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没有保护好这府里的女人,也没能挽留住那些来不及降生的孩子”弘历不明白,为什么世间会有这样狠毒的女子?富察氏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子嗣不丰,他一直觉得是天意,可没想到天意犹可为,难料定。

“李嬷嬷,还是不决定要说吗?”弘历笑眯眯的看着李嬷嬷,只是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令人胆寒。

“是的,王爷,这世间有许多草药,单独服用乃是滋阴圣品。但合在一起,就变成了避孕的药物。这样的组合,比如苦丁和紫草、紫茄子花和天花粉等等,还有麝香汤、红花汤之类的。侧福晋这身子啊,就是曾经服用了太多这样的药物,又受伤严重恐怕是再难怀上孩子了。”胡太医无奈的摇摇头。

“好好好。”

吴那拉现在可不再是什么善人了,算计弘历更是毫无负担。弘历以前怎么对她的,她可一直都记着呢。虽然说现在变好了,但这是吴那拉自己努力的结果,并不是弘历自动自要改好的。也不想想,她废了多大心思才得到而今的一切,又是下药、又是侍疾、又是针刑、又是罚跪,麻烦死了。所以吴那拉认为,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跟弘历本身并没有多大关系。

吴那拉嘿嘿一笑。

“容妈,啊。”吴那拉张着个大嘴,容嬷嬷将一瓣橘子递到了她嘴边上。啊呜一口吃下去,真是爽啊,再来一口。橘子,橘子,是好物,它可是她下一步布局的关键。

“婉容,你来说说,那拉氏究竟为什么会投靠了你?”高斌又问。

扑上前去,咬之,被咬,复再咬之,复再被咬。咬来咬去,咬得二人是春意盎然。

“什么长眠不长眠的,即便是将来长眠了,你也得躺在爷身边、缠着爷、烦着爷,爷想清静可没那么容易。”弘历将吴那拉扶起来靠着垫子坐着,可吴那拉这不听话的孩子却鼓起劲儿,吃力的扑到了弘历的怀里,弘历赶紧伸手紧紧搂住。

就是在这个小院里,他因为富察氏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口口声声的叫着贱人,把雅儿的左耳都打聋了。现在想来,那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富察氏当时语焉不详,难道她是三岁小孩吗?堂堂一府嫡福晋,难道连说都说不清楚了?

“能不能挺过去,微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胡太医也不是太上老君,能起死回生,只能实话实说。

“爷才走开一小会,你怎么就又被人给欺负成这样了呢?”直到许久之后,才听得弘历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是啊,雅儿为什么总是这么笨呢?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呢?他就不应该离开的。他应该把雅儿带在身边,什么时侯都带着,保护她,帮她把坏人都打跑。

这时侯,熹贵妃正说到那句:今日就当给你个警告,刚准备接下文。吴那拉的举动一瞬间是让所有人都楞住了。熹贵妃傻了、吴札库氏傻了、富察氏傻了、高氏傻了、就连小宫女们都傻了。这是什么路子?

吴那拉的头先天条件比较好,起码头很多,一手都拢不过来。但是质稍差些,稍嫌干燥,估计是头太长,营养不够使。吴那拉自己用羊脂、何乌、皂角、黑芝麻配在一起,研究出了这种养生的洗水,每天洗完头还用玫瑰油涂抹梢。平日里也用何乌、黑芝麻煮粥喝,多吃菠菜和芹菜,减肥又养。还定期遣容嬷嬷到海味干货店,买晒干的海带、紫菜回来泡了,做汤喝。一头秀愈加的乌黑亮泽,滑溜溜的,簪子都簪不住。

“我这不是想着,这朝上有休沐日,这家里也应当有休沐日。既然福晋这么累,爷不如让福晋休沐一段时间,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专心照顾孩子,这样一来对三格格的病一定有帮助,也可以让福晋不必那么辛苦。”吴那拉总算将正文说出来了。

“雅儿这说得是哪儿的话,当女人还不就这点子指望了,你要早做打算才好。有了孩子,未来就多了一条路,也有了争的资本。不像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高婉容温言规劝道。

小李子对富察氏很忠心,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拖着吴那拉一起赴死的准备。而支撑他这么做的勇气,就是他的二丫。吴那拉并不知道富察氏对小李子保证了什么?也许是给二丫一笔钱,也许是以后派人照顾二丫,帮她找个好人家等等,总之可能性很多。吴那拉也并不需要知道具体的内容,因为只要二丫‘死’了,富察氏的所有保证就全都推翻了。

“是啊!是谁指使的呢?”小李子晃晃悠悠的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喜欢,喜欢!爷,不要停下嘛”

“福晋,我就是喜欢栽桃花,就是喜欢看这满园子都是桃花。我就是不喜欢兰花,就是不喜欢在视线范围看到内有‘兰’这个物事。妹妹我,对这‘兰’啊,有抵触,一见着就浑身不对劲。福晋,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你咬我啊!吴那拉是一口一个兰,也不知道倒底说的是哪个兰?

“成了,爷去你婉容姐那头看看,你也早点歇着,爷改天再来看你。”弘历依依不舍的将吴那拉亲了又亲。这方才出了吴那拉的院子,转道去往高婉容的院子了。

“嗯。”高婉容点点头,听到这也就差不多了。

不是吧!吴那拉怯怯的看向弘历,你还要来啊!你赶紧走吧,去找你的福晋,去找你的婉容,放过我吧。

“若是王爷真的不愿要奴婢,就打死奴婢吧,或者或者遣奴婢去那庙里做了姑子。只要王爷能高兴,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是心甘情愿的。”

“王爷您休息,奴婢去外间伺候着。”

“上回听胡太医说,回疆有种生肌膏,能除祛伤疤。待得爷康复之后,问他讨一瓶来给你。”弘历向来是会哄女人的,不吝啬甜言蜜语。可是面对他这个侧福晋,弘历却总有种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的感觉。遂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想对她好一点的心情。

吴那拉看出了弘历有些走神,料想弘历此刻是担心府里的情况,便阖上书本说道。

“听说王爷要离府一些日子,奴婢这就绣了个香包。王爷要是喜欢就戴着,若是不喜欢扔了也就罢了。”吴那拉语气亲近中透着几分疏离,一点也似其他女子那般温柔关怀,反而有种恹恹的感觉。吴那拉非常了解弘历的性格,你若是讨好的对他说:我给你绣了个香包,希望你能时时戴在身边。他一定不会挂在心上。但如果你不拿他当回事儿的对他说:这个香包我给你,不喜欢就扔了吧。他反而会时时惦记着。多可笑的一个人啊

她两天,仿佛是两辈子似的。她想了好久好久,想了好多好多。反复的琢磨,细细的思量。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世上最好的复仇大计

高婉容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那些前来请安的格格们也都省了继续看戏的心,各自散去,回自己的小院了。

“请福晋赐教。”吴那拉诚惶诚恐的低下头。

“再深点,用你舌头。”弘历万分享受的叹息着。

是夜,吴那拉这边传了膳,刚吃上没多久,却听得院子里的人来报,说是弘历今儿晚上要来本来弘历是真不想来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往高氏的房里跑了。但是他老爹言了,说是要冷着高氏,多多光临那拉氏那头,挣取尽快怀上一个孩子,就是装也要装给天下人看。弘历不得已,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哦,是因为这个啊。”弘历失笑。

富察氏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药,却没有人现。又或者现了,也不敢反抗。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足以说明富察氏在这府里根基之深。跟富察氏叫板,吴那拉又不是不要命了。

“高妹妹出手如此大方,我这个做嫡福晋的又怎么好意思两手空空呢。这串珠子是回疆那边进贡来的珍品,配妹妹这容貌倒是刚刚好。”

“天色也不早了,安置吧。”弘历一派大爷的作风,站在原地,稍稍张开双手,等待吴那拉为他宽衣,两人也好赶紧上床。

吴那拉又听话的抬起头,做低眉顺目状,目光没敢看向雍正爷的脸,而是盯着雍正爷衣领子上的花纹。

金氏,也就是后来的淑嘉皇贵妃。她生的孩子,除了先天不足早夭的皇九子以外,可是全都活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在她上位的十年中,也就是乾隆十年到乾隆二十年之间,圣眷正隆的令妃魏氏却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而在金氏去世的仅仅一年之后,魏氏就生了皇七女,紧接着开始了她生育机器一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