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男子还是懵懂年纪,被安排了婚姻,他以为那就是爱情,是每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可是命运偏偏如此可笑,让他体会到了心动,体会到了何为真爱,他冲破了封建的牢笼,只为给那份真挚的天荒地老一个归宿,然而女子的身份是不被大户人家所接受的,于是他选择了和她一起逃走,去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面对正妻,他多少有着愧疚,偏偏他的正妻是那么骄傲的人,竟不知道如何留下自己的丈夫,哪怕是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她看着他离开,手里握着他送给她最后的念想,她多想跑过去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了。从那天起,女子的心开始恨,她知道府里派出去找他的人太多太多了,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她想过无数个报复他的方法,最终还是选择了生下孩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只有自己死,才会让他一辈子亏欠她,才会记得她,然而女子的选择却最终将这恨转嫁给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从未断过找寻父亲的心愿,却不想那些找寻的人不知其中深意,竟对逃亡的前主人步步紧逼,男人没有和女人找到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他们似乎一直在逃亡,因为男人怕,怕女人被抓回去就是乱棍打死的下场,他要保护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我很凶?”

“这里有我一个故人,即便爹会责怪我还是要去看看,这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萧子栋的眼神坚定,让一旁的小厮也无可奈何,只得叹口气道:“小的在这里等您。”

此时从一旁的紫色纱幔中也传来了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固执,还有淡淡的恼怒,道:“我看比赛就到这里吧,璃漪坊弃权。”

莫玉轻抿了口酒,淡淡笑道:“公主府为皇宫选人的时节又到了,这纤羽楼是卯足了劲儿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的,听说当年寿宴你一舞轰动了当时的名流界,搜集你的资料,模仿你的舞姿成了这些年风靡的一大潮流,而这位倾澜姑娘无论样貌气质都最像你,被段婉欣一眼相中重点培养,只盼着能入了公主的眼,成为选送的第一选手种子。”

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轻纱是楼兰所产的玲珑纱,纱线之间接头的部分用了冰蚕丝,行动起来如流水,那金色百蝶也仿佛置身在汪洋大海中,颇有几分别致。

“造孽啊,两个大好的男子,就这么毁了。”

风四娘怒瞪着她,斜眼将其他人支走,待屋内空寂了,这才又絮叨起来。

听到声响的下人赶了进来,看到二人的样子竟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愣住了,直到男子突然扭头咆哮着:“谁让你们进来的!”

月色如醉,茫茫苍穹之间繁星点点,承载了无数的希望。

风四娘也跟着发牢骚:“你们读书人怎么回事,说话都喜欢说一半,要累死我们啊。”

宝春低头轻轻笑道:“四娘贯是个心灵的,既然你心里早就知道又何必问我。”

“是。”叫玲心的女子倒真是个玲珑心,接到吩咐后,三下五除二便尽数将该通知的人通知,完全没打乱表演进度。

风四娘的家乡,她曾经没有特意去问的地方,那次意外却莫名的再次相见了,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百转千回,这些年她欠了她很多。

老者接过宝春手中的签子,却并未细看,而是悠悠道:“施主在解签之前可否听老衲多说几句。”

“这还多谢段小姐指点,为宝花疏解了不快。”

她不是铁石心肠,她也不是天生爱财,只是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太苦了,没人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过来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能像男人那样出去赚钱,家里也没有地,她只有等着夜深人静了才摸着黑去挖些野菜,好在王守一的爹去世时还留下了这么一处房子,至少不会露宿野外,花坊村的冬天多冷啊,她都不知道饿醒过多少回,冬天没有炭火,她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一夜到天明,她偷过别人的鸡,被别村的当强盗打,有些时候还有坏心思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她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在岁月中一点点变的刻薄,尖酸,变的爱计较,变的不想过这样的苦日子,她的确对这个大儿子不喜欢,觉得他软弱,不会说话,不像老二那般总是会讨自己欢心,会豪言壮志,可是她却受不了这个孩子在她面前软弱,她怕他一旦软弱,自己就没有依靠了,她老了,她熬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宝春偶尔探探头,却始终未见宝花出来,她想问问不远处站着的丫鬟,想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了,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了,虽是娘家人也不能太不顾着身份,其实从进莫家大门的那刻,宝春心里还是欣慰的,莫家家大业大,在村里算是个大户,良田多,每月光租金就是笔不小的收入,更何况那些粮食有部分还会收到自己的粮仓,卖给镇里的商户,若不是莫守成人比较懒惰,但凡有些头脑的,也足以金生金了,不管怎么说,宝花嫁过来温饱还是不缺的,至于其他……宝春只觉得这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人气。

衙役双目怒扫过人群,见没人敢吱声,这才又拉起田氏准备上路,哭嚎声再起,两个衙役却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田氏边听王老太唠叨边看向另一边的屋子,王守一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那丫头的心结,只觉得这丫头现在做这个决定没什么好兆头,人一旦孤注一掷,那么接下来的暴风雨就会无法预料了。

“娘啊,做人要凭良心的,别忘了这个家也有我的功劳,我怎么希望他散,要说希望,那之前我就不会嫁给守一了。”

田氏越听越气,村里人都知道孟氏是个泼辣性子,却不想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她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家里闹,还想反咬一口,想最近打牌听到他家男人看郎中的闲言碎语,原来其中曲折竟是如此。

“欺……不欺负了。”

宝春?王老太和宝花面面相觑,这个名字似乎在岁月中也逐渐模糊了,可是此时突然听到,还是犹如惊天之雷。

道人道:“段小姐,这是小的最近赚来的银两,小的按照约定只拿了自己应得的那份,剩下的全部在这里。”

宝春尴尬的笑笑道:“爹如今身子刚好就接了些力所能及的活,今天我看风大没想让他自己出去,可是他说让我在家照顾好娘,说刘能叔家的小儿子快成亲了,让他去帮着选选做新衣柜的木材,爹说一会就回来,可是这都去了两个时辰了。”

“娘,我好开心,以后我便有弟弟了。”宝春突然很感激这个孩子的出现,仿佛这个家也跟着充满了光明。

“都这个节骨眼了,不散尽家财让活神仙给她指条明路,天天就知道给他爹吃什么药。”

“哦……是吗?呵呵。”

华凡看出彭于谦愿意听这些,又道:“自从有了儿子我的心也更踏实了,在彭府干起活来也更卖力,只盼着多积攒些银子,让家中妻儿都过的更好些。”

“我有说什么吗?”彭于谦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深深,段婉欣惊慌的重复着刚才彭于谦的话,却怎么也重复不好,反倒语无伦次起来。

“倒是个忠心的丫头。”段婉欣随即鼓起掌来,段婉欣的样子让女孩一愣,狐疑间她弱弱的回了句:“多谢段小姐夸奖。”

“喂,你们还要叙旧到什么时候?”华凡站在一旁看了许久,他看看天色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道。

段婉欣觉得自己整个天空都充满了阴霾和晦涩,甚至是屈辱,她始终不相信那个农村的孩子能代替她的位置,她是彭府唯一的女主人,她是彭于谦这辈子唯一可以并肩的人,她从小便在他的身边她从小便和所有的千金小姐知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属于她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夺走,就算她真的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青衣男子还未离去,看着孩子的头已经磕成血洞,学医出身的他心下不忍,上前两步道:“彭少爷,可否听我一言。”

“来人啊!”

“少爷明察啊,真的不是香儿放的。”

“谢谢您。”宝春淡淡道,脸上带着几分释然。

宝春出了后院直奔前院,彭府有很多各类的小花圃,平日里都是花房的人在搭理,修剪整齐的花卉草坪,俨然就是彭府的另一道风景。

夏风粘湿,天空中凝聚着大团的云山,偌大的荷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蜻蜓压低了身子飞过荷面,心情烦躁。

彭于谦似乎不想追究,只淡淡对身边的丫鬟说了句:“送他们回去,别让他们乱跑!”

王喜儿面上也露出不可思议,“呀,面粉和玉米粉竟可以蒸出这样漂亮的颜色,赶明儿我也试试。”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