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宇,怎么会呢?你现在正是风华正茂,一飞冲天的时候,他们怎么舍得放手?再说了,韩国艺人的合约一般不是十年、十几年的吗?不是等你们上了三十岁了,人们对你们视觉疲劳了,你们的体能也开始下降了,更多的替补的年轻人排着队在后面虎视眈眈的,才会舍弃你们的吗?怎么会呢?”

闵灿宇的喉咙咕噜了几声,没说话,左手则一收,将两人交握的双手搁在胸口上,轻叹一声,整个人也安分下来。

“唉,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听前辈的唠叨,觉得我们罗嗦,觉得我们烦,可那也是作为过来人的前辈们的经验之谈,是对你们的忠告,为你们着想……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还是自己多多想想吧!对了,灿宇,你说的那位艺术设计大师是哪位啊?我认识吗?企划给广告部的人看了,说是创意很好,着重突出了你的特点,准备启用这个方案,你联系一下那位大师,这几天约个时间请他到公司来签合约,还有在与东俊食品合作的布会上介绍一下大师自己,做个现场说明,帮你助助场子!”

闵灿宇的泪再次无声的滑落,滴在了锦被上,晕成了一滩水渍,水渍在慢慢的扩张、一点点的加深,一点点的加重……

闵灿宇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了她莽撞的举动,“别动,我来!”他轻轻放下吴英兰,下半身略远离了她的身子一些,然后将头靠在吴英兰的肩膀上,上半身依然轻轻搂着她的身体,一面拉下她肩头的睡衣,在她的颈侧、脸颊、耳畔、肩膀、锁骨处时轻时重的亲吻,吸吮,啃咬,沉浸在她的香气里;一面含含糊糊、心不在焉的询问:“做了什么早餐?”

“好,英兰,我一定会小心的保护它,爱护它的,不让它生病,不让它受伤的,你也一样要保重自己哦,是约定哦,一定要做到哦!来,盖个章吧!”说着,闵灿宇闭上眼,俯身吻向手提电脑的屏幕……

朴室长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呃,是……爆米花!”

闵灿宇抱着全雅中晃了几晃,难得的撒了会娇,方才放开她,“半夜1点多回来的,果然儿子的第一顿饭要献给母亲么?妈妈,这几天你们辛苦了,今天的早饭就由我来做吧,有什么做饭的秘诀,妈妈你可不要藏私哦,通通教给我吧!”

看起来她说的没错,你在房间里就挂了好多的画——照片也是画,而且还是你自己的照片,哼,这足以证明你是个自恋狂,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哼,自恋狂!还是小心点,同一个招数使多了总有被人识破的那天!现在你穿成这样,那我怎么办?我刚从瑞士回来,只带回了几件最好的衣服,没有和你相匹配的啊。”

“……,好吧,看在你一片诚意的份上,看你往后的表现再酌情加分吧。”

“……,你现在不是应该只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吗?”

“明天,不,再过一两个小时,就是情人节了!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比如说:客厅里或房间里摆满红玫瑰啦!或者用红玫瑰摆出那3个字啦!再比方说在床上撒满玫瑰花瓣啦等等等等。哼!结果什么也没有!小气包!”

看着刚刚掠过的指示牌,吴英兰很是疑惑,“灿宇,不回市区吗?好象开过了头。”

远处的车子依然没有动静,,镜头里的闵灿宇也依然趴伏着,有手脚快的剧组人员乘车赶到了车旁,敲着玻璃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

相交8、9年了,就因为我胆小,害怕再次的背叛,再次的伤害,连她我都不敢投注所有的友情,何况他,一个陌生人?我怕,我怕一旦把自己整个的人投入了进去,到头来却是万劫不复,怎么办?

“嘿,叶姐,李总,我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大家都好吗?啊,这是设计稿,哦,好困,不行,我要赶紧回去养猪了!叶姐,别叫醒我,我要睡它个天翻地覆,海枯石烂!啊,冰箱里还有吃的吗?好怀念大米饭啊,不能再说了,bey!……”刚下飞机,随着迎接的车回到公司的吴英兰走进叶秋红的办公室时,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一面不停的打着哈欠,一面语无伦次的乱说了一通,也不等别人的回应,转身又迷迷糊糊,跌跌撞撞的走了。

吴英兰终于也忍不住了,多年来她心里深深埋藏的憋闷,委屈,怨愤也想要宣泄出来,“妈,咱家里一分本钱也没出,凭什么就想占一半?谁肯这么样的白白给你占了大便宜去?别人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也都出力,你女儿我有什么?!就个初中毕业的文凭,只配给别人家做保姆,端盘子,伺候人,卖苦力!能拿五分之一,已经是别人慷慨大方,不计较了!一半?!做梦也没这么好吧!再说了,清理资产后,本来我只能分到五万六多点的,是你,是你和姐姐撒泼使蛮的硬是要了6万整才肯罢休,为了这我还背了近4000的债!这你还嫌不够,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啊?!!!”

“啊?!……,怎么,怎么用这么普通,庸俗的名字?不好,不好!”叶秋红被他火辣辣的视线烧得脸绯绯,心慌慌,意乱乱,手足无措起来……

吴英兰一会看看微笑着定定望着叶秋红的李为善,一会看看平时精明能干此刻却懵懵懂懂叶秋红,心中一动,好象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眼睛一亮,目光更加频繁的在两人之间扫荡,渐渐也开始暧昧起来……

——而你,看着虽然温文儒雅,斯文有礼,却摆脱不了你只是个陌生人的现实!除了你的名字,你曾经的职业,曾经的同事,我们对你是一无所知!而你,看穿着可不是个随手就能捐献五百万的有钱人!更何况,现在你又说这五百万有4百万归入我的名下,随我处置!很抱歉,除了陷阱,我再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李为善环顾四周,看见只有少少的几部必备的半新不旧的设备,还有狭窄逼仄的场地,再联想到自己这几天多方打听收集到的信息,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就是‘凤来兮’的生产基地吧,真是不错,跟红军的革#命根据地有得一拼了,不错!我能不能看看吴小姐以往的设计稿?听赵店长说‘凤来兮’有一部分是自主设计的,并不完全靠抄袭。”

叶秋红轻吁了一口气,将双手一拍,大喝一声,“好了,全都给我住口,住手!赵店长,关门落闸,清点货物!各位,没什么热闹好瞧的了,大家都散了吧,啊!再围下去,公安就要来了!”

店员a看了看一边东张西望的李翠芬一眼,有些迟疑的点头。

而开个小工厂呢,就大中小三个型号,每个型号又有标准的尺码,简单、方便,你只要看好了款,对应着每个型号做个三两件的,就是本钱要高些,因为一个服装店,怎么的也得有百来件,几十个款摆出来才好看,这样你锻炼的机会岂不是更加的多?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学习观察和思考,学习判断和选择,而这一切,皆来自于你内心的探索与尝试,你说是不是?”

服装的消费大众一直是年轻人不是吗?只有迎合了他们的审美观,才能刺激他们的购买,引导他们的消费不是吗?可是厂里生产的服装……,说实在的,令人堪忧,你说呢?

吴英兰也知道自己一时失了语,嘿嘿笑了,然后指点着给叶秋红看自己现的“风水宝地”,“喏,就在那,有路灯,能照明;高大的棕榈树能够遮住上方的视线;坐在花坛边,冬青能藏住身影,这样我在那边看书,就不会有几个人看见,就不会太特立独行,脱离群众了;而且离宿舍楼也近,就在旁边,要真有事,大叫一声,整栋楼的人都会听见,很安全!只是现在天冷,不好坐着不动,要象现在这般来回走动就太显眼了!”

现在我和你爸早早为你安排好了工作,让你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有什么不好?啊?!还读什么高中?纯粹是瞎浪费钱!也浪费时间!年底单位的招工是这几年最后一批可以内招的了,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况且,你四叔现在还是个经理,可以虚报你的年龄,等你进去了也好安排个赚钱多的柜台!等你3年高中出来,那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直接安排你的工作?

李翠芬翻了脸,勃然大怒,“这么点子钱塞牙缝都不够,打叫花子呢,你?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自己多能干,多得那个谁看重么?就那么点子钱,糊弄谁呢,你?!自己亲弟弟难得开次口,就这么没情没意,没心没肝的一万块就打了?!你怎么做人姐姐的?!父母亲都亲自开口了,借,你怎么也得借个3、5万的回来!我们老两口的还在你就这么冷心薄情,等我们两个老的死了,他们姐弟俩还能指望吃你一粒米、喝你一口水吗?”

“唉,可能是我的审美观太另类了,我只觉得红玫瑰象人身上、心上的伤口滴落在尘土里早已干涸、凝固了的血迹,虽然凄美,但太灰暗,太悲伤,太无助,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我还是觉得罂粟比玫瑰更适合代表爱情。你看,”吴英兰将手中的花束放下,双手合什,掌心微微鼓起作卵形,“罂粟花没有开放的时候,长长的枝干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青绿色卵形花苞护着,象铠甲一般护着,像不像我们小心翼翼的保护我们的心脏,呵护我们的情感?而且上面还密布着细细小小的毛刺,整个花苞象个刺猬一样,像不像对陌生人的戒备?但毛刺又软软的,像不像我们声厉内荏的坚强和欲盖弥彰的慌乱……

“你不是不想要在人前露面吗?还是上山吧,山上有一个亭子,我们还可以再多呆一会。”

闵灿宇想了想,选了右边较为茂密的树林,钻了进去,一面前进,一面左顾右盼……

闵灿宇笑了,俯下身轻吻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声呼唤:“喂,姐姐,吴英兰,醒醒,醒醒!”

闵灿宇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决定让吴英兰自己来解决这件事,他只是伸出手在吴英兰的腿上轻轻拍了两记,以示支持。

闵灿宇彻底沉默了

“还说?!”闵灿宇握住手里的筷子,作势要敲她的头,吴英兰连忙赔笑着,双手合十连连告饶,闵灿宇装腔作势一番,方才“勉为其难”的放过了她。

“没关系的呀!我刚刚确确实实太失礼了,是应该道歉的!请你吃饭很应该啊,只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和你单独两个人一起吃饭,要是遇到娱乐记者或被你的粉丝拍照传到网上去就糟了,不过,要是一大帮人在一起,那就没关系了!”

“你好,金敏珠,新年好!我是秋叶集团的吴英兰,上个月找你教授朝鲜语的吴英兰,还记得吗?”

“就是,就想着自个,没把我们一家子人放在眼里!”李翠芬大声的表示赞同。

“……,这是1千块钱,是过年孝敬你二老的。”

叶秋红也转过头来,用目光谴责他将吴英兰视为“大麻烦”还那么直接干脆。

用这个方式相处

闵灿宇大急,“英兰,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你什么你,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

闵灿宇定定望着吴英兰眼底满溢出来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下来,也笑了,“这回好了,你终于承认我的心里是有你的了,看来这方法可行,下面该轮到我了,这回我要将你的心勾出来,里里外外都刻满我的名字,我的身影,我的声音才放回去给你。而我的心就先寄存在你那里,等它也同样将你的气息渗进去了,刻进去了,再收回来!”说着,他再次吻上吴英兰的唇,这回换他进攻了,在这个他无比熟悉的战场,时间的长短尽在掌握,攻势的急缓尽在掌握,战果的多寡自然也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