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给你缝的?!”那表情似乎只顾欣赏、赞美缝衣人的手艺去了,既没有责备我弄破了衣服、也没有指责我隐瞒了她,也许是那时衣服已经太小,穿不了太长的时间了吧?哈哈!

早晨9点多钟,天空中的雾气还是那么大,我起床刚洗过口脸,舅舅已提着一大蓝子菜,带着一股风旋进家来,气喘吁吁的,嘴上叼着的那根永不见熄灭的烟,随着急促的呼吸在嘴上抖个不停。

当然,我是这么说,但究竟为什么调动,也许我听到的这些都是些尽管对我妈好的方面说的吧。。。。。。。谁知道她为什么要被调动,谁知道小姐姐的病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呢!?

我并不是下意思地说我们的勤工俭学团队,犹如乞丐组成帮会般地武装了起来,事实上只要有利益之争,都可能有武装起来的愿望。。。。。。但我们的勤工俭学集体,确实在是在领导者们的组织下,开始武装自己,以处理和周边楼层孩子们的关系。。。。。。

“先回家吃饭吧!何时才轮到你们哦!”舅母眯缝着笑眼逗乐似地又喊出一声,便忙伸手捂起了咯咯发笑的嘴巴。

“你把你爸用来修理的东西统统拿走啦?!”却并没有动怒shubaojie动手强夺。

“这是杨晖哥哥开会的时候说的!”

“你管得着!”宣示我们三个孩子行为正当的嘶叫声暴起,象一颗定心神丸将我吓飞的魂儿,从天边立马便唤了回来。哈哈!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感谢威威了,不然,我现在还有没有灵魂还不得而知呢!

。。。。。。

等到我躬着屁股,扒在地上往里看的时候,威威好象正在一个什么盒子或箱子中翻找,那又不好施展,又急于找到所要东西的样子,真比我饿急了扒饭的样子更胜一筹呢。哈哈#蝴也是一时心太急,把钻进去的床下,当成了露天作业常葫,钻进去就只记得半开着盒子,猛找、狂翻一气了!

“你们回家去拿,我先回去报告!”急转身,居然能一步两阶,奔一般地冲着上楼梯呢!

“你这么小,谁让你下水了?!”

“后面站的乡下来的同学靠近一点!”他伸出手,指着我和弟弟,孩子们大大小小地全扭头看着我俩,我感觉脸通的一下,红透了。

也许顺其自然地发展才最符合人的本性?小孩子天生好玩,什么打珠子、跳绳、踢毯子、丢手绢、赶羊儿的都挺好玩的,小孩子玩得乐呵呵的。如果小孩子也和大人们一样,组织起来,去有组织性的追求更高一层的社会性的目标的时候,权力这种东西就可能横空出世了,围绕着权力,问题、矛盾、争斗就此展开?!小孩子比起理性些许的大人来,能力、智力方面可能都要差一些,但小孩子总要长大啊!都必经成长的痛苦,所以从小也要学习组织起来、运用权力,哈哈!就象女人要分娩,小孩要出生,总要经历一个意义重大的疼痛时期嘛。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舅舅开始与妈动手加宽床铺的时候,说给妈、劝解自己般地说,还自个儿微微点头。

不过母亲也没有给时间我问她,问了,她可能也不知道。

“我又没有说什么,嗨嗨!”一幅无辜茫然等待公平良心支援的表情。

这个武汉真神奇,使妈都学会了舅妈对待儿子的样,哈哈!还不说,被母亲抚摸头的感觉真叫人消魂,就象有一股子暖流从头顶直灌周身,我虽然很激动,可更能感觉出她对我的担心啊:

小弟松开手,我迅速抢抓过红色手柄往下拉,“哧卡!”地一长声,却没有水出来。

“俊儿不哭,俊儿不怕。”而外面时不时地就是轰的一声,或砰的一声。后来听说,那是文化大革命,闹派别,舅舅、舅妈晚上不是去学习、工作,就是去站什么队的了。。。。。。。

“你来拿啊!”我胀红着脸气急地说,身子一让,他就冲了过去,人急可能会生智吧,我一把抓祝蝴的后衣,把他拉回来,恶狠狠地对他讲:“你拿可以!”我一字一句地说:

“给我!”拍拍我的后脑:“自己往上爬吧!”

“还用三年时间,才考上那个并不比华工强多少的学校,还是文科!哈哈!”搞得一阵哄堂大笑。

小姨见状即向前跨出一大步,牵上我的手:

也许妈也觉得小姐姐不是读书的料,也许是想让她读不好书也得多读一点,至少要读完小学吧,也许是想让小姐姐给我作一个伴上下学,也许是怕旁人说她重男轻女,说她的闲话;那时上学好便宜的,我觉得家有得吃、有得穿,过得既充实又快乐的,怎么小姐姐就觉得还需她去干活来供我读书呢?

在小姐姐生病、母亲放松对我的管束后,我壮着胆,毫无顾虑地和弟弟瞎疯着玩的时候,在溪坡上跟着捕鱼、打水草的人顺着河道流连忘返地走出好远好远,一边看一边闹,还时不时捡些土块、碎瓦砾与4岁左右的弟弟比投掷,比他掷得越远,我就越高兴,可他却胀红着脸,挑砖拣瓦地比,就是不认输,现在想起来真好玩。

两年后,小姐姐离开人世不久,桃香三天两头地在房子北窗外的公路上,一边用镰刀砍着杨树,一边指桑骂槐个不停,有一天妈终于忍不住了,从票房奔向她,扯着她的大辫子,甩了她个大圈,还丢了她砍大树的镰刀,她的父母、亲属喷上单位申冤评理、大吵大闹:

“那你哥是怎么会摔跤的?”

“不知道,在这里学的吧。”

真让人哭笑不得,在乡下我也摔的,只是他不知道!人天生就会摔跤!就象狗天生就会游泳一样,这还需要向谁学吗?!

“你摔跤吗?”

“不摔。”

“你还小,长大一点后,你可让你哥交你摔跤。”

“不!长大了,我也不摔!”弟弟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不喜欢摔跤!”他为什么不喜欢摔跤呢?我没有问过他,后来他长大了,我也没有见过他摔过跤,也许摔跤打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已经产生了一种恐怖感。但回乡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却比我大多了,居然还支撑和保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