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犹豫了一下,“在下觉得与夫人似曾相识,未知……”

“嗯。”垂眼点头,我竟然有些不敢面对她强装出来的妖魅风情。

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狭长的凤眸瞬间眯成一条细线,闪耀著勾魂摄魄的光:“优儿还不明白吗?若是你,就算是要我倒贴也无所谓,你讨厌的人,只要我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令他後悔生於这个人世,说吧,是谁?”

“咦?”无聊的我在书房中翻著翻著,居然翻到了一本十分像账本的东西,最吸引我的却是上面被我无意中翻到的某一页,赫然写著“仲孙汲睿”这个名字!

不会错,这一定就是那朵被神秘人买走却没有送给任何一位红牌的御品花!

“三公子以为,今晚夺魁可能性最小的是谁?”

“这……”

他点了点头:“夫人所要求的比我想象的要少太多。可夫人这样把账本摊放在我面前,就不怕我不理会夫人自己做?”

“这是用万年寒玉所制的寒玉笛,带在身上夏可避暑冬可祛寒,而且对於习武之人还有难以想象的功效。”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我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碰到他。

慕容老爷的眉微微皱起,他身边的慕容夫人道:“秦夫人真是贵人事忙,但秦夫人一曲高歌,倒是令整个晋城都为之倾倒了,未知夫人可否示下那歌的韵意?”

地主之谊?昨天不是尽过了?他不会天真的以为今天还可以像昨天那样把我“挟持”出去吧?昨天他的目的是我,但我也已经把话说清楚了,那他今天来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还未成亲对吧?我十五岁就嫁了人,我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

这也行?他的智商多少?一百五?抑或更高?

他是仲孙煌!,是那个理智到近乎无情,凡事以江山社稷为重的帝王,我的欺骗将成为他自诩清明的治世中最大的污点,欺君之罪,岂容轻忽?

这下反倒是我怔住了。刚才那句话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本以为他会否认的,没想到他居然来了个顺水推舟,害我准备好的“一哭二闹三投湖”戏码没办法如期上演,这人到底在想想什麽?看著他一脸激动感慨,我强笑道:“我来了,可你怎麽还在那边傻站著?”

“呵呵……”桃儿再忍不住,伏在桌上笑了起来,她身边的万年冰人楚天歌也是一脸要笑不笑痛苦万分的表情,两个当事人的脸则红到几乎要滴出血来般,看都不敢看我。

“到了。”

“正是花开的时节,夫人可算躬逢其会了。”越其华笑道。

本来我倒也没想要凭著这逍遥楼做生意的,原来只想著要一艘画舫逍逍遥遥的在洞庭湖上过过真正的“江湖”生活,没想到越无浩为博佳人一笑气吞山河的一声令下,就把我的小画舫改制成了楼船。

“既是趣事那自然有趣得紧了。”常三爷暧昧一笑:“洞庭湖上的逍遥楼,可是一处有钱人的绝佳去处。”

我轻轻伸手扶起他,如白玉般的脸上竟已有了一行清泪,我心中不禁微微愧疚起来,这个孩子,我亏欠他太多了,才一岁就把他独自扔在定州,一年仅仅见一次面,我的每一步计划都是绕著他却从不让他得知参与,我这次诈死他虽然知道一些,但总还是会担心吧?唉……

“皇上还说,”高进宝的头垂得越低了,“若娘娘改变了主意,上午的那道旨意还是作数的。”

“回娘娘,当年,淑妃娘娘因嫉恨解充容盗用她的诗词以取悦皇上,因此命兰儿仿著她的笔迹写下了那《破阵子》,并命人送予解充容,导致解充容冲犯了皇上最後被贬入秋桐宫。”秋桐宫亦就是冷宫,桃儿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够,又或是说开了胆子也大了,接著道:“昔日德妃娘娘的珍珑玉佩也是她买通了娘娘身边的人藏了起来,以致德妃娘娘与解充容起了冲突。”

不久,纪晏的遗体被运回京城纪家,我请旨後得以出宫回家举丧。此时,纪家内除了远在西南尚未通知到的大哥纪玄外,所有人均已到齐。

深深的看了一脸恬静的冰倩影一眼,我笑了,不愧是我所看好的最有可能成为皇後的女人,竟已看穿了我的处境,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为仲孙煌!祝寿。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好像听到磨牙的声音了。

我撇撇嘴,真是特权主义!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有就是,先生说他阅人无数,偏是最看不透你,皇……父皇虽对你有情,但身为帝王者断不会容自己被情感操控,依你现在的做法,除非……除非你是想行那歪门邪道之事,否则这样下去终是不妥,因此他望你好自为之。”

“不,不是护卫,而是‘暗卫’。”那种隐藏在黑暗中不为人所知的“暗卫”。

“啊?”眨眨眼,他说的是什麽?人吗?谁?

我又笑了一会,才“好心”的为他唤来宫女把三个小娃娃带出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药?牵机还是鹤顶红?”

唉!这人为什麽就这麽了解我呢?我略带哀怨地看著他:“司徒,你是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虫子?我看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我了。”可惜他现在是个女人。

我笑笑,不等我反驳,纪云然已经话了:“玄儿!让韵儿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