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场台边的坐着的西门九幽只是阴测测地听着,抽象式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偶尔扯起嘴角哂然一笑。他每勾起嘴角冷笑一次,台下的人就会漏掉一拍心跳,换做柳浮玥那是给惊艳的,但是面对西门九幽……嗯,大家都懂的!

拓跋炎胤话音一落,镜月未央登时就感受到背后射来两束冷飕飕的目光,不由得颤巍巍地扭过头,视线与西门九幽的厉眸交错而过,瞬间被粉碎成千万片。“这二货脑抽了,您别理他……”讪讪地朝西门九幽笑了笑,镜月未央赶紧拉上拓跋炎胤闪到假山后,避免血案再次生。

“青木,你来了正好!”见到随行的副将迎面走来,拓跋炎胤随手将镜月未雪往他怀里一塞,匆匆吩咐了两声,“把这个女人扶到屋子里,再叫些人过来找火云貂。”说着便翻身跳过栏杆跃到了假山上,四下张望搜找。

镜月千修清浅一笑:“占便宜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紧跟着就是窗子猛然关上的声音,惊得众人又是一愣,却是琢磨不透这其间的含义。

“啊……是是!小的这就滚!”丫大概早就呆不下去了,一瞬间溜得比什么都快。

不远处的楼宇上,一位玄裳男子怀抱一只火红色的貂兽倚在栏杆上,将下面的风景一览而尽,见到镜月未央甩了北漠太子一巴掌之后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不由微微敛眉:“她就是镜月的三公主?怎么跟传说中……不太像。”

“哇,这地儿真了不得,连守卫都那么有气势……”镜月未央自认也是个见多识广,经历过大场面的娃,但自从一进到这个凤城之后,就莫名地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赶脚,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你说,万一咱们不小心惹事了,会不会被人就地解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城外是深十余丈的护城河,两旁种着高大的杨柳,城墙刷成绛红色,城内的大道两旁种植着柳树和榆树,夹道成荫。内城的御沟里则种满了莲荷,岸边是桃树、李树、杏树、梨树,杂花相间交辉,远远望去有如铺满锦绣华绸。街市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街道上铺子店面摆满了两道,几乎是三步一家酒楼,五步一个妓馆,比镜月的皇城不知要繁华兴盛几倍。

镜月未央合了合眼,没再接话。

“公主!”随后赶来的丫鬟惊呼了一声,快步上前扶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的镜月未雪。

看着平日里恨不得跟自己拉开十万八千里划河为界的某冰山美人此时此刻紧紧抱着自己的腰偎在自己怀里,镜月未央忽然有种十分奇特的赶脚,这个世界玄幻了。8&1t;o&『o』『小』[说]〖网〗

回到马车上,柳浮玥早就闭上了眼靠在一边,连理都懒得理她,镜月未央当然没有笨到去碰冷钉子,在找到能刺激他的法子前没打算再逗他。这一路折腾下来就是精力再旺盛也忍不住有些累了,一头栽倒在镜月千修那张特大豪华的软榻上,镜月未央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哈?!输了你还这么高兴,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输的。”

镜月未央:我……操!

安顿好一只,还有另外一只乱吃飞醋的,镜月未央抬头看了眼皎洁的月亮,深深吸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总有一些是逃不掉的……

见镜月未央进门,众人忐忑不安地垂头行礼:“殿下。”

被镜月未央酷狠的煞气慑到,太子微一僵迟,一向以阴狠称道的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一个时辰?!日!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的!”

“汪汪!汪!汪汪汪!”

彦音死死咬着我的下唇,喉咙里挣扎着呜咽了两声,像是受困的小兽,饱含着怨愤和不甘。细细上挑的眼角紧紧逼着,从那褶起的细缝中缓缓渗出一点清澈的液体,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划下一道细长的纹线。

我曾经想过自己的各种死法,老死,病死,被七十二码的富二代飙车撞死,被轻生跳楼的姐们从楼上飞下来砸死,被丧心病狂的变态先奸后杀或者是先杀后奸,被美国的杀人狂抓起来绑在游戏机上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然后强迫安柏辰一起出“ok”双双被绞死,甚至是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史上最恐怖的电影突然间心肌梗塞而死……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穿越之后鱼肉了皇叔挑逗了美夫误惹了太监之后,竟然就会这么无厘头地死在一只畜生的嘴里!

“鬼……鬼啊!”

“没事……不要紧,熬夜上火而已……”

“没有。”

“原来殿下早就打算好了!”小银子了然,随即又有些惆怅欣羡,“说的也是,像音公子那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又有谁能真的狠下心舍得不要呢……”

“叮铃铃,叮当——”

“除了本殿,这件事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小银子嘻嘻一笑:“只要殿下喜欢,就是让我跪上三天,小银子也乐意。”

慕容晏却固执地抚开我的手,满面愁容,搞得好像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那个人似的:“没有用的……事已至此,晏儿惟愿能在公主府求得一席容身之地。”

刚一踏入门槛,房内便快步迎来一个娃娃脸的少年,眉眼倒是清秀得很,比那柳色馆中的头牌小倌还要来得水嫩,只是一身太监打扮,未免叫人可惜。我微微诧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实不记得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不由疑惑:“你是什么人?”

“哈,杀人如麻屠尸千里的靖王爷,也会有救人的时候?”

“此事牵连甚广,关系到镜月与我朝的交情,微臣并非信不过靖王,只是这等事单凭一面之词总是难以服众……”

“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北漠副使微微一愣,不想他会问这种问题,当即气极,“若我等出示的通牒不等证明我等的身份,你们又怎么会让我们进城进宫向陛下拜寿?!”

“哼,母后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那个北漠使臣欺人太甚!”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压低声音,凑到母后耳边悄声怂恿,“我看这个北漠使臣很有问题,三番四次找我的茬,母后你去查查他的底细,说不定是假的!”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大块头的人渣救上岸,一路只听得那人渣骂骂咧咧:“你、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什么三公主……我呸!什么礼仪之邦?我呸呸!连基本的礼教都没有……哼!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呸呸呸!”一边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一边还不忘继续勾搭柳浮玥,“七皇子,哪一日你若实在受不了这恶女,大可投靠我北漠之主,吾皇定当助尔一臂之力!”

为防万一,母后不想我武功增进的事情透露出去,便对外宣称是摔伤了脑袋,倒也没人多做怀疑,都当是我摔失忆了,是以太子才会这么说。

我得意地扬起眉角,挥手吩咐下去:“把罐子里的银子取出来称一称,看看有没有十一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