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县主怎是随便称呼的?”

金钱和有用,倒是能让她感觉更加踏实所以当初我才建了这么个酒楼,让她忙碌,觉得自己有用,荷包里银子再多些,那么她的安全感也就随着水涨船高。

只是我从未见过碧柳那样的女子,善厨艺又极爱自尊、心眼又小。最初不过是她做的一碗面引了正在路过的我。后来却被她携私报复下了巴豆,又拿热水烫了我一块皮毛。

等了半天身上才有力气,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梳洗。菱花镜里的鬼眼睛红肿,面上污了块泥,髻凌乱,朱钗斜的要掉下来,我慢慢的梳洗了,面色如常的下楼。

“好吧,我承认,我在大理寺卿家的库房里偷的。不过是觉得这小像绣的好,觉得你应该喜欢,所以……”

我的心似被轰隆隆的擂石碾过,阎王这画,画的正是他成亲的时候,又一想和我印记一样的那个玉佩,难道这画中人是我?!

这忘川河畔长了海海漫漫的艾草,极绿极野,如六月浓密的草茵。这草幼时为艾,长成为蒿,忘川蒿里也是酆都一景,不少佳侣怨偶都喜欢在这里对着奈何水海誓山盟。

“轰~!”的一声巨响如春雷般在我身后炸开,我急忙回头,才现刚刚预备炸鱼的油烧太久太热了,居然起了熊熊大火,腾起两尺多高,撩起滚滚浓烟,火苗烧的那口锅都成了红的。

他将手中扇柄递于我,好让我扶着站起身来,然后看着面色铁青的阎王笑道:“王爷又想在我面前拿人不是?”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饼放在门口支好的桌子上,看看眉飞色舞的有钱,又看看忙的满头汗的财旺财,跑到正数钱的那只狐狸面前,敲了敲桌面,道:“他那么胡诌八扯,你就不说他两句?”

话语未落,惹的一众小鬼都掩袖吃吃的笑。我忍住笑意将那汤都不剩的锅底给他看,“喏,你瞧,今日没有面了!还请公子回去换了装束再来罢!”

“……”

我唬的跳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一直走到很累了,腹中也有些饥饿,实在是无处可去。想了片刻,我寻到了孟婆,要了碗灵芝茶喝。

“哐当!”我心中似被大石投中。莫名其妙丢掉的面,在眼皮底下失踪的鸡,之前那些事情如电光火石一般串联在一起。

若是我能回去,我便可以直接问问我夫君,不愿和我成亲大可明说,为何新婚之夜将我毒死?

“你刚才说了,要生娃,要贤惠!姐姐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继续陪着笑。“这位官爷如何称呼,想不到炸鸡的手艺也这样高!”他头也不回的答:“小的名印光,炸鸡还是第一次。姑娘谬赞了!”

待我将手里的瓜都切完,都没有听见一点声响,顿时心下生疑,一转身,看见两个相貌怪异的男子,一个粗矮笨壮胡子老长,一个高瘦皮肤有绿青苔。两个人手里各拎了五六只野鸡,长大了嘴看着我。

突然一下就不见了。这句话让我联想到我丢的那碗面,于是我拍着有钱的肩,“有钱,我信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昨天我在奈何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