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风忽然眉宇忽然一仰,猛然张开嘴冲他一笑——那三枚银针竟然被他给死死地咬在玉齿之间!如此迅疾之势竟能以唇齿接住暗器,力道度把握之好就连罗瘦子也不由得心底一凉大骂今天碰上硬头了。

老尼姑微微一笑:“是寺庙里的人么?”那年轻人点了点:“我找清尘师太。”那老尼姑微微一愣随即朝他行了一礼笑道:“阿弥陀佛。施主莫不是认得贫尼?找贫尼何事?”那年轻人吃了一惊打量了他两眼连忙还礼道:“真没想到您就是清尘师太。我是……怎么说呢……”

这时候管子已经拦住了一辆车,他车门打开之后眯着眼睛略有深意地看了看钱中正笑道:“你放心,那小子……这世上能难住他的活儿还真不多……就连他姥姥的阎罗王都不好收不住他……”

被称作老掌柜的老者将正抚摸着芍药的右手缓缓放了下来缓缓摇着头苦笑道:“我只是互让想起一位故人罢了……老湘南,天衣的事情你办的不错,我本该奖励你。请记住我们的网址dukankan可是我听蜂尾说……你身边有个老头儿一直在调查天衣的事情——”

马姐趴在他耳边吹了口热乎乎香喷喷的气儿搞到程木心里乱乱的:“要不就来姐姐这儿?你还真别说,最近有些客人对男人感兴趣――你跟着姐姐好好干,不比开这个破公司强?”“得了您呐,我要是跟你干了,下次有主儿赖账不还了你找谁给你要去?”程木朝着路上随意看了一眼――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探头探脑地在附近走着……

老人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微微颔走了进去,年轻人等他走过之后又将那卷帘门给拉了下来然后打开了灯,屋内摆设极为简陋一张黄木桌子上面摆着一台还在闪烁着荧光的电脑、几堆杂乱的书籍和纸笔,后面就是一把露出海绵的破椅子和一张低矮的床铺。

“……”

董卯弯下腰给罗瘦子的腿肚子上推拿了片刻之后奇道:“你们说的天书是什么东西?”罗瘦子叹了口气道:“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和郭二炮以前倒了个斗,鬼才知道那是郭子仪的藏书冢,引得江湖上一群人找我们麻烦。对了,您怎么会在这儿?”

董卯敲了罗瘦子脑壳儿一下骂道:“你妹的!我都不屑说你,还不长记性!你这年纪我都该给你叫叔了。还干那损阴德的事儿!我这次来是为了打听一件东西的下落……没想到半路上听见点动静,就过来看看哪知道正好碰上你。”

“……你打听什么东西?难道也是天书?”罗瘦子问道。“不是,我找的东西是……天衣。”董卯站起身看了看吕梁山下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这件事蹊跷险恶之极,虽然檀帮势力不弱,但我现在还不能将檀帮那些堂主牵涉进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罪该万死,死后没脸再见檀帮前两位帮主了。”

董卯说完之后笑着拍了一下罗瘦子的腿不顾他痛的尖叫说道:“好了!一会儿你就自己回去香港找你三叔吧,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还不在他跟前儿好好陪着他。江湖险恶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三叔还不得难受死。我走了……路上有麻烦了就找袖口上绣着檀字的人提我我的名字就成了,不过我的行踪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说完董卯嘴里哼哼着一京剧背上一件背包摇头晃脑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董卯走远之后,罗瘦子扶着树干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小声道:“老子倒斗就他妈惹晦气!前两年是被这小子给当瞎子差点拔到监狱里!后来又他姥姥的被江湖上的人追的跟狗一样……他姥姥的……”

湖南长沙,麓山寺内一处别院里,低矮的灯光透过隔窗映射出来,仿佛是一朵朵绮丽的花朵折射在了屋外的地上。房内一个相貌平凡的少年与一个低眉垂的老尼姑面对而坐正在窃窃私语,这两人正是程木与清尘师太。

“天衣……”清尘师太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隐隐闪过一丝畏惧之色,程木却没有注意到清尘师太一晃而过的眼神接着叹声道:“晚辈家本在山西吕梁山下李家屯,自幼都是受我四爷照顾,当年我……我因为经历了一场变故,被人关进了监狱,回去之后再也找不到我四爷了……只是村里以前有一个关于我四爷的传说,里面依稀有天衣二字。我想我四爷的下落可能与天衣这东西有关。”说到这里程木眼眶一红:“我现在只身一人本该是守着师傅的道观,可我还想找到我三爷,现在又接了老钱这个生意……等到我找到我四爷、完结了老钱的心愿,我就回到柳泉观去继续陪着我师父……”

清尘师太倒吸了口气拨弄了一圈掌中的念珠心中自语道:“我以为他也是为了那不可得的孽欲,没想到竟是为了找他亲人的踪迹……也算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想到这里清尘师太莞尔一笑道:“虽说我多年前已经退出檀帮,不过长沙这里还是有一些人脉,应该能帮的上你的忙。”程木眉间一挑奇道:“檀帮?那是什么?”清尘师太抿嘴一笑:“你师傅没告诉你么?那是咱们中国一个江湖上的骗子组织。檀帮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状元郎。五十香主各地设,一心设局为民扬……唉……世事变迁,当年五十堂香主遍布全国各地的檀帮如今也不知道衰落成怎么个样子了……”

程木不解道:“那既然是群骗子,师太您心肠怎么好怎么会加入那样一个组织……”清尘师太笑道:“你只知道这世间骗即是恶么?檀帮创于民国初年,第一代帮主名为潭惟炘,帮旨在于设局子拔一些名声不好的地主、军阀,取不义之财散给天下饥民,或支持革命。你说它是好是坏呢?”

程木喃喃道:“那……这样说来,这檀帮的人倒算是些好人了?”清尘师太笑道:“阿弥陀佛,你若这么说……却是又错了,这世间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天下哪有绝对的善,又哪有绝对的恶呢?我们都只能说为天下善者其恶也小,为天下恶者其善也恶。若是为了天下行善,自然有时候也要用一些恶的方法,所以嘛,这世上善恶又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程木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笑道:“师太所言禅机之深,晚辈受教了。”

清尘师太笑道:“哪里哪里,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明天去找他,见到他的时候若是他袖口还绣有檀字,趁人不多的时候,你便对他说上一句盘道口条(切口),便是以‘青竹一打敬人贤’为头的四句诗,后面三句诗你随便说只需要说出你来找他的目的便可。”

程木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中之后,朝清尘师太拜谢道:“多谢前辈指教。”清尘师太将他扶起温颜道:“不必多礼,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旁边有一间客房,里面无人居住,你就在那里将就一下如何?”“多谢前辈。”

程木走出房门之后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月明眯起了眼睛:“青竹一打敬人贤么……”

第二日朝阳刚刚探出脑袋,在岳麓山上一片清澈悦耳的鸟鸣中程木辞别了清尘师太独自一人朝着山下走去,清尘师太望着程木的背影双掌合十淡淡的念了一句模糊的佛语,随即淡淡一笑拿起一把扫把依然好似一个平凡普通的老尼打扫起了寺门外的地面,仿佛曾经有过的辉煌与那些让人迷恋的红尘……都比不过这一方空静之地来的那么安然那么让人舒适。

到了中午十点多钟的时候,程木按照清尘师太所给的地址来到了长沙市政府门外,门口几个站着岗的门卫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眼像是在揣摩他是来做什么的,程木冲那武警笑了一下刚抬腿要往里面进就被拦了下来。

“唉、唉、唉,你干什么的?”一个带着大檐帽的领头门卫吆喝着走了过来。程木陪着笑说:“那个……我来找个人,说是在这儿工作的。”那大檐帽愣了一下,心说这小子看上去流里流气的难道还是里面哪个领导的亲戚朋友不成?不过这事儿说不准,为了不得罪人,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大檐帽的态度变得和蔼了一点冲程木笑了笑:“你来找谁,这里面的人我基本都熟悉,你给我说说我帮你查查。”程木欣喜不已心说清尘师太让他找那人果然是位高权重,眼下只要有人罩着,他去调查乔占山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当下对那大檐帽说:“我找葛平安,葛五爷。”

那大檐帽听到葛五爷这三个字登时呆住了,他那大檐帽下的脸变得渐渐黑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程木忽然破口骂道:“**的!滚一边儿去!玩蛋去吧!”程木被他推搡了一下心中不禁也有点气不过,但他表面上却是满不在意依然陪着笑:“那个……我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不成么?”

那大檐帽有些不耐烦地呸了一声咒骂了几句后也不搭理他朝着警卫室走了过去,一边走最里边嘟囔:“***,大白天的来这么个让人心里慎得慌的货,葛五爷都死了多少年,这家伙来这儿找葛五爷,***不是来找晦气么!”

那大檐帽的声音虽然不高,程木的耳朵轻轻颤动了几下竟然都听了进去,一听之下只觉得万籁俱灭,脑门凉。“葛平安已经死了……不应该啊,好歹他和清尘师太曾都是檀帮的,若是他死了的话清尘师太不会不知道啊……”

程木缓缓挪动着步子看着旁边人潮若水的街道,心中一片茫然。眼下难道还得再去一趟岳麓山?可清尘师太给自己的地址就是市政府这里,无论如何清尘师太都不可能不知道葛平安去世的事情,难道说……程木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跑回了刚才的市政府门口四处打量了一阵忽然冲着旁边一个正在打扫街道的老汉跑了过去。

“老先生!您好我有个事儿想问一下。”程木喘着气慌忙朝那老汉说道。那老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打量了他几眼之后抄着一口长沙方言笑道:“小粒子(小孩儿)。你有啥子事情哟?”程木咽了口唾液平复着心中的紧张问道:“老先生,我问一下……咱们长沙是不是还有一个老市政府。”

那老头儿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的,你要去哪里?”程木心中大喜:“对,对,对。那老市政府在哪里呢?”那老头儿想了一下缓缓答道:“是潘后街那里。”

山西x县公安局刑警刑事大队的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身材纤细,盘着头,穿着一身整洁干净警服的清秀女子正盯着电脑上一个人的简历入神……她表情严肃认真,鼻尖上带着的粉框眼镜上映射着电脑上那人的简历上的姓名——李暮年,入神的表情的仿佛一朵静静开放的水仙一般,让人不忍去打扰。

“姜副队长,忙什么呢,明天要是没什么事陪我去喝杯茶怎么样?”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一杯热水笑着走了过来。那女警回过了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没什么,张队长,我只是有些在意……前两年的那件案子……”

“若雪,那件案子就不要再管了,反正那些人都已经抓到了,上面也不让我们再查了,与其担心这种事情,还不如早点解决一下你的个人问题吧……”张队长将一杯热水放到姜若雪面前笑了笑一股成熟男人气味迎面而至。

姜若雪有些回避地朝后挪动了一下椅子对他说了声谢谢。“怎么样,明天有空么?”张队长依然微笑着说话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姜若雪有些歉意地摇了摇头:“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件案子,两年前县拘留所生暴乱越狱,所长王友贤至今都还在精神病院,当天我带领小队赶过去的时候,见过那个越狱的年轻人,他肯定没死,一定……”

张队长叹了口气忍不住道:“那又能怎样?如今我们没有线索,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若雪!我该怎么说你,你不要以为那个小子……他可是个犯人!即使是他救过你他也是个犯人!他杀过人!是社会的渣滓!败类!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把他送到牢里面去!两年前那场血腥的越狱案已经画上句号了行么!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我也……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张队长说到这里忍不住看着姜若雪那挺拔的胸脯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姜若雪的脸忽然犹若霜降一般淡淡地看着张队长:“你是有妻子孩子的人,张队长,请你自重。他不是个渣滓,我知道,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他那么善良……即使他有罪,那我也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姜若雪说完之后关掉了电脑看了一眼他放在旁边的热水转过身站了起来对张队长淡然道:“我已经在局里面请过假了,说是调休,最近的工作不是很忙,张队长……您还是多回家照顾一下老婆孩子吧。”说完之后,姜若雪拿起一件文件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自顾而去。

张队长伫立在原地将两只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朝外涨着,过了许久终于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你肯定是去找那小子!姜若雪!你……”

“哎呀,这位就是张队长吧……什么事儿这么大的火气?”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响了起来,张队长一愣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色清秀的年轻道士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你是……”张队长显得有些意外。观风淡然一笑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道:“是院长派我来的……贫道观风。”张队长一听那“院长”两字恍若被扇了一耳光,连忙态度恭谨地对他道:“有什么事?”观风吸了口气:“我来查一个人。”“什么人?”“李暮年。”

张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心中把这个叫做李暮年的家伙骂了千万遍,当下让人去将两年前的资料拿了过来交给了观风。

一个多小时之后,观风将那堆资料放了下去忍不住钦佩道:“那小子竟能想到这办法越狱,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这种举动还真有点他三爷当年的神勇……没有他现在的消息了么?”张队长叹气道:“眼下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在那场乱战中死了,要么就是隐姓埋名地躲着,总之,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小……院长那里怎么样,他不是在找天衣么,怎么又忽然开始查什么天书的事情了?”

观风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张队长,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有点多了……”张队长身体一震冷汗湿了一背连忙哆嗦着说道:“是……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观风微微颔笑道:“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做人啊……总归要老实本分一点,好奇心可是容易害死人的。以后要是想到了关于李暮年的事情,或是有了什么线索就打这个电话……”观风说完之后将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从桌子上推了出去,然后洒然一笑带着几分复印后的文件离开了公安局。

观风刚一脚踏出公安局,一辆墨绿色的军车便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面前,车门悄然打开,观风吸了口气坐到了后座上,随着那军车开动之后,观风朝右边一看,一个一身中山装打扮的老年人正在阴暗的车内含笑看着自己,这军车用的是隔亮的防弹玻璃竟看不清那老年人的样子只是隐隐可以看出那老人的衣着,观风却忍不住惊呼道:“院长!怎么你亲自来了?”

院长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天书的消息。”观风点了点头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后叹道:“那小子越狱之后就没消息了,眼下不知是死是活,不过他有天书在身,十有*是死不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院长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之后笑道:“不妨不妨,反正李云昌在我们手里,那小子要是惦记他四爷的话……应该是会去想办法找我们的。”

观风吐了口气问道:“李云昌说的那条线索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你已经赢得了他的信任,难得他说出阳燧照物,螺祖天衣。震雷书字,道破玄机……这十六字迷言,不会是假的。眼下最让我烦心的倒不是天书的下落。”院长了口气。

观风奇道:“那是什么?”院长竖起了三个指头叹道:“眼下加上我们有三个势力在探寻天衣的秘密,一个是我们,一个是檀帮帮主董卯,另一个组织……我只知道他们的头领是个叫做老掌柜的人,其实力也不弱,我现在还查不出他的身份。”

观风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就连院长你都查不出他的身份么?那十六字迷言说的又到底是什么意思?”院长开了一丝车窗点上了一只黄鹤楼:“没办法,那人藏得太深……阳燧照物,十有*说的就是檀帮的随侯珠,螺祖天衣应该指的就是素纱襌衣,震雷书字嘛……就是那天书了……眼下素纱襌衣和无字天书下落不明,我们一方面要探清那老掌柜的底细,另一方面要抓紧时间寻找素纱襌衣与无字天书。”

观风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了什么对院长说道:“对了!我跟檀帮帮主董卯交过手了!”院长一愣惊道:“难道他也来山西了?”观风点了点头:“他肯定也得到了这十六字迷言的消息了。”院长苦笑道:“这也难免……毕竟这十六字迷言是他们檀帮第二代帮主柳宗治留下的一个惊天谜团,况且他手中已经有了随侯珠,若是聚齐这三件东西,到底能道破什么玄机我真是期待的很啊……观风,你那个师弟终究不肯跟随我么?”

观风面上浮出一丝不快:“那小子一心求个清静,想要守着柳泉师傅那破地方呆一辈子,再说我与他实在是没有共同意向,他是后入弟子,才跟了师傅不到两年时间……凭什么师傅将机关玄术都传给了他……”

院长哈哈一笑道:“因为你师傅是个怪人嘛,偏偏一身武功与机关玄术要分开传人,你能得到他一身武艺也算不错了,我们先回北京跟李云昌再探探底。”

震雷书字】出自宋?沈括《梦溪笔谈》,人们传说:湖湘等地,因为打雷,有鬼神将“谢仙火”三个字刻在木柱上,那字可入木中,是倒着书写的,这种说法很普遍。秀洲华亭县也因为打雷有字刻在天王寺的屋柱上,也是倒着书写的。说:“高洞杨雅十六人火令章”,总共是是一个字,其中“令章”两个字写的特别奇异遒劲,像是唐代人的字体,这些字现在还保留着,与“谢仙火”的事情很相似。作者沈括在汉东的时候,清明节那天,在州守的院子里,雷电也打死了两个人,他们的肋上各有两个字,像是油墨画,笔画松散像是松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