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匠是个老实性子,虽着急却也不敢主动去要钱,只得在一次次的推委中默默的等着,宝春却没有刘木匠的好耐性,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这样耗着他们。

“哎呀!”宝春直起腰一拍脑门,刘木匠惊讶的回头,道:“怎么了?”

这里的山歌排对排

这时,曾一品的琵琶声也渐入佳境,乐曲气势恢宏,仿佛有金戈铁马之势,人海不停变动,红绸随手舞去,竟全部换成了劲装铁甲的战士,每个战士的脚下升起一面小鼓,待小鼓完好的展现在每个人面前,众人齐齐挥动双臂敲打上去,声音震耳欲聋,却极有节奏,好似有万千的将士在随风歌唱,气宇轩昂,而敲鼓的清一色女子,柔美中又尽显巾帼英雄之态。

“我是。”

白衣忽然一落,露出里面深红色的衣裙,象征了爱的炙热,象征了心里愤怒的火焰,象征了这许多年来隐藏在心里的鲜血,象征了浴火重生的希望。

二十位红衣女子分为四队,每队五人,以列队而开,握拳向前,方位直指老太爷,轻快的节奏,落点恰到好处,声音由前往后,各自分工,最后齐齐汇聚。

“感觉好像狗腿子。”

红衣女孩打量着低着头的宝春,随即一摆手冲粉衣女子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热脸贴了冷屁股,小强子异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愤怒,宝春悄悄走到阿爹刘木匠身前小声道:“爹,小强子怎么了?”

宝春和彭于谦面面相觑,这淫贼未免也太不知自己是哪棵葱哪棵蒜了吧。

彭于谦看懂了宝春的眼神,也扔掉烧鸡,准备起身,却听碧衣女子道:“这位小公子就不必了吧,主人可没吩咐有您的饭。”

宝春没想到这风四娘倒是极爽快,正对她的性子,不禁对面前的女子多了几分好感,只见彭于谦咳了两声,随即一把拉过宝春道:“凤姑娘都发话了,你说吧。”

宝春看着彭于谦黑了的脸,华凡无奈的眼神,小声道:“少爷,人家痴情一片你就从了她嘛。”

女孩和彭于谦一般年纪,一身劲装,不似寻常女孩家穿红戴绿,倒像个练家子,小刀眉搭配着圆圆的脸,说不出的可爱和英气。

宝春边说边张大嘴巴,学着大人喂饭的样子,嘴里轻哼着:“啊,张嘴。”

“那就有劳曾先生做出这把琴了,您看,这里的面板我希望您用云杉木,背侧和指板用紫檀木,至于琴弦我想不用我多说。”宝春指着图上的几个要点说道。

“你懂这些?”彭于谦不禁对宝春又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单看那图已经觉得不像她这般年纪可以画出的东西,但是转念一想许是从小跟着刘木匠耳濡目染也是有的,可是却没想到一个农村小丫头竟然懂的远远不止那些。

华管家得意的很,摸着宝春的头道:“鬼灵精。”

然而这五年的平静与淡泊,仿佛更能深刻的明白所谓的爱,所谓的家。

刘木匠自然听懂了华管家话里的意思,赶紧抬手谢过,道:“承蒙管家抬爱,只是孩子还小,而且定娃娃亲的事还得问过我家内人才好。”

夜色如醉,撒在这个平静祥和的小山村里,分外的柔美。

宝春也不多言,只是笑着跑进了屋,转眼便将该准备的东西都拿齐了。

“不不,爹爹自然觉得好,只是想着你若是个男娃则更好,爹的手艺定会全部教给你,你肯定会成为比爹爹还出色的木匠。”

真的没事吗?宝春明明看到刘木匠眼中闪过的疲惫里有一丝无奈。

刘氏犹豫的垂垂眉,听这话意思莫不是一辈子都要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