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连累谁啊!”阴刀一巴掌拍上白童子的脑袋,“奈落完全是因为生出了你这小子才生我的气的,现在还一个劲儿的关注着桔梗,都是你——”

“父亲大人,你真没用,都不用去管管吗?再这样下去奈落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女人私奔啊?”

“papa——”

命琥珀打听清楚了七人队的事迹,阴刀正陪着奈落在七人队的坟前。

“是你,你是奈落身边的那个人类,哼,犬夜叉怎样和我有何干?你们有什么目的?无双到底是什么人?”桔梗难得还记得阴刀这个人,倒是没有对着阴刀那张脸叫出奈落的名字,只是这个奈落身边的人类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桔梗也是一阵疑惑。

“喂,女人!本大爷不管那个叫奈落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叫你这么心心念着,我这就去杀了他,这样你就答应做我的女人了吧!”

“喂,女人!本大爷看上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本大爷都会为你抢来的!所以、成为我的女人吧!”

奈落听了椿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他现在还顶着人见阴刀的脸,而椿与阴刀似乎还是旧识,冷笑一声道:

阴刀带着神无一路无阻前来找终日躲在他房中的奈落,路上正好碰上一脸愤恨的神乐,神乐狠狠的瞪了阴刀一眼就径自离去,阴刀莫名其妙的和神无对视。

“好吧,阴刀大人,我们远远的跟着他。”

“你是被那些狼妖抓住了?怎么逃出来的?和你一起的那个巫女呢?那个狼妖找她有什么目的?”

神无此刻觉得万分满意。

神无的镜能感应到奈落的妖力,她自己又是奈落的□,所以当奈落拿着她复制的镜时便能透过镜直接在脑海中给她下命令,但她却不能向奈落表达什么。

不消片刻,阴刀就从神无的镜中窥见了让他生了半天闷气的奈落,只见奈落依旧呆在昏暗的地下室,靠墙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面圆镜,像是神无手中的那个大小。

“□?你分裂了?”阴刀问的直接。

“为什么没有变化?”

桔梗——

桔梗从进门开始就觉出异样了,这座人见城明显被妖物邪气笼罩着,而这个所谓的阴刀城主明明看起来只是个被邪气入侵而病重的人类,却浑身散着强烈的戾气,她原以为只是因为这座城堡里出现了什么妖怪导致城主病重,但没想到这位城主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真身。

“阴刀,你回来了。”

“奈落!你为什么总纠缠着那个犬夜叉?!”

“哦?只是个半妖而已,大概是你记错了吧。”

“珊瑚,不要再想报仇的事了,你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不是那些妖怪的对手,留在人见城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可惜连累了除妖师们,将他们——”

谁知阴刀耳尖的听到了‘巫女桔梗’这四个字,立马有一种一排乌鸦从他头上飞过的感觉。

杀生丸其实很不满邪见的擅自插手,但他更不爽阴刀提起了他身上唯一的一把不能用的废刀,所以就算是邪见被逼的跳河了他也没功夫去关注了。

少年气盛的阴刀少主怎会甘心就这样被一群小虫子放倒?

“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是半妖,所以一般朔月都会现出原形,不过你好像能自己控制时间。”阴刀丝毫不在意现在奈落浑身都散着的危险的气息,只是躺在床上,双目空虚的看着雕花的床顶,“那个时候你真的很虚弱啊,竟然都没现我,恩,样子也有点出乎意料,我一直在想奈落是什么妖怪呢,原来是这样的一种啊。”

但安藤这次回到人见城,明显感觉到了阴刀的不同,不再冷漠,不再无情,不再是独自一人刻意的与周围相隔。安藤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阴刀,他竟然还能从阴刀身上感觉到恐惧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自己本身将不久于人世的缘故,安藤对他人的生命相当的敏感,阴刀并不像他表面所见那样的潇洒不羁,他这个对万事都不在乎的小徒弟竟然也学会了隐藏真实的自己。

安藤几乎一生都在外漂泊,儿时跟着师傅四处修行,师傅过世后便独自一人四处修行,一生没交几个朋友,倒是有不少的仇敌,当然大部分都是妖怪,等到临死的时候,才现唯一想起的人竟然只有那早就被他放弃了的小徒弟。要说他这一生在哪个地方呆的时间最长,那就是人见城了,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他这样安分不下来的人竟然也会在一个地方呆了十年。

于是,阴刀现在就是带着奈落要去向城主请辞的。阴刀对城主表示迫不得已要和茗姬公主暂时分开心里很不舍,城主哈哈大笑太开心了,字里行间都透着骄傲,瞧我家的公主多么的迷人,大手一挥叫来茗姬殿下为阴刀送行,于是二人又在城墙外上演了一出千里泪别。

一直在院外自认为秉着忠诚之心尽心替阿良夫人和阴刀少主守门的侍女见阴刀急急忙忙的离去顿时为二人感到心酸:

阿良稍微往后退了一点靠在床边放松下来,慵懒的抚了一下长,随后冰冷的目光扫向阴刀:

阿良的房门也没关,阴刀从来就不和妖怪讲什么客气,一路向前停都没停一下,谁知刚一脚踏进房门就听得侍女大叫起来:

人见城主在一个月前已经病重身亡,现在的人见城主只是被傀儡术操控的一具躯壳而已,但施展这傀儡之术却不是阿良,而是阴刀。

她将灵魂出卖给了妖怪,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人见城主似乎是被小川的死彻底打击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川会先他一步离去,然后下一秒,他惊恐的看向阴刀,他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会不会也先他一步。

“对哦,父亲大人的确不太妙了,不过,你为什么没有阻止她呢?”

真是够了!

“看来妹妹和阴刀很投缘呢,阿良妹妹,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阴刀可是个很有名的阴阳师哦,师傅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安藤法师呢。”

阴刀听了不禁在心里暗自得意,突然想起来也许安藤早就拿到了这把刀,只是用不了罢了。

十岁的孩子现在已经显现出了身形,阴刀低头看了眼自己在阳光下渐趋透明的身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男人手中的利刃,渐渐透明化的手掌毫不意外的穿过了漆黑的刀柄。

椿没想到这个由著名的安藤法师教导出来的弟子一点和她拼法术的意思都没有,只知道拿把长刀直砍,哪里有一点名师之后的样子!

“小少爷,一会记得捂住鼻子哦。”

“她被妖怪附身了,所以我杀了他,后来——”

接着便是那个平日里总是笑的很羞涩却又逞强着装作是大姐的秋叶手里拖着把砍刀,刀上沾满了鲜血,一滴滴的滴到地上,阴刀记得那时中午治也用来砍柴的刀。秋叶的动作有些僵硬,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脚下每走一步便是一个沾血的脚印,她歪着头,脸上的表情狰狞,嘻嘻地笑着,一步一步的将她那高大的未婚夫逼到角落里。

弥勒迷迷糊糊的哼哼了几下才反应过来,猛的做起来惊道:

这一瞬间,小川突然觉得心中遗落了什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失去,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于是,时间就在师徒两个疯狂的训练中又过去了三年。

“小徒和我只是受不远处的村人所托前来此森林中除去这恶妖而已,正好碰着令仆有些误会而已,还请您不要见怪。”

正在掐架的两个愣着眼对视了两秒,很有默契的同时放开手各自拿回自己的武器向不同的两个方向跃开几步。一时间,三方各自为营,大眼瞪小眼。

不,当然不能。

安藤作为其师父唯一的亲传弟子,自认是万分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宝刀。此刻听到宝刀的消息,哪里还肯离去。他沉思了片刻,看向还在熟睡中的阴刀,心中已有了主意,遂向人见城主说道:

房内,巫女椿贪婪的盯着床上被褥中挣扎着的婴儿,得意的低笑:

成段成段的记忆混乱的闪现在阴刀的脑海中,就好像从一堆被搁置了很久的记忆仓库里翻找一般,白童子的一句话让阴刀脑海一怔。

是了,他想起来了,因为在人世间流荡太久而忘却的那久远的记忆。

很久以前,有个懦弱的人类展现出了惊人的造剑天赋,铸就了两把名刃——戾气过重的刀和邪气入体的剑,胆小的铸剑师因过于害怕刀剑的力量而丢弃了自己的作品。于是,不久之后,闻名而来的武士安藤壬泽找到了长刀为其命名为“阴刀”,随后被有名的大妖怪偶遇的剑有了“丛云牙”这个名字。

阴刀不屑认人类为主,自成刀魄投入人间已经太久了,经历了太多他早已忘记了这古老的记忆,但白童子是取阴刀一魄初生,在见到丛云牙不久后这份记忆边清晰可见了。此刻阴刀也已想起,当年他和丛云牙被铸造出来时天生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隐约已有了生灵的思想,只是阴刀自身是一把纯粹的人类的刀,而丛云牙却是铸剑师集合了各种妖物残害铸就的妖剑,他们就好像一对不相上下的兄弟,在最初的时候,二者被铸剑师隐藏在角落里,感觉着对方的力量、感受着对方的不甘,同时也不屑着对方。

阴刀后来在安藤壬泽手中斩杀千万的生灵,最终生成名为阴刀的刀魄时,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灭了那与他同时出生的妖剑,只是一连很久都没有对方的消息,后来又被封印了辗转流落到人见阴刀母亲的家族中,为了打破封印夺取人身转生为人,作为人见阴刀生活了二十多年渐渐的竟忘记了那妖剑的事,这次重遇丛云牙倒真是勾起了久违的战意。

呵呵,丛云牙,这是你的不幸呢还是我的幸运?

阴刀手牵着白童子感受着丛云牙的妖气兴奋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