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还不快去。”守陵将军一脸的黑。

倪项指着床上身体早已僵硬的楚清,“给朕看看,他是死是活。”

“十一,十一……”倪凌皓踢开寝殿的大门,却不见里面有人,空空的龙床上被褥叠放的整齐。倪凌皓心下大慌,抓了一名太监逼问,“十一皇子在哪里?”

“够了,此事就交由相爷处理,你们也无需在争,退朝吧。”倪项突然出言打断了争的面红耳赤的大臣,一脸不耐的将事情推给了慕容复,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起身拂袖离开了金銮殿。

“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殿下看看。”福子一巴掌拍到宋慈脸上,盖了宋慈的口眼鼻,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俊脸推到一边,转身讪讪出去吩咐宫人到御膳房取些清粥来,估摸着殿下差不多快醒了。

倪凌皓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楚清翻身抱住了他。冰凉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倪凌皓的身子绷得更紧,想抱那人儿的**蠢蠢欲动,轻握的手指拢了再拢,最后还是忍不住回拥了那身子。

“恩。”楚清忐忑的跟在倪凌皓的身后进了竹林,心中暗自揣测,为什么皇宫会有这么大的竹林?而且还设下了机关,难道这里藏了关乎大夏,关系到皇族安危的秘密?看倪项的神情,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不会如此惊慌。

楚清自识羞愧,负着双手,耷拉着脑袋,脚尖在地上一圈一圈画圈圈,抬眼瞄了瞄倪项红肿的脚掌,一张丰韵的小嘴抿的晶莹娇艳,鲜红欲滴。倪项心中一阵激荡,腹内火热腾烧,他竟有了**。

“您就别固执了,身子要紧。”

苏美人大惊,樱唇轻启,难以置信的呆立在一旁。

“老大,他真的是皇子。”一侍卫拉了拉领头的袖子,示意瞧少年腰上的玉牌。

“那你可以和我说呀!我可以请求皇上免了你的差事。”

“绵儿,你的话朕不懂,你他妈的是谁?”倪项皱着眉头坐起来,用小指掏了掏被震的嗡嗡作响的耳朵。

倪项笑够了,看向满脸绯红的楚清,现只着了里衣的小人儿缩成了一团,小身子微微出战颤。想是小人儿冷了,这秋的天早晚会冷的多。明黄色的衣袂划出漂亮的弧度,高大的身躯拥住了小小的身躯。

楚清看了眼地上的蛇尸,吞了吞口水,“没事,没事了……”双眼一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玉儿……”

倪项轻巧的躲过了飞来的拳头,毫不在意的问道:“皇儿这是要去哪里?”

世界骤然安静了,冷风卷着枯叶从眼前飘过。楚清羞愤难当,一头冲进了屋里。

这是威胁,他这个皇帝爹不仅是个神经质,还是一个小人。楚清怄着气重新爬上了龙床,像个害羞的姑娘家紧紧的抱着被子,没好气的瞪着倪项。

倪项一手撑头,好笑的看着一惊一乍,如万花筒般变化丰富的小脸,他正欲启唇,就见小人儿很痛苦的皱起了眉头,闷闷的说了一句:“等一下在收拾你。”便从他的脚下爬下了床,跑到床尾左看右看。

慕容复默然垂下眼眸思虑。

“恩?”倪项挑起一边的眉,疑惑的看着福子。

倪项阖起的眼睁开一道缝,睨了眼门外的四个御医,收了视线,他再次阖上眼,放在一侧的手轻动,宽大的袍袖挡了身边孩子的脸,咳了两声,“咳咳,进来吧!”

楚清的小脸皱成了包子,飘渺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白纱帐,心思飘到了云霄外,一只只金黄肥硕的烤鸭,在他的眼前飞来飞去。楚清舔着嘴,伸手就去抓,“我的烤鸭。”

倪项转回头继续解衣,“这先祖皇帝是皇帝,朕也是皇帝,这皇帝定下的规矩,可是用来束缚皇帝的?”

楚清猛然震惊了,一把推开青年,惊讶的瞪着他,“你说什么?”

倪项摸着光滑的下颏,漠然的看着地上的柳绿,“这礼可是大了!福子,赏。”

慕容复拱手,“皇上,您也知道这里是金銮殿吗?臣还以为皇上忘了呢,把这里当成了您的后宫。”

倪项冷冷的挑起唇角,一息间蓦然一怔,眼角狠狠抽搐了起来。只见那假山上的小人儿突然转了身,趴下小小的身躯,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他竟然高估了这人?

“怪了,那为何朕不知道?”

“闳嬷嬷你和咱家就免了这套吧,这就是刚出生的十一殿下吗?长的可真是小。”

“怜欢公子?”楚清狐疑的看向男子。

男子笑了笑,“你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不认识怜欢公子,他可是楚君楼的红牌倌儿,想买他一夜除了银子还要看身家,价高着呢!除非你是鸿运当头,走了狗屎运,被怜欢公子看上。”

“楚君楼?红牌倌儿?”他怎么会成了小倌?楚清惊讶的彻底定格了。

“呀呀呀呀呀,你怎么还往里闯?我不是说了吗,怜欢不会见你的,还不快走,你若是再不走,我可是不客气叫人哄你走了,倒时候碰了伤了的可别怪我。”楚君楼的老鸨晃着一身的肥肉,挡在门口死活不肯放楚清进楼。

“就算打死我,今天我也要见到他。”

楚清和老鸨扯来扯去,谁也不肯让步。适时,跑去追贼的大花寻到了楚君楼,见到楚清高兴的冲了过来,展开翅膀抱住了他,鲜红的大红冠蹭着楚清的脸蛋。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赤橙黄绿青蓝紫,数十的钱袋乒乓落地。

老鸨傻眼了,周围的人也傻眼了,直勾勾的盯着地上堆成了小山的钱袋子。

老鸨悠悠缓过神,瞪圆了眼指着大花,结结巴巴的喊道:“贼……贼……贼鸡,快……去报官。”

大花眨了眨圆豆眼,歪着头奇怪的看着老鸨。老鸨吞了吞口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这辈子也没见过比自己还高的鸡。大花突然喔了一声,高兴的扑向了老鸨,把老鸨踩在了脚下,伸出尖尖的舌头舔舐老鸨的脸,口水花了老鸨的妆,老鸨一脸红红绿绿都参合在了一起,辩不出模样。

“啊——救命呀——”老鸨吓的高声惊叫,尖细的嗓音似指甲挠在玻璃上一般刺耳。

大花用头顶了顶老鸨的下巴,掉头用屁股对着老鸨的脸,兴奋的摇摆自己的花尾巴。

老鸨双眼一翻,晕了。

大花不懂为什么老鸨会晕,无辜的看向楚清。

楚清有模有样,一本正经的抚摸大花的脑袋,“你的尾巴很漂亮,是她不识货。”

大花伤心的用头蹭楚清的脖颈。

老鸨被怪鸡吓昏了,楚君楼的打手们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一旁脸色煞白的龟公。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他们拿了送官。”龟公双眼一瞪,躲进了门里。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颠着棒子围住了主宠两只,互相瞧了瞧,小心谨慎的缩小包围圈。

就在这时,从楼里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他附在龟公的耳边说了几句。龟公点了点头,冲着打手说道:“放他进来。”

打手们让开一条路,楚清拍了拍大花的背,交待它安心的在外面等着,别惹事,便转身进了楚君楼。

小童向楚清躬身,说道:“怜欢公子吩咐小童来请公子,公子请随小童来。”

楚清跟着小童到了三楼的厢房,厢房外站了两名魁梧的大汉,大汉抱臂酷似两尊雕像。楚清一见二人,就知这两人和之前的打手不同,他们定是受过训练。

小童推开厢房的房门,“公子请,怜欢公子就在里面等着呢!”

楚清点了下头,表示谢过,举步刚刚跨进门槛,甜腻腻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他打量了一番屋内,上等的牡丹祥云红木大床,红木桌椅,红木梳妆台,红色的屏风,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地毯,满目的红色。突觉腹下涌上一股热潮,眉头微皱,这才意识到,这屋里的香气有催情作用。从怀里掏出清心丸服下,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

“公子这般执着的想见怜欢,怜欢可是惶恐了。”红纱轻衣的倾城佳人巧迈莲步,婀娜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红衣慵懒的敞开至腰际,肤如玉雪,乌黑的长披散在脑后。这样的慵懒佳人怎叫人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