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离垂下头去,墨发瞬间便从颈后倾泻到桌上,半晌后他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他是千年妖王,只不过渡劫的时候遭了你的手而已。不管小渊渊当时的面貌是真身还是人形,他的内心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成年男子。所以——他看得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一会功夫,饮雪就像是换了主子?”邵饼见状不解了。

这地震来的好哇!这地震来的妙哇!这简直就是她邵饼贞的保护神呐!

邵饼努力忽略掉她几乎全身赤裸而男子却衣冠整齐的躺在她身侧的羞辱场面,双眼直视着床幔道“就算我猜对了,以你的脸皮恐怕也不会承认。”

“所谓好事成双,你何不将他一起收了?”邵饼冷笑道。

受伤的无华微转过头来,气息缺缺的勾起勾嘴角,惨白的脸上满是自责和遗憾“为了救我,连累你了。”

每走数十步,狭长的通道两侧便会各自出现一道致的带锁铜门,只是从门外看来里面并没有人影和灯光。

邵饼清晰的记得画眉将那颗光华万丈的内丹握在掌内的景象,那时的他迎风而立,冷峻的脸上挂了浅淡的笑意,只是为了——能够下水救她。

画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对人类的繁文缛节感兴趣?不可能!那满地的鸟子鸟孙就是铁证如山。

现在的邵饼正圆滚滚的裹着墨绿色长裙,系着草绳般的腰带只手扶着翡翠屏风浅笑。

白雪闻言眸光又轻飘飘的落到了邵饼身上,待看清她的容貌之后,一双凤眼中寒光乍现,“既然如此,那日后也是我饮雪的人了,狐儿,带她下去换身衣服,仙居的襦裙实在俗气。”

“是……这样吗?”寒子非垂首思忖了一会,伸手慢慢拉开了自己的衣襟,前的殷红图腾在漫天大雪中格外刺眼。

至于大家一路走着去极目渊这个提议,花离离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邵饼哽咽了,乃不用解释,俺那个眼神儿是痛心,不是无知……

她猛的咳出一口鲜血,捂着伤口轰然坠地。

画眉冷笑一声,一把揽过邵饼的肩头,仰脸对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的寒子非道“寒子非?你为什么会在冰蝶谷内?”

“凌珑师……”邵饼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了寒子非的脸。细腻的肌肤,温润的触感,邵饼十分享受的一路向着鬓角摩挲了过去。

后来邵饼曾无数次回想,如果当时她坐着不动,或许……就不会再次失足了。

邵饼四顾一番后,终于找到了两条身影。

画眉见邵饼动也不动,只是瞠目结舌满眼问号的呆立在门口,便主动向她走过去,接过邵饼怀里的被子道“你回去睡觉吧!”说罢伸手阖上门将邵饼关在了门外。

“原来是姑娘的朋友,那请进吧!”胡晚晴将大门敞开,侧身让到了一边。

“吃点吧!喏!”邵饼起身蹲到画眉身侧,献宝似的把栗子皮凑到他嘴边。

待她察觉到众人都用一种近乎看白痴的目光盯着她瞧后,邵饼的笑声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呜咽。

凌冲与画眉对视一眼,“这么说也没错。”

“谁说他们是两个人上路?还有我呢~”

琵琶神色紧张的蹲在邵饼面前,低声道“姑娘不要胡说,我们都是真心侍奉王,绝不会用那种折损男子阳寿的妖术,你这样说会害死我们。”

画眉发完狠,一回头,见到的就是这两个母爱泛滥的一人一鬼。

花离离没有丝毫愧疚感,刚想捞过邵饼手上晃荡的腰带,发现它已经被口水浸湿了,轻皱了下眉,转而解下自己身上的墨黑色绣花腰带,重新勒住了邵饼姑娘的嘴。

“到了。”画眉冷声道,说罢一个飞身向山顶冲去。

邵饼急不可耐的扑到一边抓起了男子方才抖落在比武台上的羽毛。

台下的无华一马当先的冲在凌冲前头,左手抓起一个人,举起,扔掉;右手抓起一个人,举起,扔掉。

无华啊无华,不待你这样缺德的,明明看得出来俺发育不是很好,偏要让俺着地,这下,本该有的都砸进去了……

夕阳西下,地瓜还冒着热气儿。

而此时在台下看的心有余悸的龙峰营弟子们显然也十分紧张“大哥,你说这次能坚持多久?”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邵饼便远远的瞧见了诺大无比,金壳绿腿儿的玄灵真。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邵饼已经有些疲乏,遂倚在墙上捶起了腿。

“你那小火球能做什么?”凌冲大步走上前来就要接过邵饼背后的包袱。

就这样,邵饼女侠在鸟背上晃荡了七年,由一个懵懂女娃变成了名萌动少女。

传说,那叫观天镜,本是上神遗留的仙器,可以看到世间万物。

耍流氓嘞!还有木有人管了?!

邵饼抬起干涩的眼,试图努力看清凌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笑意谄媚的邵饼猛的抽住了嘴角。啥?!这就叫画完了?!

别把烧饼不当干粮,最牛的法杖在俺手上!

“大家觉得邵饼适合哪根法杖?”莫言师尊及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遐想。

公母相隔的好朋友终于又聚到了一起,昱芸兴奋的牵着三丫肉呼呼的小胖手,两人飞快的低声交谈了起来。

“我们今日乘伞去。”凌珑瞥了眼纸伞又温润的望向几乎要流出口水的邵饼姑娘。

两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