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时他只是含着笑说着“这也很难说,活到七老八十,说不得咱们就有机会去看了,”七老八十?西玄人寿命可没那么长呢。

“这是一定。你们都先下去吧。”

李泓贞闻言,对她这种些许的占有欲感到愉悦。他嘴角勾勾,道:“好。”光线不足,加以她墨掩住她的面容,所以不知她此刻是不是脸红,但他心情放松了些了笑着替她拢妥床幔,垂目看向自己的掌心。

她咕哝一声,转了过来,直接抱上他的腰,埋进他怀里再睡。睡了一会儿,她含糊地说:“泓贞……”

宫女恭谨答道:“陛下换衣时,都会看着屏风,有时龙袍换好了,还有时间,陛下就会读了数遍才离去。”

每每思及此处,她嘴角老是扬笑。李泓贞他,一直没忘了当年她曾说过极喜欢与他肌肤相亲的感觉。

小太监进入御书房,先朝守在三旁的老太监挥了挥手,接着到里头暖阁换回曲裾深衣──大魏后衣没有人帮忙她没法在短时间穿成,不如穿上西玄连身长衣,反正此刻御书房没有外人。

她曾打听过那些送入大魏宫里的画像主人底儿。兴许是这长年来大魏后宫已偏向其他三国制,女子不学政事,只懂后宫之术。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她寻思片刻,又怕他起床时乌漆抹黑的,遂点了烛火,将烛台移到椅上,让高大的桌子掩去大部分的光芒。

“”

她顿时大胆起来,再靠近他些,假装一块与他同看信。

一双黑眸转来,先是恋恋落在她面上,接着,他往下看,噙笑的秀雅面容微的一怔。

原来,想找她的只有乌桐生。

“等——”

“自然。”

李泓贞落笔,嘴里应道:“父皇临召儿臣,儿臣岂有不去见最后一面之理?宫里本王已有布线,你不必担心。”

徐回撇开头,面色冷冷,眼眸垂下。

服了,全身体温遂降,心跳渐缓到几乎停止,但意识很清晰。

“也没有……他留我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我一世平顺,能够让他顺利登基……”她实在没有人可以倾吐,遂低声道:“他允给我个位子……那位子有点难坐,不是太难坐了。”

她的命格也没差到这种地步,但徐回确实不是作戏,所以,从此以后她尽量不跟徐回共处一室——不然,至少要四面通风。

乌桐生几不可见地挑眉,又见徐思思唯唯诺诺,便道:“难怪二小姐身上有螃蟹味,原来是去吃夜宵了。”

她眨眨隐有水光的美目,吞咽喉口的哽咽,咳了一声,笑道:

“你既然买了一夜,就要守诺,怎能反悔呢?我还等着钱治病呢。”

月明又道:“西玄三皇子如今安置在宫里,身子已有好转之迹,虽然还没有清醒,但西玄皇帝似乎有点明白当日下手的是谁。”

“原来如此啊。这是神话吧?”

可是,她谁也不是,就只是徐思思只是徐思思而已。

众人一脸莫名。

“唔想是徐思思一时失神,不小心多画了双手搂着大公子,大公子切莫误会。”那日她确实觉得有人用力抱住她。不是李泓贞,难道还是鬼吗?

“我若非大魏太子之身,你也护?”他笑着问。

他嘴角上扬。“但愿。”

他瞟向她,徐思思是个美人没错,而且还是个妩媚的大美人,若生在平常人家,早让人订了去,偏偏在京师人人都知她叫徐思思,看她的第一眼不是看她的貌美,而是看她名字下所代表的涵意,实是可惜至极。

徐思思还没答话呢,温于意来到她身边,与她一块俯头看孩子。他淡淡道:“二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呢,怎么懂得抱孩子?这孩子叫什么你知道吗?”

在这种地方定居好你也不错。

刀子记得临秀说到此处时,巧妙地避开原因。她想,多半是李泓贞暗地却了什么手脚,也或者,是大魏朝中他收买的人心太多……

“二小姐神智清醒了么?”

马车十分宽敞,再加睡两人都没问题,显然李泓贞把主车让给她了。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依旧是西玄的衣袍,她略略冷了些,顺手抓起暗色外袍套上,瞥见柜上袋子,她取出她的同心结,塞入自己怀里,推开车门跳下车。

“若在往常,你要与二姑娘私下说什么,本王都无权过问,但如今她有些迷糊,无法自行作主,本王既然代她作主见你,自该在旁负责,以免出了差池,本王就对二姑娘不起了。”

“西玄乌桐生吗……”温暖的声音沉吟着,而后苦笑:“本王该亲自见见他,但,临秀,你瞧,眼下我是走不掉了。你去跟乌大公子说,这是回大魏的路,不管二姑娘跟他说过什么,他都是西玄人,不宜再跟下去,请他回去吧。”

这几天李泓贞都不曾熟睡过,就怕临时出意外。现下,他趁着车队出京时,闭目休息,被捏住的左手温暖无比,一路蔓延至身体。

徐思思将药丸死死扣在他手里,轻声道:

“昨儿个二姑娘夜宿醉心楼,是为了找小倌吧?怎么?没找着吗?”

温于意对她慢吞吞不救自己的举动感到恼怒。他答道:”还能为什么死?不过是皇子内斗下的牺牲品罢了。”

温于意正在穿衣,听得外头小倌乱吵乱嚷,顿住。

“秦头儿昨晚意图谋刺三皇子,他最后见的就是你,廷尉怀疑你有共谋之嫌,正要请二皇子下拘捕令!”

“还在我手里呢。”

“是……”她想了想,他还在病中,万一这些人去闹他害他就不好,遂改口:“是叫明月的。”

她听他语气自然了,一笑:“这叫苦中作乐。”

“听起来,大魏男女都很好啊。”她想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