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茞儿朝李暮年娇笑着摊开了白皙的双手。李暮年点了点头忽然贴近了周茞儿的脸庞,周茞儿吓了一跳忍不住朝后倾斜起来身子。“其实你每次都能赢的真相是这样的——”李暮年哈哈一笑缓缓将左手也摊开——里面竟也藏着一个纸球。

此时小区内一栋装饰华丽的别墅内赵帆几个人正坐在客厅之内商量着什么。

牢狱之内的李暮年躺在床边额头滚烫的让人害怕,狱医已经给他开了几服药,朱老九几个人心急火燎地给他喂下之后依然不见他醒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吕猴子毛躁地抓着头皮。毛寸儿打了他一下说:“医生不是说了么?他是受惊、疲劳过度,身体透支厉害,再加上晚上寒气让他了点烧而已,需要的就是静养,你他姥姥的乱的这么厉害小李子怎么静养?”7788小说网

李暮年死死地抓着那一把带给他光明的黑桃k,他的眼眶中的泪水还在激动地朝外流淌着:“以后的几把更是这样,每次我放弃的时候,你都比我的牌小,我的牌大的话,你的又恰恰比我大上一点!这样一来我就更肯定你这幅牌是老千牌——可以随意改变自己手上和别人手上的牌!另外——你还有一个办法能看出我所摸到的牌是什么牌!所以你才每次都比我大上一点用来羞辱我……玩弄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啊……”李暮年尖叫一声将吕猴子几个人吓了一大跳。“小李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不是一直都是你赢么?怎么现在……”“出什么事了!”吕猴子几个人看着眼前摊开的两张牌也慌乱起来。

包皮的特技是放火,他没打过人不知道轻重,直接就被众人pass掉了。吕猴子擅长的是偷东西,他胆儿小,不敢打,用他的话说:“我tm要是敢动手的话,我干嘛还费尽力的去偷东西?直接跟朱老九一样抄个家伙打劫多他妈快!”朱老九倒是有胆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毛寸儿几人按住他骂道:“你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东西!你tm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进来了?你要下手,又tm多一个植物人。”

郭二炮一愣慌忙摆着手说:“什么无字天书,我们没见过那东西,我们就开了点唐代的珠玉。”罗瘦子慢慢走了过来小声问道:“这三个人什么来头?”郭二炮瞄了他一眼抱怨小声道:“这就是卖给我唐墓消息那三个倒斗的老东西,没想到丫们让我们过去探刀山,自己在这儿守株待兔。真他娘的阴险。最稳定,”郭二炮缓了缓神儿对用刀子指着他的老头儿谄笑着恳求道:“老月,我们真不知道那无字天书……我郭二炮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三位老哥来着?”

李暮年双拳直握地手指关节白:“他、他怎么能这么做……那与他赌博的那些犯人岂不是……”杨黑白叹道:“他牌技高之极,输少胜多,那些急于出狱的犯人自然大部分是没有减刑反而加刑了……”

杨黑白说到这里默默地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痴迷起来,眼神之中竟流露出几分晶莹之色……“月白,我快要去找你了……多年一别,我终于遇见可以交付的人了……你一定还在等着我吧……”

刀疤脸旁边一个瘦子抠了抠鼻屎说道:“得了吧,朱老九,犯人何苦难为犯人……”朱老九瞥了那瘦子一眼哼了一声又靠着墙躺在了床上淡淡道:“毛寸儿,你是什么也不管了……反正你也活不了一年了……”毛寸儿打了个呵欠笑道:“老子既然做了那娘们就没想着活着出去,早死晚死都一样,都是一闭眼……天儿一黑……就是有些对不住我那老娘啊……”

“!这棺椁之内莫不是那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唐墓之内郭二炮眼睛死死盯着那棺椁眼睛都成了绿色的。罗瘦子也一脸兴奋:“如果那传说是真的……这玩意儿可不简单是用钱来算的冥器了……”

李暮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娘和我爹死后的事儿都是我四爷一手操办的,我听他说过,下葬最为讲究的就是风水,墓穴下葬按地形来说有山地十不葬,便是一不葬童山(草木皆无)、二不葬断山、三不葬石山、四不葬过山、五不葬独山、六不葬逼山、七不葬破山、八不葬侧山、九不藏陡山、十不葬秃山……我们李家屯这山属于吕梁山一条支脉,四爷说这山傍水而起山气极好,山地十不葬中只要不葬在侧山便是不错的风水,可这唐墓……却恰恰是葬在了侧山背阳之处……”

罗瘦子和郭二炮见形势不对连忙也跑到李暮年身边抓起了绳子加入了这场“拔河”之战,深夜之中月色惨淡地照射着下面咬牙切齿的三人,罗瘦子和状态全开的郭二炮加入战斗之后李暮年才缓了口气。但绳子那头的铁尸依然是声势不减唧唧吱吱的声音刺耳扰人,仿佛一匹固执桀骜的野狼死也要将敌人拖入地狱……

“!你四爷这也太他妈吓人!换成我也得给他吓个半死!”罗瘦子听到这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李暮年叹了口气说:“也不管以前那老人跟我说的是真的假的,反正那时候这个故事把我给吓坏了,我也不敢留在四爷身边。看着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我就想到那个事儿……”

罗瘦子忽然开口道:“对了,小李子,你家还有亲人么?”李暮年愣了一下忽然垂下了头:“我只有个四爷了……”罗瘦子奇道:“你爸妈呢?”李暮年咬了咬牙憋了半天才说:“我小的时候我爸赌博成瘾,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完了,我娘身体本来就不好,后来竟气出了病来,家里也没钱去治病,亲戚借给家里的钱我爸又拿出去赌,我娘的病越来越重没两年就死了,我爸因为输的家里实在是什么东西都没了,竟去跟人赌命,结果……丧葬钱还是村里人给兑的……”

罗瘦子将郭二炮的手摁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给李暮年递了过去和和气气地笑道:“原来是碰上专家了,小李子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好好歇着来山上干什么来了?”李暮年看了郭二炮一眼见他不怎么阻拦就伸手把烟接了过来放在了嘴上。

两旁的树木被烧的树木酥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开始向下倒塌起来,程木还没来得及接话一颗大树便带着一股灼浪朝他砸了过去,程木大惊之下慌忙憋足了吃奶的劲儿前猛扑过去,身后那棵火树轰然砸入溪水之中出一阵嘶嘶响动,一股白烟朝着天上窜了上去,把程木的脸都吓绿了。

“去你娘的!”大怒之下老湘南抬起一脚撩在觉明下颔,啪嗒一声觉明下巴磕在上齿登时满嘴鲜血喷涌而出。程木又怒又慌地大骂道:“三个人打一个老头!你们还要脸不要脸!擦你们全家的!”

惠通双手一收缓缓落下,他跃下那一刻本浮在空中的那块磁石板猛然翻转了个面,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两块磁石板砰然一声吸引着撞击在一起!就在那一刻竟因为巨力两块磁石板竟碎成了片片石砾,那让三人费尽心机寻找的尸毗王本生印法竟就这么毁于一旦!

鬼姑子看了看手中的指南针喃喃道:“现在只能靠感觉走了,指南针是用不上了。”老湘南奇道:“怎么回事儿?”鬼姑子有些烦躁地说:“前面似乎有个极强的磁场,指南针不准了。”老湘南急道:“那怎么办,那岂不是找不到地方了?”鬼姑子叹了口气道:“那也不是,只要按着那胎藏界曼陀罗的位置走便可以,只是……没了指南针,我们若是走错路的话……就看不出来了。”

觉明摆出一副不好意思地表情挣扎想要站起来道:“那……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去吧。”

觉明笑道:“惠通那小子深得佛门精髓,他只需要走上几个洞穴肯定会现这一点,若要找那尸毗王本生法印,肯定是要去往那‘中台八叶院’,因为帝释天毕竟是指明要尸毗王接替自己的,而传说释迦摩尼本身就曾转生三十多次帝释天,密宗中的‘大日如来’正是释迦摩尼的法身佛——糟了!”

觉明双手合十祈愿道:“但愿如此吧……”

两川间的“溜索”上,程木正小声哼唱着那《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此时的他已经渐渐适应了那种悬空的恐惧,变得有些放松起来,手脚也麻利了许多,眼见再过两三米远就可以到对面的山川之上了,程木不由得心中窃喜:“还好老天给面子,要是这时候刮一阵大风或者是飞来个石块什么的我可就——”

眼下把程木可没那心情来一信天游,若是绕过去找路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去了,跳过去更不可能,再厉害的轻功也飞不起来,况且他也不会轻功,情急之下程木朝背包里面摸索起来,当他的手触摸到一条绳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颇为惊人的办法。

石蕗却面不改色地淡然道:“若是一对一,晚辈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眼下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你还要照顾一个小孩儿……”

管子把烟掐灭之后冷着脸对程木说道:“所以我才不让你在管这件事儿了,这件事儿太邪乎了,说不准招惹上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尼玛啊!尼玛坑爹啊——我去尼玛的1oo86!还有4o多块钱你提醒个毛蛋啊!”程木抓狂地爆出粗口将手机愤然摔在了桌上。

这一系列做完之后那仿制的《仕女拾春图》渐渐地变得好似一件年代久远黄变脆的古画一般,当然这还是远远不够的,程木给葛平安解释说,眼下做旧是最熬人的一步,少说也得将近一月之久,要做的让那些鉴定师都看不出真假必须得做两个步骤,第一步是用药物、植物、烟熏、食醋喷洒、紫外线照射等工序做旧,第二步就是再用药物消除做旧时候留下的药物等痕迹。

三天之后,葛平安再来那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的晾衣架上已经搭起了一张张雪白若缟素一般的纸张,程木随手取下来一张递到葛平安面前笑嘻嘻地说道:“五爷请过目。”葛平安笑骂了他一句之后摸了一下那纸张确实是触手犹若凉玉、平滑犹如香肌竟比如今市场上卖的宣纸还要好上几倍,当下忍不住点头叹道:“古代这造纸之术这么厉害,怎么现在倒不如从前了?”

程木咬了咬牙道:“难道你都动不了他们?”葛平安眉头一皱显出一丝不快:“我不是动不了他们!我是不想动他们,我只负责给你提供情报,不想因为你去招惹一些麻烦人。老堂主多年前已经推出檀帮了,眼下湘堂的一切事情都是由我这个哨子来打点,可檀帮之内如今已经没有了湘堂的名号,湘堂现在完全成了一个孤立的势力,我年纪大了不比之前脑袋好使,但也不想让湘堂出什么意外毁在我手里。”

清尘师太笑道:“哪里哪里,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明天去找他,见到他的时候若是他袖口还绣有檀字,趁人不多的时候,你便对他说上一句盘道口条(切口),便是以‘青竹一打敬人贤’为头的四句诗,后面三句诗你随便说只需要说出你来找他的目的便可。”

微风徐徐吹过,那年轻人朝后一退面上的面罩已然被观风的黑木剑划开露出一张普通之极的面庞,观风握着黑木剑的右臂也由不得哆嗦起来——他的手腕也中了一指。

其中一个留着胡渣子一身壮肉的汉子不耐烦地看了看表,对那中年人说道:“刘支书,咱们歇歇就走,这儿地儿确实有些闷。”那汉子看了看不远处那个丑陋的女瞎子浑身不在起来。刘支书点了点头:“行嘞,张总,咱们就别在这儿多留了。走。”

程木看两人一眼将那封信收了起来转过了身大笑着扬长而去……“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哈哈哈哈……莫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笑天下负心薄幸之徒,不知地狱阴苦。油锅煎炸冰刀滑,铁索穿骨犬牙磨,锯齿磨肉烙铁搽,叫你知个恶人终难逃那阴司处!”一句句磕磕绊绊阴阳怪调歌不成歌的笑声从程木的口中嬉笑而出,方素红只觉得浑身凉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老者:“他……他是个疯子。”

钱中正被他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慌忙叫道:“咳咳!咳!放……放手……什么七分,那、那是我前妻……你小子……咳咳。”

他的嘴唇轻轻翕动了几下,虽然话语微弱却让钱中正忍不住也鼻子一酸两行浊泪流淌出来。

程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地看着钱中正忍不住叹道:“为了一件遗失的东西,荒废了你这么多年……千金可以赚,时光不再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么?你觉得这么多年所做的这一切值得么?”

就是这一刻!李暮年大吼一声。犯人们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朝着那缺口冲了出去!身后的狱警们看着眼前这一幅奇景都呆若木鸡,直到数秒钟过去之后一个老狱警才掏出了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喂……出、出事儿了!监狱塌了……监狱塌了!……你说什么?没地震——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快派人来!快……犯人们都跑了!都跑了!!!”

公安局内一时之间乱如蚁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集体越狱?!怎么可能!”“报告,监狱破坏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狱警们没有人员伤亡,只是犯人都已经逃了出去。”“快!派防暴队!封锁主要道路!马上组成专案组,联系当地武警出动警犬追捕逃犯!”

整个县城之内一时之间警笛乱鸣,王友贤听说这一消息之后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副局长的椅子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tmd,肯定是那小子……”

数十辆鸣叫着的警车中,一个身形窈窕面容娟秀的女警一边开车一边握着喊话器大喊:“喂!张队长,我是小姜!有二十多名逃犯已经落网!还有一波儿逃犯朝着北边去了!那边是火车站方向!”

“知道了!小姜,你带领刑事大队继续追!我去跟铁路局联系!”“了解!”

这女子正是两年之前的姜若雪,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加力踩了一下油门,刺儿的警笛声犹如几十年前的防空哨,在整个县城嘹亮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