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其实比大皇后想的还要糟糕,晚上的时候,穆渊就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吴王造反了!

凌芷又咚咚咚的磕起了头来,听着那一声声的响声,穆渊心序有些不稳,想着怎么会病成这样?伤心了,还是……

她不知道穆渊要是喜欢上余溪能喜欢多久,可是她知道穆渊一定会受余溪吸引。

这态度不是询问,而是做了决定的样子。

“真巧,昭华。”穆湦笑道。

“应该……不会吧?”余默zhaishuyuan只觉指尖冰凉,有些惊慌的道。

言婕妤站在门口,看着穆渊的目光一直向着余默zhaishuyuan的地方望去,就算明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气自己,在跟自己置气,还是不免心下酸涩。

余默zhaishuyuan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恨陛下。”说着,她慢慢用牙齿微微咬住了下唇,稍稍低下了头,没有去看穆渊的眼睛,声音平和而又安宁:“楚三郞长的没有陛下俊朗,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当然,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类。

“你姐姐在家里撒泼么?”穆渊手指摩搓着茶杯的杯沿,漫不经心的问。

余默zhaishuyuan看了一眼凌乱的大殿,走到余溪的榻边,拉个了垫子来跪坐到榻前,对着背对着她的余溪道:“据我所知,姐姐并没有喜欢的男子,那你能告诉我,为何这样生气么?”

余溪怒shubaojie恨的仰起头盯着穆渊,那微眯了眼的动作竟带了一分危险的感觉。她慢慢的站了起来,与穆渊对峙着,将怒shubaojie火全部压在了心底铸成了冷凝的声线:“温柔体贴?”

穆渊睡时看着榻上两张被子中间空着的地方,第一次觉得这榻造的太大了,让人觉得清冷。

周姨并不知道出了何事,可是看碧兰这样着急了还能压在心里不说,定是什么比两人打起来还要严重的事。

余默zhaishuyuan私下里注意着余溪的神色,心想两人应该还没有圆房,如果这样一直下去,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事实上宫里的人没什么机会喝醉,他去宫外的机会也少,还真没见过喝醉的女人。

言婕妤一见余默zhaishuyuan这样的态度,忍不住就想皱眉,却还是克制住了。

祝昭仪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转过头来,余默zhaishuyuan这才笑着道:“昭仪是在叫门么?要不要我帮你叫叫?”皇帝从她哪里过来自己这边她都能硬闯进来将自己的门踢开,言婕妤先前得了第一压住了她,她这样的行为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奇怪。

祝昭仪一听后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表情有些不服气。

为什么穆渊的父亲没有娶斐族的女人为妻?因为他成亲时只是一个皇子,只是太子的堂弟,所以娶的是中原人。

我哪里得意了?跟你这种人计较,尤其是在这种小事上跟你计较,这简直是直线拉低我的档次!

一定是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了。

余默zhaishuyuan心下有些感动,却怕周姨说出话来坏了事,猛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快速摇了摇头。

周姨无奈,只能退下去。

“没事,我过去时圣人不会在那边。快走吧,再不走,过去时皇后会休息了。”知道周姨误会了,余默zhaishuyuan也不解释,还是去了。

“听说穆二郞相貌俊美,容姿过人,你是不是见过他?你……”除了被对方的相貌吸引,他想不通聪敏的余三娘为何要突然放弃自己,斩断已成的姻缘。

余默zhaishuyuan不予与这种人计较,当做没有听见,祝昭仪就当余默zhaishuyuan被戳中了心事心下难受,不敢回击,越发起劲,将余溪拿出来一样一样的与她对比,非要将她比下去不可。直到余默zhaishuyuan走远了,还能隐约的听见她的声音,可见是个半点都不消停的。

尔后,刺耳的刹车声、油箱的爆炸声、灼人的火焰、明亮的匕首、鲜红的血液……

本来赵姨还想将秋红的事情顺口提一提,不过一想起余默zhaishuyuan问过却扇诗的事,要是一提连这件事也被余溪追问出来了,扰了她的心情就不好,也就隐去不说。

可以说,她以前的婚事,是家里人用尽了心思才得来的。

余默zhaishuyuan静静的坐着,然后才仰起头,冷冷的直视着余溪。

“你既是陛下的发妻,自与别的女人不同,高贵无人可比,还是唤我娘娘吧!”大皇后笑着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这才问余溪,“既是一家人,又有何不敢开口?只把皇宫当自己家就行了。”

妹妹,不知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我会伤心。”这一次对方答的倒是快,只是语调拉的很长,声音也轻,像是沉浸在莫种情绪里。

对方见余默zhaishuyuan看过来,弯唇笑了,立手弯腰对余默zhaishuyuan行了个僧礼,才对着她笑着问:“施主可是相公家的余娘子?”

见余默zhaishuyuan面色悲苦,萌氏心下更是如同烧着了一般的难受,她苦命的孩子啊!

在余溪与穆渊在墙外争吵的时候,屋子里颜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了解余默zhaishuyuan,知道那是个很好的乖孩子,不会做出勾引儿郎的事情,不过事关女儿到底心里不舒服,脸色跟语气都不太好:“我看,还是将三娘以溪儿的名嫁进去吧。”

这丞相是个人精,一看汪采半夜来,而他提前都没有得到消息,猜他很有可能没有从大门进来,否则他早就得到门房或是管家的通知了。这极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应是不想外人知道,隐秘一点才好。

他一时有些心疼,细细的亲吻她的脸颊,低哑的声音温柔的道:“别担心,不会有外人知道,我一定会娶你。”

没有了哥哥的牵绊,这辈子,她不用善良,也不用白莲花,好好的释放自己的真性情吧!

嫡长姐余溪出事已经有五六天了,家里的长辈没有处理她这个嫌疑人,就证明基本上不信她做了那事,所以,她要应付的,只是嫡姐的刁难而已。

一出了祥和宫,祝昭仪就愤恨的□□着手里的帕子,恶狠狠的道:“怀怀怀!我让你怀,可别没坐住胎给小月了!”

她身边的名琴着急的瞥了眼四下,看到含笑看着她们这边的吴昭容,尴尬的笑了笑,拉了拉祝昭仪的袖子小声道:“这种不吉利的话,可别说出来,大皇后与圣人都不会喜欢听到的。”

“就说了怎么着,还能将我吃了不成?”祝昭仪恨恨的道。

名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更低声道:“等明日里华妃进了宫,昭仪再计较也不迟,到时候还会怕一个小小的昭华不成?”

祝昭仪觉得有礼,这才愤愤的走了。

吴昭容看着她们离去,笑着对身边的采香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