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小姐姐卷起右袖,中医总是坚守男左女右信条的,我智商平平不知道其中的奥秘直到现在。平了平脉,瞧了瞧伸出的舌头,翻看了一下眼皮,若有所思地倾听完生病的起因和症状后说:

就在周老师表扬我能独自走老远的路,一天比一天上学早,不早退,用功读书没有几天的一大早,当我被母亲叫醒,穿衣走出房门去洗口脸时,发现小姐姐已经无精打采地坐在堂屋中央,这些日子我只知道她生病,总睡在北房中,吃饭也是送到房间去,但我那有心思去管这些呢,作业一做完就连忙和弟弟跑到外面去疯,疯累了回家洗澡倒头便睡,多么美好、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破坏公物。。。!”后面可能是“有罪”两个字,但没等我喊出来。

刚一探身门外,就感觉到了外面还飞着小雨,本能地缩回身子,想和往日小雨天一样,蹲在外门坎上洗口,可门外码起的石门坎却几乎被母亲放的洗衣盆全占了,紧贴着洗衣盆站着,躬着屁股漱口好不别扭。连相同情景之下瞟看牙膏泡沫在屋檐下的雨槽中扩散,被间或滴下的大水珠打得散花,察看滴落在水槽中随水慢流的,如白丝带的牙膏沫究竟能走多远的小乐趣、小心境都一扫光光。

“你究竟怎么了?”母亲在问,语气中显得有点得急了,可小姐姐并没有回答。

“象你这样就叫累得要死,我都死过好几回了!”母亲把菜炒都嗞嗞响,回过头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她那几似谢幕退场的样子,散去了我倾听的注意力,哗然诱发出四周和那缺窗少门大破庙的景象——我们住的低矮平瓦房后面是一条两边都长着我和弟弟合抱不下大杨树的,通往渔薪区的大道,听说我们叫的杨树它的学名叫柳树,不过现在我们这里还是这么叫,管它杨柳分不分呢,还是赶紧告知读者破落荒庙的方位吧:

“怕什么!”母亲回头喊了一声:“我不是在这里吗!天又不会塌下来!”

弟弟惊恐地冲过来,紧贴着我挤攘、助力,一副比我更卖劲、使出浑身力气拚命干的样子,直让我心里是又舒服、又满足。将草在门后的墙角堆放好后,直想缓口气,便和弟弟一起放松地坐到椅子上,看看门槛上悬吊、大门口布满挤抓下来的根根草茎、片片草屑,只觉得好笑,没有一丁点儿去收拾的想法。

我冲出门去收草把的时候,弟弟正抱着一个草把往门里挤呢,我可不能让他,还是我将他挤出门外、在我出去后,他才进屋,虽然场地上只剩下一捆草把了,可我冲出门时心里完全没数,再说我是可以一次拿两捆的人,当然不能让他了,我重要嘛。

本书除了要创造一种全新的文学艺术表现形式之外,还希望能够为研究家庭关系、社会关系、中国人性提供某一个片段的,全面原始的资料。恳求读者原谅我的过高的再现生活的固执,书究竟达到了我企求的目标没有,读一读后依您的理性再给我一个公正的评价吧!

“我想好了,割草不是长远生计。”小姐姐自以为得计,乐哈地蹿到母亲的另一边。

“学缝纫就是长远之计了?有几个象你这样大的孩子去学缝纫?”

“我知道的就是桃香,她说如果我去,她可以让她妈帮忙去说,我们俩一块去学。”

“等你病好后再说吧!”

“听说缝纫很赚钱的!”

“妈不会让你没有知识的!”

“我。。。。。。。。”

“没有出息!”

“我。。。。。。”小姐姐涨红了脸,紧走几步,想拦住妈。

“回去休息!”妈用手将她推开:“我要上班了!我会让人去买架龙骨,别人拿回去后你不要动,等会我抽时间去弄!”在营业厅的大门口妈终于摆脱了小姐姐的纠缠。

但上述情节在妈那里就成了小姐姐懂事,我不懂事的明证。。。。。。这以后再告诉你们吧!

也许妈也觉得小姐姐不是读书的料,也许是想让她读不好书也得多读一点,至少要读完小学吧,也许是想让小姐姐给我作一个伴上下学,也许是怕旁人说她重男轻女,说她的闲话;那时上学好便宜的,我觉得家有得吃、有得穿,过得既充实又快乐的,怎么小姐姐就觉得还需她去干活来供我读书呢?

再说了做缝纫没有什么不好的啊,那耐克什么的还只做运动服装呢?关键不就在于更新、用心、创新吗?哈哈!

不过,我至今也不好意思去问、也不敢去触动妈可能想永保秘密的东西,谁知道妈当时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