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裱画和做旧,这两项就是做《仕女拾春图》最困难的阶段了,最常言道:三分画,七分裱。装裱书画,是我国具有民族传统的一门特殊艺术。书画必须经过精心装裱才便于欣赏、收藏、流传,因而,对一幅字画,装裱的好坏,会直接影响作品的效果。一幅书画不管画得有多么好,如果装裱时色彩不协调,这等于将这幅画置于"死地"。清人6时化曾痛心疾地指出:"书画不遇名手装池,虽破烂不堪,宁包好藏之匣中,不可急而付拙工。性急而付拙工,是灭其迹也。"一幅书画装裱不好其严重后果可见一斑。

程木看出葛平安的心思当下笑道:“那您就看好了吧,这口罩您带着,确实有点味儿……”“不是确实有点儿味儿,是确实很大味儿!”葛平安哭笑不得地结果了口罩饶有兴趣地呆在一边看了起来。

程木奇道:“清尘师太难道是檀帮的老堂主么?”葛平安当下不由分说一把抓起程木扔到了身后的三轮车上,程木哪知道这看上去骨瘦如柴的老头手劲儿这么大竟然跟拎鸡子儿似的把自己给抓了起来,当下一屁股摔在三轮车板儿上连痛都没来得及喊就被葛平安飞快地蹬着三轮车朝着一处隐蔽的小巷中冲去。

“不是……你刚才把我摔得太狠了,我这腿动不了了……”

罗瘦子哼哼唧唧地低声骂了他几句之后叹道:“那天我跟郭二炮倒是去倒了那个斗,但之前我们也不知道是郭子仪的藏书冢。我和郭二炮就拿了里面一些玉器,天书是真没在我们这里。”观风双眼一眯露出一丝寒意道:“真的没在你们手中?”

待到清尘师太将他带入一间佛堂之内后,清尘师太手握佛珠不自主地拨动起来有些颤地对他问道:“柳泉道长……可好?”那少年叹了一口气:“一年之前,我师父已经驾鹤而去。”清尘师太捏着佛珠的手不由得一松,那串佛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他……他竟然已经……他是怎么走的……”

“我说……这儿是方素红家么——”程木看了看旁边没什么动静只好提着嗓子朝里面大吼了一声。“谁啊,来了……”一个穿着围裙带着眼镜的保姆皱着眉头从里面走了过来。

老湘南出几声哂笑道:“蜂尾说的没错,是有个老头儿一直追着调查天衣的事情,那不过是个没底气的孬种,以前因为天衣被盗的事情丢了饭碗,老婆还跟人跑了,这才不甘心来追查天衣的下落,老掌柜放心,那老头儿最近被检查出肝癌,已经活不了多久,他前些日子还想求我帮忙,我给他联系了一个小耗子开的讨债公司,这俩人成不了气候。”

中午的时候在马姐那里凑合蹭了一顿饭之后,程木不甘心地在旁边几家讨债公司门口晃悠了一下试着去挖挖墙角,结果都是刚走上人家那条街就被几个当地的混混笑嘻嘻地叫声程哥拉在一边儿聊天去了。附近都是熟人,从**、卖票、卖二手货到开锁、做印章、扒手……大家都是熟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来了,都是吃着江湖上这碗大锅饭,相互之间都挺客气,一般就是互相拆台也是开着玩笑损上两句,动武的很少。

老人喝了口水之后苦笑着打量了一下这让人心中烦闷的环境,又掏出那张纸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对那年轻人说:“我是湖南省退休文物保管员,我叫钱中正,是经人介绍来这儿的……我说……我得先确定一下,小伙子……这儿就你自己?”

乔占山眼珠子一转忽然笑了几声:“好,不过老冯……如果他的那幅是真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老冯也传出几声淡笑话中有话地说道:“你放心,你的……肯定是真的。”

挂了电话之后,乔占山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一分钟、两分钟……等了有将近十分钟,乔占山却好像过了整整一天,终于那手机微微晃动起来,乔占山慌忙按开,上面是老冯过来的一串手机号码——138********,王斌。【请记住我dukankan】

于此同时在郊区的院子里,有两个人也是看着电视中已经结束的玩古节目焦急地等待着桌子上的手机。

“我说……你这招真管用?万一那乔占山今儿没看那节目怎么办?”葛平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左右来回踱步的程木没好气地说。

“五爷,你敢不敢盼我点好?那货肯定会看,所谓投其所好,就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抵挡不了毛盘、撸管的诱惑一样!乔占山那老小子也抵挡不了!”程木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之中也暴露他那一份隐藏不住的焦虑,他来回踱着步恨恨地看着桌上安静地好像睡着的手机忍不住骂道:“**了……不会是这手机有毛病了吧……五爷你给我打个电话试试。”

葛平安只好掏出一个老年机按了几下,程木的电话嘟嘟地响了起来,程木看了一眼之后叹了口气挂断。

正当这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程木的手机忽然又嘟嘟地响了起来,两人不由得都精神一振,程木有些颤抖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尊敬的神州行客户,您当前话费余额为4o15元,请及时续存话费。网上缴费更方便&&%¥%……”

“尼玛啊!尼玛坑爹啊——我去尼玛的1oo86!还有4o多块钱你提醒个毛蛋啊!”程木抓狂地爆出粗口将手机愤然摔在了桌上。

“唉……我跟你说了,移动就是黑,你看我,用的好灵通,从来没这么多废话,要查话费就免费拨打……”“行了五爷,我已经够烦了……**,乔占山,赶紧来电话吧……卡姆昂北鼻!黑喂狗啊!”

就在这老少二人争吵之时,程木的电话终于又响了起来,程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心底的焦虑拿起了手机——上面正显示出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来了来了!”程木喜的好像拿住了香蕉的猴子跳了几下,葛平安哭笑不得道:“得了吧赶紧接电话吧。”

程木冲葛平安做了嘘的手势之后咳嗽了两声接了手机那边传来了乔占山的声音:“您好请问是王斌先生么?”程木压低了声音故作沙哑地说道:“嗯,不错,我就是王斌,请问您是……”

“哦,我是也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您叫我老乔就行,今天我在玩古节目上看见您拿出的那件《仕女拾春图》……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我说了可能会让您觉得有点不舒服。”

“没事儿,你说吧。”

“是这样的……”乔占山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这里也有一幅《仕女拾春图》,跟你那幅是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你的意思是……我这幅可是被专家鉴定是真品的。”程木撇了撇嘴声音里露出一丝不快。

乔占山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哦,我不是说您的是假的,眼下我这幅画也被专家鉴定是真的,不过咱们俩手中肯定有一幅是……是赝品,您肯定心里很不安稳,不如你带着画来找我,节目里面那个专家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去找他做个碳14的鉴定你看如何?我这的地址是——”

程木朝葛平安眨咋眼睛又低着声音打断了乔占山的话:“我去找你?嘿嘿,那恐怕不合适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对我这幅画有什么企图的人?不如你带着你的画来找我,我们再一起去。”

乔占山沉默一阵之后似乎想了一会儿:“那好吧,我看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如何?”程木松了口气,乔占山终于上钩了。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乔老板也是个爽快人,好吧,那就今晚,长沙坡子街的香江茶楼,我在2o3号房间等您吧……不过我可能待得时间不长,今晚还有一笔生意……”

乔占山连忙道:“好的,我这就过去,不会让您等太久。”

“那好,回见。”“嗯。”

程木挂了电话之后连忙急切地换上那一套名牌衣服对葛平安笑道:“鱼以上钩,是拉杆的时候了!我这就去了……”葛平安摆了摆手点上了一根烟往躺椅上一躺道:“不送了~”

程木哈哈一笑揣着那件纯手工制作的《仕女拾春图》朝外跑去,在马路上截住了一辆出租车后朝着香江茶楼直奔而去。

晚上将近九点的时候,程木已经来到早已定好的2o3房间,一切都布置好……只等乔占山到来。

九点十五分左右,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香江茶楼下,乔占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去,服务员还没来得及问,乔占山便摆了摆手道:“2o3房间,有约。”那服务员连忙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在二楼左手第三个房间,老板请慢走。”

乔占山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走上二楼,在2o3房间门外他正要抬手敲门却见那门根本没有上锁,乔占山微微愣了一下还是有礼貌地敲了敲门:“王先生在么,我是老乔。”

门内传出那个低沉的声音:“嗯,乔老板,请进吧。”

乔占山缓缓推开了门——里面一个一身名牌衣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夜景。从他身上那些衣服乔占山确定这就是电视上那位王斌了,当下关上门冲那人笑道:“王先生,在欣赏长沙的夜景么?”

那人没有回头依然注释窗外忽然喃喃地说道:“是啊……夜景是很漂亮,灯红酒绿,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天堂……唉,可是那些穷人……哦,对了,乔老板请坐。”

乔占山靠着一把竹椅坐了下去笑道:“人嘛,有钱有权才叫人,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为我们这种人所准备的,穷人只是负责做好了那些东西给我们享受而已。”

那人叹了口气:“是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那些穷人。”乔占山微微一怔:“王老板,何出此言?”

那人忽然笑了两声缓缓地转过身来右手中一把自制的喷子稳稳地指着乔占山:“因为,穷人有时候也会逆袭的……好久不见啊乔占山老同志。不好意思,这两个月让您久等了……我说过的,睚眦腾空,恩仇必报。”

乔占山看着眼前那人的笑嘻嘻的面孔,他脸上的肌肉登时僵硬了:“是、是你小子!”程木哈哈一笑用喷子指着他缓缓走到他身边用喷子顶着乔占山的脑壳笑道:“你可能从没把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放在心上吧,你们这些上层的人不是都喜欢玩弄别人的生活么?你刚才说的话我很赞同,穷人只是负责做好了东西给你们享受,不过有句话您应该也听过——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