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呵呵一笑,打趣道:“到底是婶香还是鸡香啊?”

石冬梅听了呵呵一笑,道:“就是你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呗。”

哪壶不开提哪壶,叶晓华就怕她提这事,结果还是没躲了,见既然躲不过去,就不如干脆明说,反正玉莲也没害人之心,于是跟着尴尬地笑道:“呵呵只怕不是没忍住吧。”

晓华叹道:“唉像我这样的身份,不一个人过还想怎样呢?别人好端端谁愿意来做劳动监督份子的家属,来不来政治上就先低人一等。”

最后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神魂颠倒地跑回宿舍的,只记得自己上炕前,往身上淋了七八桶井水,直浇得自己头昏脑胀才倒上炕去。

她一心要帮晓华,也顾不得自己身体疲软,跪在一旁先用手接下了差事继续工作,心想晓华昨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多半是男女之事,让他激了阳气淤积在身,加之他个性含蓄压抑,不会主动释放,才弄成今天这般模样。

但听石冬梅的意思,自己要是不肯去完成,只怕以后的ㄖ子就千难万难、雪上加霜了。一时间左右为难,既不敢去做、同时又怕做了也不能做好,心里实在是委决不下。

路到绝壁、叶晓华来来回回四处寻找,就是不见有下谷的山道,眼看天色渐暗,再不下谷,自己岂不是又要在山上过夜,情急之下,对着山谷大喊,一看谷底行人小如红豆,看来多半难以听见,想找个东西丢下去,引起底下人的主意,可脚下是光秃秃的巨岩,毛都没有一根。

笑声中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地来回敬酒,酒到必干,干了又满。

又连碰几碗后,两人不知何时,都喝到了一张凳子上,互相攀着对方的肩膀,都怕对方突然醉了到下。

要按照平时,两人其实都已过量了许多,早该醉倒了,然今天两人的酒量都随着心情看涨。不过就算这样也都有了七八分醉意。

晓华恍惚中突然想起那头早晨,开口道:“喝了这碗,我问你个事。”

玉莲也已是全身通红,看着晓华问道:“啥事?说!”

“你先喝了我再问。”

“你问了,我就喝。”

晓华拗不过,只好先说:“好,我先问,我生病那天早上,你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

“进啦,咋啦?”玉莲搭在他肩膀的手重重一拍,干脆地答道。

“那裤子,也是你给我穿的?”

“是啊,难道让你光着屁股见领导吗?”酒后的玉莲,与先前判若两人,说起话了直来直去,根本不愿拐弯。

“那不是,什么都被你看到啦?”晓华大着舌头追问道。

玉莲弯过手,纠着他耳朵道:“愣头愣脑的,有什么好看的呀,看了就看了呗,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问呀?”晓华理直气壮地说道。

“哼!不想说,呵呵,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就不告诉你,怎么了!你把酒喝了。”玉莲说着说着又和晓华扯起了没完没了的酒经。

“玉莲都醉成红莲了,停一停再喝。”

两颗压抑已久的心,在醉酒中彻底释放,释放过后,留下的是愉悦、是轻松、是笑看人生。此刻就算趴在桌上昏睡,心也是畅快的。

岁月的滚滚洪流,将来自不同天地的两颗孤独的灵魂,席卷到了同一个小小的角落,他们在这寒冷的角落互相支撑,散着各自微弱的能量互相温暖。

但此刻二人还不会意识到,他们各自在对方生命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当然也不会意识到,他们都已把自己,深深地烙印进了对方的生命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