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哨声再次响起。

摸了摸肚子,雷行空觉得还没吃饱。

“砰!”

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和雷行空接触,老伍长对这个新兵蛋子甚是喜欢,这时候见他遇到祸事儿不自知,不禁想着提点他一下:“方才韩军丞放你做什么?”

雷行空拍拍手:“若无事,那我便走了!”

当然,巡哨并不是什么轻松事儿,往常大多士卒死在外出巡哨时,因此哨所里的老卒们平常能不外出便不外出,以免一不小心就挂在外头。

“嗤……”老伍长闻言,当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娃子啊,真不知天高地厚,那狄北哨所是寻常人能去的么?我在那里五六年了,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像你这样……不,比你还壮实的后生,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有几分勇力便整日想着如何逞能,可到最后呀,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还不快快记录,而后把军令下?”

雷行空仔细一看,现原来是那白脸年轻人。

看看聚集到校场这边看热闹的老卒越来越多,那校尉的脑子倒也活络,连忙对所有新兵喝道:“你们都给老子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去跑圈,跑到老子叫停才能停。”

马上那人是个高瘦俊秀的年轻人,人长得有些白,看着像个小白脸,不过他控马的动作干脆利落,力气显然不差。

白穆兰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点头道:“乖,娘知道你的心意了。”

雷行空当然认得这个人,因为他就是雷行空父亲当年的结义兄弟,也是如今青水郡军的宣节校尉——俞宏天。

雷行空举目前望,果然看见前面军营正中的校场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五个石墩。

想了想,雷行空记起金属残片里的那缕元神,忍不住在心底召唤:“小神,我有事问你。”

“娘,我回屋练练功!”

这时——

“什么是邪?什么是正?”冷哼一声,魔神笑道:“桀桀桀,待我用这宝贝将你镇压,从此本尊便是正道,便是天道!”

白穆兰知道儿子能吃,笑骂一句后也不以为意,转头拉着俞先登的手说起了话儿。

“嘘!”

从被车撞了到再次醒过来,中间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反正阴差阳错的,他重生了。

这是正事儿,雷行空不敢耽搁,径自快步朝大堂走去。

所谓交军令,就是把替换下来的辟尘原石交上,以证明完成了这一次巡哨任务。

大堂内,几乎整个哨所的老卒都在。

那韩军丞独坐一桌,不缓不急的吃着饭。

雷行空一进大堂,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他这个新兵,如今已经是整个哨所内最受关注的人。

人人都知他昨日杀人伤人的事儿。

人人都知他被罚一个月每日巡哨妖魔山。

人人都在猜他是否能活着回来。

这时,看见雷行空走入大堂,顿时人人都又知道了一件事儿:这个新兵蛋子,从妖魔山活着回来了,要知道那可是妖魔山啊,让哨所死了无数人的地方,可却奈何不了这个新兵蛋子。

“军丞大人,我来交令了!”

雷行空走到韩军丞面前,恭谨的抱拳行礼,然后把辟尘原石奉上。

韩军丞眼中,阴霾之色一闪而过,拿起那辟尘原石看了一眼,随即放下,也未立即说话儿。

稍候片刻,他才说道:“你的确交了军令,只是却迟了一些。”

“……”

雷行空不吭声,他的交令时间是定在日落之前,今天回来得的确迟了。

韩军丞又继续用阴沉的语调说道:“交令晚了,便须罚你,你可心服?”

“心服口服!”

虽然这姓韩的有挑刺的意思,可这时候雷行空只能如是应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