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端午那日穆湦急着解释的神态,好像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穆湦怎么会喜欢上余溪?感觉他应该喜欢内敛一点的人,所以她从来没有想到穆湦有可能会喜欢上余溪。

穆湦有些发怔,实在没有想到余默zhaishuyuan是这样的态度。他是讨厌她,但是她喝酒的姿态干脆的连眉都不皱一下,这样从容豪爽的姿态,并不像他心里以为的那种有心机的女人。

这句话,应了或是反驳的话,穆湦都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说辞。

长身玉立,眉目清俊,他的面容没有穆渊那样深刻,但是却更加的柔和,看的人心里舒服,可用美姿容,雅仪表来形容了。但是从这样一副来来文雅的感觉里,她却看出了一种潇洒随意的人生姿态。

自从醒来发现有空间后,她在月子期间里一直在研究,将里边的地方转了个遍fanwai。

“你都昏了快两天了。”周姨以为余默zhaishuyuan脑子迷糊,连忙解释道,又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水。”

可能是经历的多,阅历比别人高,就能看淡了。

坐了一会儿的时候,余默zhaishuyuan觉得肚子有些疼,皱了皱眉,看向了那个监视自己的小宫婢一样。再待了一会儿,小腹内有一种坠痛感,我她站了起来,缓缓向门口走去。

“为……为何?”余默zhaishuyuan结结疤疤的问,差点都跟余溪犯了一个错误,问出个“为什么”来。

“惠华别生气,我家昭仪冲动了。”名琴连忙回头对着余默zhaishuyuan道歉,打不着余默zhaishuyuan,气的祝昭仪连着几脚就踢到了名琴的腿上,疼的都皱了脸,却不敢松手。

等余默zhaishuyuan出了安宁宫,丽水马上就从一旁迎了过来,上下扫了余默zhaishuyuan一眼,担心的问:“皇后还好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问,她没有为难你吧。

怀孕,那一定是上元节有的,可为什么到现在自己才知道?!

余溪叹道:“这些将领要是不是家族的,而是选择拨出来的,那么也不会出现人才不够用的情况。”

凌芷没有想到余溪会这样说,愣了愣,连忙将刚才的说法说了一遍fanwai。

“这件事情,陛下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姐姐,我怕她会不高兴。”余默zhaishuyuan低声道,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说她小气,只是,先瞒着一段时间吧。”

那太医把着脉,微皱着眉头思索着,然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想到了什么,全身忽然一僵,整个人是连动都不敢动一动。

“几日前昭华在诗会上得了最未,可是我听人说,昭华的对子却是对的极好的。”穆湦将箫收在了袖子里,开口说着。

余默zhaishuyuan手里紧紧的捧着水杯,一口一口的喝着水,感受着热水的温度顺着食管而下,慢慢的暖了整个身子。

如今想想,好像之前那么爱她,不过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梦里再深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可你现在知道了。”穆渊毫不放弃,步步紧逼。

“她只撒娇。”

余默zhaishuyuan神色一黯,觉得心口有些紧缩。明明余溪说是不是自己,明明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穆渊一边向旁躲着一边后退,一旁叫着:“疯妇,你们余家的教养和礼仪呢?余大就是这样教导你为妻为妇的?”

余溪没有答话,只是在被子里不安份,一会儿就翻了个身,穆渊叫人点了灯,去看余溪,见她平时在身上裹的死紧的被子,这一次都在身上铺了开来。

名琴一听就头疼了,真要是殿下那边出了事,她们也没资格管啊,昭仪你就不能消停点?这天还没亮,自己还能跟在后边不成?名琴连忙道:“昭华身边的人一定知道出了什么事,婢子去看看。”说着怕祝昭仪再出什么馊主意,连忙向后殿去了。

余默zhaishuyuan笑着欣然答应,带着丽水去了安宁宫。

穆渊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余溪的脸蛋拉了拉,再捏了捏,触感细腻光滑、那种柔软与温暖,能通过指尖传到心底里。

余默zhaishuyuan皱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语气却有些不解:“恐是昭仪累了自己回去了,我其实没什么法子。”说着,还伸出手捂在嘴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明显是困的有些忍不住了。

“我心不好。”余默zhaishuyuan笑的温和,望了眼言婕妤紧闭的枣红漆木门上的几个沾了土的脚印,语气平淡如常,“我只是觉得,你吵着了我。”

穆湦将纸拿了回来,却没有交到余溪手里,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见三人说完话,对着穆渊道:“二兄,没想到嫂嫂的文采这么好,这首诗送我可好?”

余溪聊完一段后就去忙她的宫务了,刚开始接手,很多地方都要熟悉。余默zhaishuyuan就与赵姨聊天,问她余溪与穆渊的关系,赵姨本来想将两人的事情说出来,让余默zhaishuyuan帮着劝一劝,后来还是打住了。

她笑了笑,让两人下去了。

穆渊觉得这话说的让人听着舒坦,但不知怎么的,下一刻心里就不舒服了。

周姨听得脸色发白,呸呸呸了几声吐着晦气,赶忙要拿火盆让余默zhaishuyuan燎一下去晦气,余默zhaishuyuan拉住她:“别了,大晚上的,闹的别人知道了,对我不好。”

这四句话,是她根据阿娘给的名单编出来的顺口诗。

人一走余默zhaishuyuan却是不开口了,余溪这下耐性好了,也不着急了,等了一会儿,想着自己累了大半天还要睡觉,没必要这样耗着,再看自己这个妹妹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口,怕也是什么让她难堪的事,只好主动问:“你要不说,那便回去吧。”以退为近,很多时候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楚三郞明显不知内情,可她能怎么办?将事实说出来,让他怜悯她?还是让他仇视记恨于穆渊?

这都是商量好的,负责的宦官也知道此事,所以倒是没有出半点意外。

穆渊的心突然变得异样了起来,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怪怪的,有些陌生的感觉,他推了推余溪,声音放的温和了起来:“皇后,醒醒!”

狠狠的羞辱?

“你不说,我就去问我阿娘。”

说不通啊说不通!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以来被情绪所控,却是没有考虑太多。穆渊亲政不过数月,要拉拢朝臣,自己的大父是百官之首,穆渊怎么都会弄个与她表面和好的假相,这自然也是大皇后愿意看到的。

“唉!”余默zhaishuyuan叹了口气,人生还有几十年,这个祝昭仪如此张扬,将来还怎么跟小姐妹们一起愉快的相处?她将来结局一定不美好,那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失败者去计较。跨下双肩,她沮丧的摊了摊手,“好吧,我承认,我跟大家一样,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