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拱手简单行了礼便随华凡进了内屋,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跪着的下人们只盼着骆先生能尽快确诊彭老太爷的病情,好还自己一个公道。

“可是……”宝春看看小强子手里的药,“你还没告诉我这药是哪来的。”

“那爹爹为何锁着眉头,那信究竟说什么?”

彭于谦不看彭老太爷,只是将茶杯内再次续满了茶水,淡淡道:“阿爷又在想那个人吗?”

宝春也顾不得吃早饭,早早的等在了鱼池旁,鱼儿竞相吐着泡泡,游的好不自在,身旁的小强子还回味在当天的生日中,对宝春更是说不出来的和颜悦色,他们本来也是同月同日,当日生日虽说专门为了小强子而准备,但小强子也拿出自己的小礼物送给了宝春,又是一个木头玩偶,显然比之前那个比例好了许多,宝春兴高采烈的收下,说等回去上了漆好好收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小强子顿时乐开了花。

宝春奔出了屋子直接去了小厨房,好在小厨房的王婶子还在,还未进屋就听到王婶子在发牢骚,宝春随机笑道:“王婶子还在忙啊。”

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

琵琶的高超技巧演绎着铁马冰河,惊心动魄,让人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幅战争的画面,虽惨烈却又激昂澎湃,中间琵琶模拟的箫声,隐约透出几分四面楚歌之感,让人心痛,让人无奈。

“你家小姐是?”

后台的歌姬和舞姬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却已经被深深折服,这天下,恐怕只有风四娘能舞出如此绝伦的舞蹈,宝春泪如雨下,她似乎看到了风四娘这一舞之后离开的决心,这只美丽的蝶,终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翅膀。

庆贺你生辰快乐

这个夏天,注定是那么的不一样。

“听说彭少爷近来总和你在一起?”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宝春跳上台子,伸手搭上小强子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

彭于谦瞪着她,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宝春摸不到头脑,再次问道:“少爷?”

饭菜已经摆好,桌前等候的风四娘正端坐在软席上,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宝春,见她看着饭菜两眼放光,不觉对这个可爱的孩子也多了几分喜爱。

“少爷,定金!”说着,宝春手一摊,冲彭于谦挤挤眼。

只见彭于谦调整好呼吸,大踏步朝红衣女孩走去,红衣女孩喜上眉梢,眯着眼等待着彭于谦的怜香惜玉,却不想彭于谦随手一提,人不大力量倒狠,把红衣女孩往肩膀上一扛,大踏步朝马车走去。

“滚开。”彭于谦随手打掉了女孩的手,语气严厉。

宝春猜到许是看到自己和刘木匠彼此照顾想到了他躺在床上的爹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宝春只得陪着笑脸凑过去。

宝春笑笑,道:“此物源自西方,名吉他。”

彭于谦在宝春的眼里看到了胸有成竹,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相信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真的能让老太爷过一个不一样的大寿,但是他就是信了,信的那么莫名其妙,比如现在,虽然完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却也相信的确有一份不一样在等着他。

宝春笑笑,道:“华管家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少爷说叫你带着我去各大歌舞坊啊。”

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回到那个记忆中的二十一世纪,可是谁又知道,回去后的她就不会记得这里的一切了呢?

小强子竖着耳朵,也听的一知半解,再看华管家时不时看着宝春的样子,心里疑惑却也不好问,只得小声在宝春耳边嘀咕道:“这管家的眼神好怪。”

刘氏决定留下来陪陪香林,可怜的强子娘,自从昏倒后便一直高烧不退。

锦花喝了几口水,便正式开始教了。

“那倒没有,只是爹爹……爹爹今天说不出的高兴。”

“是啊她爹,别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刘氏也跟着附和道。

“字据就不用了吧,我们在村子里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刘氏忙说道。

孩子们一时住了手,刘二柱定睛看过来,只见阳光下的宝春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凌厉。

“宝春妹妹,你流口水了,哈哈。”站在一旁的小强子看着宝春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

刘氏在田里笑弯了腰,看着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心里却有着别样的情愫。

刘氏一见如此,自知也不好回绝,索性将孩子往前一递。

宝春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王守一,青色的胡渣在他下巴随处可见,满眼的疲倦是生活所累,和刘木匠年岁所差无几,却比刘木匠要沧老许多,额上的皱纹即便是笑,也始终带着轻浅的痕迹,看着着实心疼,他触摸自己的手指,粗糙的好似树皮。

刘木匠在一旁想着孩子办满月酒的事,村里的人该请的都请了,满满算来光桌子就要添几十张,按这样来看,小小的院子自是挤不下,只能吃流席了。

“不喝了,喝多了尿急。”

半响,二人谁也没说话,倒是王老太突然打破了僵局道:“你弟弟今天来了。”

王老太眼明手快,速速缩了手,吆喝道:“大丫头,你二叔来了。”

王老太自顾自的说,黄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待二人沉默了半响后,黄氏突然抬头道:“一切都听娘的吧。”

听宝花答的干脆利落,刘大娘更是欢喜,其他姑娘遇到这事准是低头不语的,这孩子倒心里明镜似的,着实有几分胆量。

张氏带着儿子离开,大丫头进屋刚好看见篮子里的鸡蛋,她笑道:“这个张婶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