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众人的样子,宝春彻底明白,这个穿越来的世界,这里的人平日里是有多无聊,多空虚,好在,她有无数个取悦别人好奇心的点子,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世界都需要创新性人才啊。

宾客中渐渐有人认出了风四娘,惊讶之余,无不被风四娘的舞技所折服,彭老太爷激动的无法言语,手指颤抖的放下手中碗盏,舞台上的女子犹如每个人心里的梦,从未触及,所以心生遗憾,然而这一瞬,在生命的末端,这个梦终于圆了。

热闹的开场后,酒宴也齐齐上到了各位宾客的桌子上,可是宾客们倒对满桌的山珍海味莫名没了兴趣,心猿意马的注视着前面五颜六色的舞台。

“宝春妹妹,其实我挺不喜欢你刚才那个样子的。”

这边正说着话,却不想已经被红衣女孩发现,她双手叉腰嚷嚷道:“喂喂,就是你,过来过来!”

远远地便看见埋头工作的爹爹和小强子,宝春大叫着:“爹,我回来啦!”

彭于谦顺着宝春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男子很是破败,头发披散开来,身上的泥土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更加浑浊,彭于谦第一感觉这人应该是个乞丐,可是乞丐不是应该呆在闹市乞讨,在这大雨的时候跑到这么僻静的竹林来干嘛?

“对就是你,我家主子说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进来吃些粗茶淡饭。”

风四娘看着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说话倒老成,若论起年纪,叫自己一声姑姑也是应该,这孩子却总是憋着一股劲儿,似要和别人平等。看他装束虽内敛低调,面料却是极好的质地,想来身份不凡。

宝春看着红衣女孩的模样,不禁掩嘴偷偷的笑了,要说演技这女孩比自己还差,被拆穿了也丝毫不掩饰,倒很是坦然。

正说着,站在马前的女孩已经几步跨上了马车,一挑车帘刚好和探头出去的彭于谦撞了个正着,二人脸对着脸,似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女孩的脸莫名的红了,如玉般的肌肤在此刻显得更加水灵,清透。

宝春撒娇道:“不行,爹爹必须吃,不吃我也不吃饭了。”

曾一品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乐器,不禁哑然,抬起头看向了于少群,他眼神里的不解让于少群心里更是没有底。

“你也知道宝月楼?”华管家看看宝春道。

华管家本就对宝春印象极好,眼下见她模样端正,笑容可掬,对这个日后的“准儿媳”更是喜欢的不得了,随即露出了笑脸,冲宝春招招手道:“丫头,过来。”

明亮的月光让整个彭府沉静在幽然岁月中,仿佛镀上了一层记忆的薄雾。

刘木匠淡淡一笑道:“小女让华管家见笑了。”

再看香林婶子,听到了这个噩耗后,几度昏死过去,而一贯喜欢笑的小强子,也再没展开过笑颜。

锦花听罢,这才正式的打量起眼前的孩子来,素闻刘木匠的丫头聪明机灵,嘴巴又极是甜,没想到这孩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如此了得,五岁的年纪实在不易。

“春儿,你这是从哪知晓的?”

看的刘氏心里一暖,随即冲哑然的刘木匠点点头道:“你看,女儿都看出来了。”

刘氏一听刘大话里有话,忙道:“那您的意思?”

撕扯中只听“哗啦”一声,那书袋子被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孩子们却依然没想停下来。

“嘿嘿,那是,没目的谁没事往这跑啊。”小强子笑着回应道。

宝春穿起自己的鞋子,插着腰道:“小强子,你娘拿钱送你读书,你却天天想着玩,没出息。”

宝春却在此时突然哭了起来,别人也许看不到宝花低头时眼里的诡异之光,她却只觉得不妙。

刘氏夫妇看出了二人的争执,索性上前道:“王大哥,你不用这么客气,宝春是你们的孩子,这辈子也流着王家的血,我们夫妇二人断不会让孩子忘本,只是这东西如果对大嫂如此重要,还是收回去,有些事不在乎这些东西上。”

——

宝花深吸口气,随即露了笑脸,上前指了指一旁的木凳子道:“婶子坐吧。”

王守一还未说完,王老太便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阻止道:“你以为这是什么,既然答应了给人家,咱们现在反悔,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黄氏打量着孩子,终是恋恋不舍的摆摆手:“罢了罢了。”

黄氏听的明白,眼睛发亮道:“莫非娘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刘大娘眼睛一眯,笑道:“大丫头这些日子不见,又长高了,可有十三了吧。”

王守一也觉得母亲说的有些过,不禁皱了眉,打着圆场道:“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不如这鸡蛋你就拿回去。”

黄氏拉了拉丈夫的手道:“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爱恨纠缠,对酒当歌,与君之恋,明月我心。好美的词,好感人的情。

宝春站在舞台一侧,静静的笑了,她想,于坊主的师父大可以放心了,经此一演,恐怕这份技艺新的时代也要来临了。

看看天色,夜渐渐沉了,夜空中起了薄薄的雾气,也是该收尾的时候了,宝春扭身,走向了舞台后面的准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