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镜月未央漠然地打断他的话,“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说对不起,烦请靖王殿下收回去。”

柳浮玥侧头呸的吐掉一口血水,抬手抹过肿胀的嘴角冷笑着看向镜月未央,寒凉的目光不无嘲讽:“呵……下这么重的手,就不怕毁了这张你朝思暮想的脸?”

拍了拍几乎冻成冰块的脸颊,镜月未央又是掐人中又是掐大腿的,愣是没把他给弄醒过来,郁闷得她想撞墙。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爹喊娘都没用了。

“皇叔……”镜月未雪终是忍不住抓紧了镜月千修的袖子,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向她,目光中满是委屈,“能不能让三姐不要杀它?”

镜月未央一喜,吞了个葡萄凑上来,兴致勃勃:“赢了?”

镜月未央骇然:“别逼我把你踹下去!”

这么危险的人,放他走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白、白大人……”看到白朗之捏着一盒药膏靠在门外静静地站着,嘴角微微扬起,见惯了他板着脸的冰冷摸样,忽然见他笑得这么温柔,小女婢有些看痴了眼,不由得囔囔开口,“您笑起来……真好看。”

小银子不料太子会这般猖狂,一时间躲闪不及被劈中了肩头,生生削掉了一块皮肉。镜月未央见状不由怒火中烧,劈手夺过太子手里的长剑破成七八截碎片,四面射散打入了对方人马的体内,走在最前端的一派军士齐齐惨叫一声,即刻倒地暴毙。

终于,在彦音一声**蚀骨的长叹之中,三个人在同一时刻瞬间得到了解放。那种感觉,宛如羽化成仙飘飘飞升,又似浴火重生涅槃仙化,已不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蚀骨的经历,绝对没有人会想再重温一遍,镜月未央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噩梦。最好明天一早醒来,就忘光了!

白眼狼“嗷呜”着痛呼了一句,像是有些恨恨,回过头朝镜月未央鄙视地瞪了一眼,但还是听话地冲那群追兵跑了过去。

“啊!不要!滚开!不——!”

眼睛一闭心一横,我刷的冲过去抱住银狼祖宗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求饶:“大爷我求求你了给我个面子吧!你以后又换口味了要吃牛鞭马鞭蛇鞭我都给你弄来成不成……”

哼,都是给宠坏的傲娇娃子,拿着小爷的好心当驴肝肺!

“呀,殿下你怎么流鼻血了?”小银子大惊失色,没穿好衣服就忙着爬起来。

“唔,”挣开身子腾出一只手,我轻轻拧了拧太阳穴,打断他们的无理取闹,“头好疼啊……”

“那……”小银子又迟疑了,“音公子怎么办?”

“伴歌……”我笑着接过他的话,“还需艳舞。”

我接过香囊仔细端详了几眼,正面绣着空谷幽兰,背面绣着一个小楷的“晏”字,字迹娟秀针脚细密,看得出绣香囊的人颇是费了一番苦工。

“轰隆——轰隆隆——”

“可怜?”我淡淡一哂,大致猜到了慕容晏如今的处境,一个被逐出公主府的“男宠”,闲言碎语自然是少不了的,被人指指点点取笑嘲讽更是家常便饭,我以为他能忍受,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亏他之前还那样逞强,处处不给我面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虽说慕容丞相的做法是过分了点,但慕容晏本身也很有问题。

彦音巧笑嫣然:“音儿相信殿下。”

“怎么受的伤?冲锋陷阵被人砍的?”

突然间被莫名殃及,圣焰国使臣也是一脸错愕,立刻上前跟着附和:“是啊陛下,这些人来历不明,言行怪异,定是有人企图栽赃嫁祸一石三鸟!单凭一块腰牌,怎可轻易将罪责推在我朝头上?!”

母后脸色微暗,却是朝二皇兄使了个眼色。

我了然,原来是个妻管炎,难怪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那么横,母后是这样,太后是这样,连一个以色侍君的妃子也是这样。

柳浮玥微微剔眉,忽然抬手拦住了我的话头,表情越的冷酷严肃:“别胡闹。”

“时候还早,大殿里乌烟瘴气的闷得慌,我想在外头多逛会儿。皇兄这般形色匆匆,莫非有急事?”

瞧见众人个个半张着嘴,一副吞了个蛋咽不下去的神情,我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以免笑破相,转头继续问向丽妃的女婢:“那酒樽有多重?”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一笑,不理会她的挑衅,“那本殿就不妨碍娘娘办事了。”

我侧头想了想,他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确实很有诱惑力,换做谁都会动心,但是……

我不自在地往他肩头瞟了一眼,撇了撇嘴角:“箭伤没有,齿痕倒是有一个。”

忽然,不远处的一个小竹林前掠过一声轻响,和着簌簌的枝叶摆动很快就闪了过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快掠过,等我抬头时已经看不到什么,但莫名的让人起疑。

“傍晚就有些不对劲,烧了大概有两个多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