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走廊的那一边传来了一个妇人哭泣的声音,原来是老丁的妻子,在张胤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她快步走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时她的情绪更加激动了,眼泪不住地直流而下,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彭警官:“彭队,老丁他,他现在怎么样?”

而此刻,刚才那种想对彭警官家庭的秘密刨根问底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我的思绪也渐渐地进入了对这一系列事件的思考中去了。

切记,切记!

就在大家兴致高昂地有说有笑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总编的秘书肖玉华一脸愉悦地走了进来,她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安静,开口道:“大家静一静,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话音刚落,办公室就鸦雀无声了。

老彭看了看我,表情一脸严肃,但是眼里却透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目光,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彭警官点了点头,说到:“当然,后两宗命案显然可以划为一类,但是第一宗生在Z大学的,我只是有那么一种直感,它们之间有联系。那天我们的记者小魏同志做了个十分恰当的比喻,他说,我们手头上的这些线索是一颗颗的珠子,而这整桩案件则可以比作一串珠链,而我们却唯独缺少了把这些珠子串联起来的那条线。可是现在我们找到了,这条线是在今天死者钱宗仁的妻子李玮香的口里得知的……”

听到我说“刑侦处”三个字,她的眼睛突然一亮,但是这时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因为哭过而非常红肿。突然她的语气有点激动,抓着我的胳膊哀求道:“小魏同志,那你一定要帮我,我是来这里想刑侦处的丁警官反映情况的,我家那口子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见到那位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帮我。”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带着满口的哭腔直刺我的心脏,一时间我也拿不定主意,我让她冷静些,放开她的手,走到李大伯跟前对他说:“李大伯,我也是来找彭队长的,您就通融一下吧,有什么事我会和彭队长说的,要不一会儿我让刑侦处的人开个证明下来您看怎么样?”

我快地签了名,接过他还给我的证件并向他道了谢,就大步地往厂里走去。很快我就从电厂职工的口中打听到了赵红生前工作车间的位置。我绕过一排低矮的厂房,眼前充斥着灰白色的烟尘,走了大约七八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大型锅炉前的二层厂房里,我找到了靠最里面的那个控制室,里面有六七个人,有的在洗脸,有的在打牌,还有两个姑娘正在说笑。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我告诉了他们我的身份和来意后,那种眼神便消失了。

我站在他身后,透过他的肩膀望去,那家小餐馆的招牌便历历在目:佳人聚。

小袁放下文件,从书桌上去了一个倒扣着的玻璃杯,倒了杯水给丁警官,又把自己的凳子让给他,自己则到床尾搬了另一张过来。

“不然如何?哈哈,我想那个贼要是知道自己摸进了公安的房间,还不连滚带爬地逃啊,哈哈!”

有那么一刻,她也想过是不是就上去和那个毛贼拼了,可是仔细一想这屋里此刻就她女流一个,那家伙手里还有一把匕,再说他在那里翻来翻去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要拿尽管拿吧,自己可是把钱都收藏稳妥了,除非是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否则休想占老娘一点便宜。想到这里她没有了之前想上去一搏的冲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在那个书橱和柜子里翻三捡四。突然,李玮香有点觉得奇怪,她记得自己的钱包就放在堂前的厨边啊,那个贼应该一进屋就可以看见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动那个钱包,而是在书橱里翻找呢?那整厨的书都是他们家老头子的,也不值钱,难道这个毛贼的目的不是为了钱?

“是啊,那老余,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彭警官,拍了拍余医生的肩膀。

我又快步走去那个位置,可是一瞬间,灯光却再次昏暗下来,快歌完了接着又是舒缓的慢歌,从这个角度几乎很难看见那个位置的情况,我心里很着急,眼看就几步路,但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走过了那个位置,我刚上前,他却一个踉跄,肩膀狠狠地摔在了我的右肩上,我感到一阵剧痛。那人捡起掉在地上的公文包,起身连连道歉,借着昏暗黄的灯光,我看到了他的样子——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面容憔悴,但似乎很慌张,他好像在害怕什么。见我也没什么大碍,他便迅离开了,几秒钟的功夫,他便消失在人群里,不见了。

原来他是死者的男朋友,怪不得他那么得伤心。突然一个自己心爱的人离开了,这种打击比什么都来得沉重。这也是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不论你有多么得坚强。

这片空地是h电厂的钢材和废机器堆放区,属于厂里比较偏僻的地域,一般很少有人来这里,正巧这几天赶上最热的日子,午后这里的太阳火辣辣的,这块宽阔的空地就更无人问津了。

这点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答案是通过他的老同事的口里才得知的。原来,彭警官以前是个老烟枪,一天两包烟是底线,只要有他的地方局一定飘着浓重的烟味儿。因此每次和他一起执勤的同事都会抱怨,一两次倒也作罢,但是几次下来,他本人也不好意思了。但是对于他这么个老烟枪来说想要在短时间内戒掉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但是为了工作也没有办法。

刘潮的父亲是早年人大的毕业生,后来留校做了某个系的主任,与学校的一个印刷女工结了婚,生了三个孩子,刘潮排行老二,他还有个姐姐,一个妹妹。因为家里就这么个儿子,老夫妻都很关照他,可以说他的童年比我们这样工人阶级出生的孩子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她推开实验室的门,快步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这条走廊按照每五米一盏灯,应该有五六盏灯,但是中间的几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都不亮了,而且外面的灯罩都消失好久了,学校也似乎一直没人管这事。因为这里晚上很少有人会来,所以现在整条走廊就只有孤零零的两盏灯,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中间的那盏还时不时地闪烁着,像是接触不良,或者是灯泡因为时间的关系老化了。

进了店里,古色古香的装潢先映入了我的眼帘,再往四周一看,不大的墙上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画,匾额;那些酱红色的木架子上搁着形形色色的古玩,有瓷的,有玉的,也有铜的。反正我对这些也是七窍通六窍,也辨不了个真伪,所以就只有眼馋的份儿了,我光知道那些东西好看,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感和让人产生购买**的力量外,其它一概不知。我向四周望了望,心想:这所谓的“晰宝斋”看来还有些名堂!

“北京的同事说秦淮刚是在今天上午九点左右被现侧卧在拘留所一间看守房的卧铺上,死因是氰化物中毒,初步调查属于自杀……”

小袁大概地描述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自杀?在这个时候?”彭警官托着下巴,开始在办公室踱步起来。

“队长,这里还有一封信,一早就放在了传达室,没有寄信人的署名……”小袁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彭警官。

我借着小袁的肩膀望去,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收信人的位置上用蓝色的墨水清楚工整地写着:

杭州市公安局刑侦队彭向阳队长收

再看右上角贴着的足额邮票,那个邮戳上赫然有“北京”两字样。

“北京?”小袁疑惑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难道是……”彭警官急忙打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再仔细一看,那是从一张泛黄破旧的日历上撕下的一张纸,日历上的日期写着:1975年2月9日。此外在这张纸上就没有任何印刷或者是认为书写的痕迹了。

“日历?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半晌,彭警官才开口低声地说道:“如果我的推断没错,这封信一定是在向我传达某种讯息,而这个寄信人就是那个刚刚被现自杀在拘留所里的秦淮刚!”

“信封上邮戳的日期是一周前,也就是说这封信一周前就已经准备好并且邮寄出来了,如果是秦淮刚,他是不是当时已经觉察到自己有危险?”

“小袁,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秦淮刚的死尸在太蹊跷了,案件到了这里已经出现了转机,正当我们把这一切都串连起来的时候,这个关键的人物却突然死亡,显然有人,不,是有一伙人走在我们的前面。”

“老彭,你怀疑秦淮刚不是自杀?”我听出了彭警官话中的,赶紧追问他。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目前,我也只是推测,但是是不是自杀,和他为什么突然死亡,答案都在这封信里。”他忽然拿起这张从日历上撕下的纸,快步走到窗前将它对着阳光,不一会儿,我见彭警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回过头,显得有些激动,就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在一个深山里现了一个神秘的藏宝洞。

“小袁,去技术科取一些碘酒来,我给你们做一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