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快点啊!”碧兰只看到余默zhaishuyuan惊讶的怔住,只当她是被吓住了,却没有发现她并没有紧张慌乱,只是着急的跪到榻边拿起鞋子就要给余默zhaishuyuan去穿。

穆渊躺倒在榻上,只觉身体有些异样,不由想起了上元节的那一夜。

这样想着,穆渊竟也想喝酒了。

也就是说,这个自己以为闭门不出的言婕妤,其实将一切都听在了耳里。她倒是聪明,知道躲到自己这里来,就算祝昭仪真破门而入了,里边也只有宫人而已。

人是在她后殿的东厢住着,出了事,她怎么向皇帝交待?虽然说皇帝给言婕妤几人里最低的位份,表明了是人人可以欺压的存在,可如果两人真有情,自己放任不管,皇帝就算出了气心下怕也是心疼的,自然会怨怪于自己。就算不出事,她的行为未免也有些冷情。

余默zhaishuyuan觉得自己激动的喉咙都被气梗住了,她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将纸递给一边的丽水,让她传给一边的言婕妤。

余默zhaishuyuan听的一脸茫然。

余默zhaishuyuan被骂,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惊讶,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她:“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余三娘身量五尺,穿一身月白色的交领儒裙,面容清致秀丽,眉型好看,让人想起湖光山色里飘飞的轻羽,睫毛不浓不长,却极为的卷翘,双瞳乌黑如墨,本只是很好看的眼眸一配上那副平常的卷翘睫毛,便立时有了更深邃的味道,像一副画,像一首诗,像一卷书,读不尽的雅致品不完的意境,竟是让人一眼看不透彻。

这样已经够清楚的了吧?

她自己是个水货,那么对于原主亲姐姐犯的错误,她可以原谅,如果对方做的过了她将来也可以去计较;可对方也是个假的话,她一时原谅不了,但却不能去计较。

余默zhaishuyuan知道自己这个向来安静没存在感的阿娘性子其实并不软弱怯懦,她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来,就不追问了。

也不知道楚三郞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进了她的屋子里。

只是为何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情?她在掩饰什么,或者为何要装成鲁莽的样子?

脑子里乱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迷迷糊糊间,前尘往事一起涌了上来。

“那是我多心了。”余默zhaishuyuan说完,却没有要走的样子,吭吭哧哧的,最后鼓起勇气问:“圣人念了什么样的却扇诗?”这句话一定是要问的,有双重意义。

“没。”周姨哽咽着,眼里突然就蓄满了泪水,“你与七娘,都是同样的性子,隐忍而坚强。”

直起腰的时候,余默zhaishuyuan想着余溪这个□□大会可能还要开很长时间,干脆坐在一旁的垫子上,盯着面前碟子里的糕点,想着自己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再想着余溪刚进宫应该也没有谁要害她,这东西应该是没被人动过手脚的,天大地大胃最大,就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大皇后保养的很好,是个中年的美妇人,笑着给余溪赐了座,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问了一些话,很是亲切的样子:“皇后怎么看着不高兴,可是陛下惹着你了?”

言婕妤看着余默zhaishuyuan,对方那灿烂的笑容里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意味,像是潜藏着什么深长的东西,让她心里怪怪的,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穆湦背着手,看着门前飘洒的雪片和朵朵梅花,想起了刚刚雪地里的那个背影。

再过三日就到余溪婚期了。皇宫不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已经做好再死一回的准备了!连活着都不怕,她还能怕死不成!

就算是一般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拥有过的女人再让别的男人拥有了,更何况是皇帝呢?白养也要养着你,反正不会缺那点粮。

对方没有回头,余溪清楚的看见了穆渊身子停滞了一下,似乎想要转过身来却忍住了。

榻上女子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吻痕,尤其是胸前,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看着着实吓人。

这身体才十六岁,不会影响发育吧?

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过!

不过,说起这个害人的事儿,她就要忍不住的吐槽一句:活该!

那样灿烂的笑容,让余溪看的呆呆的,呼吸不自觉的就有些急促了起来。

穆渊凑了过去,鼻间就闻到了少女身上那股香味,看着眼前女子娇颜如花,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身体起了一股冲动,口干舌燥,忍不住添了一下唇。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彻底的点燃了余溪的理智,让她只寻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凑到了穆渊的面前,看着他的唇就想吻上去。

明明心底的想法是那样的强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拉着她,让她不要那样凑上去,所以她的唇就那样的停在了离穆嘴唇的两寸处。

穆渊的心立时紧张了起来,连心跳声都是能听得清,手不自觉的捏紧,感觉到手中握着余溪的手时,又有些慌张的放开。

他毕竟年轻,就算再怎么是帝王,毕竟也是一个连二十一岁生日都没有过的青年。

等了一会儿,时间明明很短,穆渊却觉得很长,长的身体的骨肉都僵硬了起来,也没有等到余溪的亲吻。看的那张近在咫尺的唇,穆渊心里突然开了窍,懊恼的一拍脑袋。

梓童都已经暗示到这个程度上了,他还在等她主动么?他是男人,自然要他主动了!只怪余溪平时太不好说话,所以他一时竟然不敢冒犯。

穆渊再不迟疑,低下头去就吻住了余溪的唇。

余溪没有反抗,穆渊心下很是高兴,狠狠的吻着余溪,将自己对她的喜欢在这一吻上都表达了出来。

是的,喜欢,只有一夜的时候,他就为她脑子里那些开阔大胆的想法所折服。她的思路跟她的性子一样不受拘束,常常出人意料。他真的想象不到,一个女人会有那样聪明的头脑。

余大娘的聪颖,全都被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鲁莽与泼辣所遮掩了。穆渊晃然,刻意,她以前是故意的么?

就么怕自己缠上她?

穆渊心下微恼,嘴上就加了力道,余溪感觉呼吸不畅,就抗争了起来,不过很快的,就被穆渊压了下去。

尝过情爱滋味的人,就很难忍长夜的孤寂,干柴碰上烈火,一触既燃。

夜浓春暖,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穆渊这一次尽了兴。刚接触男女之事,他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念想,只是他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委屈了自己,唯一让他愿意的人除了言雪就是余溪了,可是余溪的表现太糟糕,让他连对她的念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