母拖着解除审察警报的长声调,轻慢地将头转向威威,让我浑身上下好生地一阵放松,深深地吁出一口大气来。

舅母快如闪电的插身而入的同时,“哇!”一声似哭似叫的长啼响起。

“带绿锈的肯定是铜!”说着拿起一片有如我家腌制臭豆腐,生出绿色毛毛的又破又旧fqxs的黄色小铜片,用手指一摸。

“把箱子拖出来!”弟弟比我叫得更兴奋、更响,就象是发现了打开阿里巴巴之门的金钥匙一般,也许真是急中生智想到的,也许是威威往外移的脚又猛然往床里缩回,一进一退捅开了闭塞的灵感之门:

“嚯!嚯!嚯!走!走!走!”

。。。。。。

“商量过了!”杨晖提高嗓子,坚决有力地说:

“亮亮这下有伴了吧,不会一个人总关在房子里了。”他又转向亮亮:

也难怪,他比威威还小呢,长时间不见妈,见到后想抱抱也是正常的。我是这会瞎说,也不知道亮亮看到后不会生气?

“有话好好说嘛,凶什么呢,不仅吓着了孩子,也吓大人一跳。”舅妈轻言慢语地说,让我看不出有一点儿袒护的味儿来。

眼睛适应环境了,或许是因为平整而雪白的屋顶、墙壁和空间不大的四四方方房间的原因吧,房间显得格外整洁、高档,与我们蒋场青灰色的墙面、人字形的房顶、暗淡的油灯光的房间大不一样。

当我屙出的尿还在撞击“o”型小便池,噼啪着响时,他就伸手握住了挂在容器倒“l”柄上的,一根垂下来的绳子下端的一个红色手柄上,用眼神告诉我,要仔细看他的示范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