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简正逾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愧意:“秦姑娘无需担忧,在下在武林中也算是小有人脉,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令兄让二位兄妹团聚的。”

他看了我一眼,正色说道:“你既是妇孺,又是有求於我,在下怎可坐视?”

摇头失笑,还真是个小丫头,居然把敌意表现得如此明显,难道不怕我向凤解语告状么?还是我看起来太柔弱,不像是那种会吹“枕边风”的人?“你进来。”既然她对我无礼在先,我也犯不着与她客气。

“呵,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她笑着挨过来,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为我递来一杯刚沏好的香茶。

她微微一震,惊异的看著我:“天魄皇朝的当代帝君?”

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於视线内我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真是没想到纪韵这张脸招蜂惹蝶的程度居然这麽恐怖,连百合女也被招来了,真是……无语。

水晶一直是我的最爱,没有人知道,我喜爱水晶更甚於钻石,但是在这个时空,无论是水晶还是钻石都是那麽的罕见,像这样一整朵用水晶雕成的花根本就是极品了,真没想到主办选会的人会用这麽珍贵的东西来当御品花。看来他们原本是打算在选会後收回的,可惜……

呵!还没成亲就成“妻管严”了,真可怜!“三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现有六条船,这里又刚好有六个人,所以……”

回头看了里面正闹的如火如荼的一对,我笑了笑:“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今晚的六大红牌麽?”

“一成?”越无浩惊讶的看著我,“夫人确定?”

他怎麽这样?难道他还不死心麽?缓缓的举起横笛,双唇相就,我闭上眼抬起头,一曲委婉轻快的《梅花三弄》悠悠荡漾在四周,打碎了那淡淡的暧昧气息。

“但是前日犬儿与友人泛舟湖上邂逅秦夫人时,夫人似乎并不是这样说的。”

慕容轻云在我步入前厅时便已站了起来,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大小正正合适的弧,温文尔雅的笑道:“是在下贸然打扰,还要请秦夫人见谅才是。”

“我二十五。”

“此塔名‘镇雷’,可以追溯的历史是在天魄皇朝三十六年,由当时第一代帝王下旨兴建,据说是要以此镇压一名肆虐人间的‘雷神’,但因为年代实在太过久远,史记又有多处模糊不清,因此到底镇压的是什麽样的‘雷神’却是众说纷纭了。”他边走边向我解说塔的来历,十足一个导游的模样。

唉!睿儿还是不死心,最近写给我的信基本上都有提到仲孙煌!的情况,字里行间更是在暗示著他对我的“情意绵绵”,还总是问我什麽时候回宫好一家团聚。

“那个……夫人?你认识轻云?和他有约?”越无浩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声问。

“咳!”越无浩用咳嗽掩去一脸不自在,向我说:“秦夫人,你订的五艘已经完工,不知道你打算安排什麽时候下水试航?”

“丘道长,在下有礼了。”公孙澈仿佛什麽也没看到,向我介绍起来:“夫人,这位是初云观中专责照顾玉花的丘道长。丘道长,这位是秦夫人。”

在道童的领路中,边走越其华边向我们介绍初云观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奇景。

至於纪家,退出朝堂後改名换姓的做起生意来倒也头头是道,不过这也是他们以前暗中做的,分别只在於以前是兼职,现在转正了,加之与他们在朝中暗藏的势力相互勾结,自然是越做越火,一本万利。

“啧,我当然知道是大事,我刚才不就说了嘛!”常三爷悠然一笑:“虽说曾是魔教,但事隔三十年,霁月教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重现江湖至今,非但没有做出什麽人神共愤的坏事,反倒是好事做了不少,虽然教中的人行踪诡秘依旧,却无论如何也与那个‘魔’字拉不上边。”常三爷喝了一口酒,又道:“想来当年霁月教之所以会突然消散,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教中的人对当时的教主的行为不满而引至内讧,如今再现江湖的应该就是昔年正义的一方吧!”

“咳,”我有些狼狈的别过脸,对一个小孩子食言似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呢!“小狸狸,那个,其实娘也不想的,但你爹他容不下我,在天人永隔与劳燕纷飞之间我只好选择後者,起码我们总还有再见的一日嘛!”

高进宝垂下头避过我的眼光,低声道:“皇上说,此药名‘留情’,服下後身体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是仿若熟睡。皇上知您珍惜容颜,因此特意为娘娘寻来此药,望娘娘慎用。”

“进宝,宣。”

先是收到纪晏身死的消息的纪老爷子和纪夫人因为不堪打击而一病不起,纪云然与纪衡同向仲孙煌!告假回家打点一切。我虽然不能回去帮忙,却也在西睿宫换上了素纱,收敛了满目!紫嫣红,自身也披上一身素衫。

我回她一个深沈的眼神,点了点头。

夏夕瞪了我一眼,有点没好气道:“你哪天兴致不好不沐浴?”

“别乱想,我的身体一向健康,只要你小心保养,就算活到寿终正寝那一天也还是活蹦乱跳的。”她白了我一眼,原来美人果然是无论做什麽表情都是美的……

“没事。”我装著不在意,自从五年前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後来又断断续续的作过数次,但是由於作的时间极短,除了瞬间的痛楚外平时完全与常人无异,而御医也无法诊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於是我也不是太在意。没想到这次居然在睿儿面前作了,真是不巧啊!

睿儿眼中先是光芒一闪,继而不满的叫道:“娘──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狸狸!”

“不错。我儿子就是当今皇上的大皇子仲孙汲睿,他现在人在定州,四年前曾遭杀手行刺,虽然他身边又加派了人手,但我还是不太放心,你身为杀手,对於这种暗杀应该更有经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接下这笔生意,为我保护睿儿,直到他学成回京。”是的,生意,我是不会让为我办事的人吃亏的。

“喂!你不是说要帮我吗?”长剑又靠近了点,几乎要碰到我了。

“司徒,你的生活似乎过得很滋润哦。”笑著看那几个粘在司徒磊身上不肯起来小娃娃,我有些兴灾乐祸。

“嘿嘿!你若喜欢,我可以让睿儿认你做干爹哦!”反正我也不吃亏。

撇撇嘴,端起茶碗润了润有些干的喉咙:“你很不赏脸。”亏我这麽卖力的倾情表演,没想到这个精明鬼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也不安慰一下我。

“韵儿要说的正是雅姬的事。”我点头,“众所周之,皇下赐给大哥的是苗女‘雅姬’,爷爷,韵儿没说错吧?”

“是,奴婢这就去请旨。”

“你……唉,好吧!谁让我拿了你的东西手短呢!”司徒磊无奈的看著我,我慷慨的回了他一个灿烂到可以令人晕厥的坏笑。

“娘,我要去探探口风,你们先回去吧,待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好了。”突然觉得纪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我开口逐客。

“恐怕什麽?”

“太……後……”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本来以为这种穿越时空的事生在自己身上已经十分匪夷所思了,没想到就在我身边不远处还有一个有著同样遭遇的人,这……穿越这码事是不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以後会不会有一个团一个团的人穿越过来?那是什麽?穿越旅行团?

我笑笑,“托相公的福。”我与他都十分默契的的选择了遗忘了一些不快的回忆,也因此才能继续这表面上的和睦。

“呵呵……是叶某糊涂了!孙夫人既来,孙公子当然是理应相伴的,一起来一起来,呵呵……”汗……这个叶晟!怎麽突然清醒了?还是他刚才只是在装蒜?严重怀疑……

“也可以这麽说。”我神秘一笑,故意吊他的胃口。

这时,琴声渐渐转低,终至再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