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倾一边为大家斟酒,一边偷听吴应熊和李森先的对话。

“爷你不配合,是不想娶公主吗?你不配合奴才,奴才明儿没法复命,爷就没法迎娶公主。爷自己看着办吧!”萱琪一边说,一边退下了外衣。

他只知道结婚,不知道试婚,婚姻也可以试?试婚,还不如去青楼来的痛快!对啊,他一拍脑袋,终于知道去哪里了!

“呵呵,这倒是真的,你的确需要找人说说话。”苏宛倾点点头,“放心吧,今天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能够为康熙做点儿事儿,也是值得的,嘿嘿。

苏宛倾脸一红,这算是什么?打情骂俏,谈情说爱?她在胡思乱想什么?福临有说爱她吗?有说先跟她在一起吗?可……福临是她丈夫啊!不是,不是,福临是孟古青的丈夫……她现在不就是孟古青吗?乱糟糟的……苏宛倾双手捂脸,真是没法见人了!她是不是真得了失心风?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勾引鳌拜!”福临两个拳头举在胸前,有节奏地来回晃着。

“永寿宫的宫女由1o人减为6人。”乌恩其继续说。

“皇上,”苏宛倾转向福临,嫣然一笑,“臣妾说错了吗?”

“皇上……”鳌拜沉吟了一下,缓缓开了口。

“奴才都没听说过,这有点儿像馅饼。”乌恩其还是不敢下筷子。

正想着,只听乌恩其说:“皇上吉祥!”

“放开!放开!”按捺不住亲自来探情况的布木布泰刚走到乾清宫门口,便看见这不堪的一幕。帝后当众扭成一团,成何体统!

“好的,佟妃嫂子。”妮楚儿眼角掠过一丝哀伤,却看快又浮出了笑容,转向安静站在一边的乌云珠道:“我好像见过你。”

苏宛倾一惊,一时怔忡,愣愣地侧过头,看着眼前的两个美人。

“佟妹妹你没事儿吧?”宁妃忙将放声大哭的福全抱给奶娘,上前扶起佟妃。

“皇额娘,朕要废后!”福临抬起头,直视着布木布泰,颤颤巍巍地说。

“废后?”苏宛倾仿佛见鬼一般,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福临,嘴唇都哆嗦了。废后?乾隆的无国母?不像啊,年龄不对啊!那是……谁还废后来着?

“还不快谢恩?”吴良辅不知道这个乌恩其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敢一再冒犯圣驾。

“主子,药来了。太医说您肝气疏泄太过,气机上逆,血随气逆,并走于上,因此才呕吐鲜血,昏厥卒倒。太医还劝主子尽量放宽心,避免怒心惊。”一个俏丽可人的小丫头面带关切,却又不失恭敬地说。

“审简历?”苏宛倾又是一惊。

吴应熊自己夹了一个送到嘴里,却立刻吐了出来:“我去,生的!”

妮楚儿娇颜微展,却也只是瞧瞧萱琪,没有说话。

萱琪满眼鄙视:“汉人不是都饱读诗书吗?额驸连这个都不知道?”

吴应熊一怔,没好气地说:“我一个老爷们儿我至于研究这个饺子为啥是生的吗?”

萱琪和妮楚儿都楞在那儿,四只眼睛满是惊奇地看着吴应熊。

“生的,生的,你不知道吗?”吴应熊一边嚷嚷着一边又夹起一个饺子,出其不意地塞进了正愣神的萱琪嘴里,“生,生!你不知道生字怎么写吗?”

“额驸!”萱琪恼怒地吐出了嘴里的半生不熟的饺子,“好了,接下来行合卺礼。”

妮楚儿听见吴应熊说了“生”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萱琪转身出门,从门外的侍女手中端过宴桌,又走回房内,将宴桌铺设在新人脚下,然后搀扶着妮楚儿在桌前坐下。吴应熊见状,忙起身,也席地而坐。

萱琪挑不出来毛病,没再为难吴应熊,拿起酒壶开始斟酒。

吴应熊与妮楚儿端着玉雕合卺杯,对饮三杯,又吃了少许饭食,总算把合卺礼应付完了。

吴应熊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心里冷丝丝的,这都是精简了的仪式,若是做全套,不得累死?还结什么婚啊?唉,要是结婚这么麻烦,谁还有力气跑去离婚啊?

吴应熊想着想着,不由笑出声来,终于可以和妮楚儿在一起了……“你怎么还没走?茗锦,你哪里冒出来的?”吴应熊刚想对妮楚儿说情话,却一眼瞥见萱琪和自己的跟班儿茗锦在吃剩饭。

“奴才,奴才在吃……”茗锦刚开口,手里的筷子便被萱琪打掉了,吓得他不敢继续往下说。

萱琪不悦地扫了茗锦一眼:“你这个奴才,话怎么这么多?”

“好像这屋子里就一个人是奴才吧?人贵有自知之明!”吴应熊白了萱琪一眼,这女人,昨晚对自己威逼利诱,今天就开始作威作福了!

“这是寓意公主与额驸从此阴阳蕴藉交接,额驸,您好像对成婚的事儿一点儿也不上心啊,这些之前奴才们都有告诉额驸的。”萱琪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太后若是知道了这些,她老人家只怕是不会高兴的。”

“公主还在这里,你就这般无礼?你信不信我明儿就进宫去告你!”吴应熊拍案而起。

萱琪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她淡淡地睨了吴应熊一眼,没有说话。

“应熊……”妮楚儿忙拉住他的衣袖。

“妮楚儿……”吴应熊低头看看妮楚儿,心软了下来,自己的确不应该闹事。萱琪敢这般大闹,肯定是有源头的,哪个奴才提着脑袋戏弄主子?

“呵,”萱琪轻蔑地笑笑,“额驸,还请您对公主用尊称,这是皇家,不比平西王府!”

“你!”吴应熊刚要怒,却感觉到妮楚儿在拽他的衣袖,他叹口气,无奈地看向萱琪:“本额驸要洞房花烛,你想留在这里做通房丫头吗?”

岂料,萱琪脸不红心不跳,镇定地答道:“奴才是额驸的侍妾,额驸有需要,奴才照做就是。”

“你!”吴应熊语结,这可真是齐人之福……要折寿的,他可受不起,也不想受!“你,你出去,出去,茗锦,你也出去!”

茗锦见吴应熊恼了,忙躬身退了出去。

萱琪看到满桌狼藉,又惊愕地瞧瞧门口,茗锦早没了踪影,什么啊?这奴才不知道把桌子端出去吗?萱琪一脸不情愿地端起宴桌,出了门去。

吴应熊见萱琪可算出去了,忙跑过去关上门:“总算把瘟神送走了!”

“应熊!”妮楚儿轻轻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