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没地方,宫内原来的住处又归了别人,李梨芳只能奉命跟自家老爹挤在“清平挽芳阁”中。

在决定回来之前,李梨芳就狠补过齐皇及这座宫殿的功课。据她了解,在她出生以前这“清平挽芳阁”并不是独立的宫苑,而是皇帝寝宫“九州方寸”的一部分。

“不为什么。”李梨芳翻了一个身,将自己埋在尚清的胳肢窝里,伸手戳了戳,笑着说:“咱外祖母一把年纪了,而晋皇正当壮年,她们两个干架咱外祖母实在是吃亏得很,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啊。”

尚清是这样跟李梨芳说的:“阿叔小时候肚子受过伤,那疤就横在胎线上,堵得胎线开不了,若不是你在那道疤上划了一刀让胎线开了,孩子非得活生生地憋死不可。……,而阿叔也会因为孩子久不落地失血过多而亡。”

“这是你的主旗!”莫道言白了自家学生一眼,心里暗叹这真是时也命也,就这位傻呼呼的也得了这天下第一关城。这可是天下第一关城啊,多少英雄求之不得的宝地!

“没,没有啊!”尚清实不知自家亲爹怎么会有这么个问题。

“别说啦!”尚清实在是给恶心得受不了了,跳起来狠狠地将衣服掼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李梨芳说:“就嫌我长得丑,怕给你生个丑儿子,丑女儿你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恶心我。”

尚清急着想找个与他五行相宜的地方好受孕生女,所以这次搬家他的动作特别地快,就一天两就收拾好了。这时候李梨芳还没有把学馆里的事交接完呢,尚清就一天三五回地催着。

正想着找个地方搬走,这天那大夫郎就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说是要生了。当时家里就只有一堆男人,个个都是头遭遇着这事儿都慌了神,没有办法李梨芳只得跑趟腿,先去请了郎中和接生公来,又去把他家的女人喊回来。

“怎么了?”李梨芳有些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起火来了?见尚清沉着脸,喘着粗气,心道自己干了什么才能把他气成这样啊?脑子里把刚才的话过了一遍,这才记起卫国已经没有了安潼关这个地方,不由得赧颜汗下,自己这脑子啊真的是装豆腐渣的。

“现不了。”尚清说他经过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已经对她有了一个很公正的评价。

说什么也要逃,李梨芳和尚清商量后一致认定。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李梨芳和尚清默默地收拾起自己惯用的东西,然后上了马车。

到了“望川河”李梨芳只以为自己和尚清会过上江姐在“渣滓洞”那样的生活,不曾想江姐那样的罪她没有受到,就连小萝卜头那样的虐待也没让她受。从来这里她就被好吃好喝,加好玩地伺候着。让她更不懂的是,看管她的人对她还挺小心翼翼的。

“你这脉像怎么有些奇怪呢?”不与于以往,这次“疯婆子”抹完脉后一脸的严肃。

“有劳了。”虽说是亲娘的嫡系,但李梨芳觉得这个褚幸待自己有些热情的过份了。

这可是皇帝女儿的墨宝啊!

不想美大叔根本就没有那个闲情管他们两个的事,反倒对白羽很在意,气得尚清肝气郁结,说出来的话更气得他吐血:“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啊!”说着就偷偷地瞥了一眼尚清。

“乖乖肉儿,真是爱死姐姐了。”这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周润起浪来。

这是神马情况?光晕越来越亮,气声越转越快,转得李梨芳头晕。

“还走什么后门,后门肯定也被堵了。”周润烦燥地骂着,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喊了一声:“我这猪脑子,快跟我来。”说着就扯着李梨芳往东边跑,根本就不容李梨芳的拒绝,只能匆匆地安排了一下便拉着尚清跟着周润一起跑。

这时候周润和金哥已经不在刚才的院子了,两个人在李梨芳离开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这时候正在朝李梨芳这边过来。

李梨芳且喜又惊,忙问周润道:“真的么?是怎么回事?”

李梨芳被卫皇围追堵截,逼得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最后她想出了条“围魏救赵”的办法。叫来刘学敏,跟她吩咐:“让那个樊五娘把那批钱送到阿尔罕那里去,让她跟也说: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她看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拿!”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番交待。

身为一个到后方为质的皇长女,是不该不有所作为的,清醒过来的李梨芳立即招来自己的班底商量对策。

话音还未落下李梨芳就感觉头顶一疼,再动时已经感受到头顶多了一个东西,摇摇欲坠。

萧天香回答:“后天就是孔圣节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人能不多吗?”

“润表姐!”没办法,周灈只能转战周润。

回头她才记起,忘记问周润关于她与尚清亲事了了没有呢!连忙找人运追周润,却没有追上。不过,周润倒也义气,第二天便送来了信,说是她与尚清议亲的事黄了。

看着儿子一脸的倔犟周绍玉一阵磨牙,恨道:“给我保证以后不再给那个女的动心思了。”

刚才没笑尚且好些,这一笑简直就是杀手级的啊,李梨芳除了傻笑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来就是说完就扔过去的事,偏偏莫道愣是把它们用到了李梨芳的身上!更可气的是,李梨芳被惊得傻掉了的时候那莫道言还一副感激涕零地说道:“殿下都这么上进,臣就算是累死也值得了!”

李梨芳忍住了,淡淡地一笑:“所谓无功不受禄,还忘殿下明示。”

莫道言何尝不知李梨芳在促狭?她早就已经老脸通红了。不过,她的道行比较深,还能抻得住。一股脑地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李梨芳的面前,一副忠君爱主的样子开口道:“按照往年惯例,孔圣节前后三天央城会有斗文赛,殿下今次给赶上了,臣这几日不眠不休将近十年斗文赛的题目都给整理了出来,以备殿下做准备。”

“玩儿我好玩吗?”李梨芳暴跳如雷,“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就在这里演戏看笑话!这样很好乐是不是?”

“来的是莫先生家老官人,你怎么说是莫先生的官人?”李梨芳恨得将茶盅扔了出去,吓得鱼官儿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闹得李梨芳火大。

“如此,也使得。”封亦尘想了想点头应道。

他这一走李梨芳就走到前殿去,把管事的都叫来,又让人把在家的卫国那边的下人也都叫了过来,等人都齐了,李梨芳对萧天香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有什么要紧的?”李梨芳怔住了,是了,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她在乎个p啊!不过,话说回来,古人的爱情观真的很彪悍啊!

堂堂一国之皇女,竟如此小肚鸡肠,实在是……

周灈一个口险些没有缓过来,他从来没有现过自己这亲娘居然也是个思维奇特的人。

“齐皇有福啊!”殿下群情激愤,卫皇却莫名其妙地叹了这么一声,皇太女很是不解地问她:“母皇何以这样说?”

很快范安人又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晚膳已经备好,恭请殿下前去用膳。随着几抹天青色来到金堂轩,李梨芳难得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象征权力的地方。

李梨芳觉得,人贵自知,这一条很重要,所以她决定悄悄地离开。

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头,李梨芳原想的那种“擂台”就没有再打起来,隐隐地两个新师傅也站到了莫道言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