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家女子竟如此大胆敢当街行凶杀人,原来竟是你萧摩诃之女。”

“我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打他一顿也就算了,干嘛非得杀了他呀。这下好了,你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还得连累着本官。真是被你害死了!”

程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此刻竟然忍不住放下架子先向萧静打招呼,却不曾想萧静此刻一腔怒火,满脑子都是找孔龙报仇,根本就没注意他。

萧毅灵机一动顿时趴在地上装作昏死以便等待机会。孔龙急忙赶了过来抓起萧毅查看一番也未见起疑,继续挟持萧毅为人质来威胁萧静。

说时迟那时快,萧毅又岂是易与的主。他知自己力气小奈何不了对付,于是眼珠一转,另一只手使出黑狗掏窝,正中孔龙裆部要害。尽管萧毅力气小,但那里是男人要害部位,轻则剧烈疼痛,重则丧命。

萧毅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士族尊严,但他能够理解姐姐的阶级立场。

金伯苦笑道:“就当是吧。大小姐和二公子多多保重,老仆就此拜别。”

上官无敌性子急,急于要知道办法。

说着上官无敌一闪身,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萧毅的眼前,正是刘世静。

隐约能够听得到对面大营内传出一阵阵喧嚣之声。

只是张雨花已经过世,他又能跟谁诉苦去,俨然没有解释的机会,只能永远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吧。

“竟敢说我大陈灭国,难道想以身试法么?”

梅林深处,镜水湖畔,有一处别院,名叫雨花小榭,乃是骠骑大将军萧摩诃当年为讨好金陵第一美女张雨花所筑之爱巢。

巡洋舰苦思许久,终于在创作《纸醉江山》期间悟出些了什么。

萧静微微一笑,说道:“程公子对萧静和弟弟有救命之恩,何来不情之请?公子尽管开口,只要萧静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面对萧静甜美的笑容,程英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吞吞吐吐的道:“实不相瞒,程英见萧姑娘武功高强,不知是练得哪门哪派武功?程英痴迷武学,想找个时间同萧姑娘切磋一番,还望萧姑娘不吝赐教。”

明摆着就是看上姐姐了故意找机会接近。

萧毅旁观者清,一眼便看穿了程英的心思。不过这程英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算是英雄好汉一条,再加上程英的相貌端得是英俊,又出身世家子弟,整体条件都不错,萧毅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若是正当地去追求姐姐的话,萧毅也乐见其成,毕竟姐姐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一个人照顾自己萧毅总觉得姐姐太辛苦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姐姐自己喜欢,这点是萧毅绝对不会忽视的。

只见萧静赧然一笑,说道:“程公子抬举了!萧静练的只是家传武学,只学得皮毛而已,赐教谈不上,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如果程公子不嫌弃,有时间可到城南雨花小榭小坐。萧静和弟弟必奉若上宾。”

“如此甚好!”

程英见萧静肯答应心中大喜,恨不得立即就开始约会,怎奈身边的一名武士在他耳边突然嘀咕了几句,程英这才想起他进京还有要事在身,只得跟萧静另约时间了。

看着程英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的离去,萧毅顿时向姐姐打趣儿道:“那程英怕是被姐姐给迷住了。”

萧静没好气的白了萧毅一眼,道:“别胡说!人家不过是喜好切磋武功而已!”

“都说英雄救美,美人必然会以身相许。”

“一派胡言!”

萧静立刻否认,却是情不自禁的再次望了一眼程英离去的方向。

萧毅虽然不确定姐姐是否喜欢那程英,但可以肯定的是姐姐对程英还是很有好感的。

见没有外人在附近,萧毅这才问起姐姐如何脱身。萧静于是将刚才在衙门里生的事情跟说与他听。提到那李顺和一干衙役被暴揍两次时,萧毅顿时叫好,因李顺的言辞侮辱所带来的不快也冲淡了不少。

不过,得知萧摩诃跟孔范起冲突时,萧毅却是带着不满的说道:“姐姐这样做未免有些过分了。先不说姐姐一意孤行去衙门,若是父亲不去搭救,或者那孔范先一步将姐姐带走,姐姐哪还有命出来?姐姐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此间凶险萧静一开始却是没有考虑全面,当时她不过是灵机一动想到这是一次给萧摩诃找麻烦的好机会。同时,萧静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秘密,那就是奉母亲的遗命想尽办法逼迫萧摩诃造反推翻大陈江山。

当然,萧静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一个结。她想知道自己在父亲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这对以后萧静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方式非常重要。这或许是每个做儿女的都会去想的问题,只不过萧静不知轻重的选择了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而已。

无疑,萧摩诃的举动极大的触动了萧静的内心世界。原本萧静那颗已经冰冻了的心却是悄然地融化开了一个角落。

眼看着弟弟的双眼充满了委屈般的晶莹,萧静复杂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下来,连忙道歉:“毅儿莫哭,姐姐知错了。都是姐姐太冲动了,累我的毅儿伤心了。”

“切!我才没哭哩!”萧毅顿时别过头去擦掉了眼泪,继续嘴硬道:“不过是刚才被那炭火熏得眼睛难受而已。”

萧静顿时打趣儿道:“哎呦,姐姐都忘了,咱家的小男子汉又怎会哭哭啼啼呢?”

萧毅顿时哼道:“知道就好!”

接着,萧毅又道:“还有!以后就算是要给父亲找麻烦,也千万要注意分寸,莫要拿彼此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今次孔范丧子之痛又岂能善罢甘休?父亲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就算父亲再薄情寡义,我们为人子女者也不能恩将仇报,凡事都该有个底线,适可而止就好。”

眼见弟弟又开始像大人般的教训自己,当姐姐的着实没面子,萧静顿时掐腰抗议道:“怎得?念了几天孝经就开始教训起姐姐来了?”

“凡事说不过个理字!”萧毅同样不甘示弱的掐腰瞪着姐姐,又觉得不够高,于是又踮起脚来。

姐弟二人对视良久,最终都忍不住破涕而笑。

似乎在弟弟面前永远不可能胜利,但却是高兴的。

萧静蹲下来捏了捏萧毅的脸蛋,服软道:“知道啦,谁让你是咱家的小男人呢。只是你怎知姐姐不是因为没钱养活你了呢?”

萧毅顿时笑道:“我很好养活的,食可果腹,衣能遮体便足够了。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萧静将萧毅送往骠骑大将军府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因她不事生产,坐吃山空几年下来已经没钱来维持士族家庭生活,甚至养活弟弟都成问题了。

难得弟弟小小年纪就能体谅人,萧静只觉得对不起他,差一点就没能忍住眼泪,急忙将萧毅抱在怀里不给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弟弟,只能抱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鸣锣开道声,一队金甲武士护送着一辆华丽无比的马车驶来。

马车走的很急,沿途百姓纷纷避让却也来不及,少不得被金甲武士强行清场,一阵鸡飞狗跳。

那豪华马车萧静是见过的,鎏金倚凤遮阳伞,只有**妃嫔才可乘用。只见那车尾刀旗上书一个孔字,代表是一位孔姓妃嫔的坐銮。

难道是孔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