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李梨芳囧囧地看着尚清,心里猜测:难道婆母大人死都死了还纳了个小?亲爱的尚清得多难堪啊!

“别说啦!”尚清实在是给恶心得受不了了,跳起来狠狠地将衣服掼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李梨芳说:“就嫌我长得丑,怕给你生个丑儿子,丑女儿你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恶心我。”

普天之下,被称为神棍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好人自然也就不会讲什么道理。李梨芳活了两世,对这些人是深恶痛绝,打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和她讲什么道理。

正想着找个地方搬走,这天那大夫郎就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说是要生了。当时家里就只有一堆男人,个个都是头遭遇着这事儿都慌了神,没有办法李梨芳只得跑趟腿,先去请了郎中和接生公来,又去把他家的女人喊回来。

趁着炼房的人不注意,李梨芳将自己带去的金银器物熔了。钱一到手她便跟炼房的老板说要去哪里哪里投靠亲戚,炼房老板一听还替她高兴,送了她一两银子做仪程。

“现不了。”尚清说他经过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已经对她有了一个很公正的评价。

果然这些人都还是忌惮她的,李梨芳都这么挑衅了梁大人也就是脸色难看些,别的啥也没说,倒是瞪了老赖好几眼。

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李梨芳和尚清默默地收拾起自己惯用的东西,然后上了马车。

等天黑扎下了营寨,李梨芳却还是不允许下车,吃喝拉撒睡还在车里。

“你这脉像怎么有些奇怪呢?”不与于以往,这次“疯婆子”抹完脉后一脸的严肃。

到底是自己最在意的人,齐皇还是心软了。重新坐回到了榻上,伸手将哭得几乎断气的人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为其顺着背,柔声安慰着:“槐哥,你还记得当年给彦儿接产的女神仙说的话么?彦儿是天命所定,决不会出事的。”

这可是皇帝女儿的墨宝啊!

容城关,虽属齐国北地,但对卫国来说还处于南方。此城虽不大,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却是相当的繁华。街市上商铺林立,使得奔走一路的李梨芳他们看了心中油然生起莫明的感动。

“乖乖肉儿,真是爱死姐姐了。”这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周润起浪来。

好多想问的,李梨芳都不知道先问哪一个了,待开口只问了一声:“这是哪里?”

“还走什么后门,后门肯定也被堵了。”周润烦燥地骂着,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喊了一声:“我这猪脑子,快跟我来。”说着就扯着李梨芳往东边跑,根本就不容李梨芳的拒绝,只能匆匆地安排了一下便拉着尚清跟着周润一起跑。

李梨芳被这人看得皱眉,周润却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得学一学。要不,让金哥给你喊一个出来吧?我知道你这个人喜欢干净,不让他们涂脂抹粉,让他们收拾得清清爽爽的?”

李梨芳且喜又惊,忙问周润道:“真的么?是怎么回事?”

其实,早在之前,两国就已经谈妥了战后利益分配的问题。

身为一个到后方为质的皇长女,是不该不有所作为的,清醒过来的李梨芳立即招来自己的班底商量对策。

偏偏李梨芳是什么也不爱戴的,至多在正式场合束个冠,戴个钗,平时也就是把头随便一挽,拿根簪子一捌就好,若是想让她戴朵花,非追着她把“松涛苑”跑个三大圈不可。但今日,就刚才,尚清就那么轻轻地把梅花一晃,貌似很随口地问了一句,她便恨不得将那花夺过来插在头上。

萧天香回答:“后天就是孔圣节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人能不多吗?”

所以,两个人坐在一起,也只能演“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戏码了。

回头她才记起,忘记问周润关于她与尚清亲事了了没有呢!连忙找人运追周润,却没有追上。不过,周润倒也义气,第二天便送来了信,说是她与尚清议亲的事黄了。

真是见了鬼了!那“明圆”一片凋零,在尚清的眼里却是锦秀美色,而这里花开正妍,他又想起这些有的没的。许是真的是着了魔了吧。

刚才没笑尚且好些,这一笑简直就是杀手级的啊,李梨芳除了傻笑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忍不住头一点,身子往前一凑!

李梨芳忍住了,淡淡地一笑:“所谓无功不受禄,还忘殿下明示。”

进,当然得进。莫道言磨着牙走进屋里,在里面磨蹭许久的范安人也端着茶壶、茶杯走了出来,二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本正经地谁也不看谁。

“玩儿我好玩吗?”李梨芳暴跳如雷,“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就在这里演戏看笑话!这样很好乐是不是?”

“怎么了?”李梨芳同样觉得莫明其妙,这位是什么表情啊,自己才十二三岁好不好?难不成还会去跟她抢男人?

“如此,也使得。”封亦尘想了想点头应道。

简直太可恶了,这种虐童事件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李梨芳怒了,她脸上却没表露出来,只将放在桌上的糖果塞到小童儿的手里,对他轻言细语地哄着:“好孩子,你到屋里去玩会儿,一会儿好了我再让你爹娘来接你回去。”

“有什么要紧的?”李梨芳怔住了,是了,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她在乎个p啊!不过,话说回来,古人的爱情观真的很彪悍啊!

“彦殿下有心了,小王在这里谢过。”周灈这声谢道得是真心实意。

周灈一个口险些没有缓过来,他从来没有现过自己这亲娘居然也是个思维奇特的人。

见卫皇接话李梨芳心头松了一口气,做出天真的模样笑道:“美彦年纪小啊,年纪小知道便少,行事总有不周全的。这其实没什么,就像您与我母皇一样,那是何等的高傲,却也都知道卫国和齐国现在势弱,想要在强敌环绕之下长存不也得忍气吞生吗?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有自知之明吧。”抬头迎上卫皇的眼,李梨芳一字一顿地问道:“您说,是吗?”

很快范安人又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晚膳已经备好,恭请殿下前去用膳。随着几抹天青色来到金堂轩,李梨芳难得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象征权力的地方。

吃饱喝足,该是出门的时候了,李梨芳想怎么着也该去给莫道言辞一下行,虽然这事头一天已经知会过她了。

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头,李梨芳原想的那种“擂台”就没有再打起来,隐隐地两个新师傅也站到了莫道言的身后。

“你坐过去啊!”老情人见面,不该是你侬我侬么?李梨芳实在是想不通周润这么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意思。

“还要买见面礼?”李梨芳很诧异,不是带上嫖资就行了么?

按照中国的历史,春秋时期是绝对不会存在什么国子监的,也不存在什么科考的。但是,这里它就存在这两样了,而且它不仅存在了,连什么秀才、举人、状元等称谓都是一模一样。

“还好。”李梨芳虽然也想要把意思表达得丰富一些,但她对这些没啥营养的应酬实在是有些不擅长。

陪读?一丝灵光在李梨芳的脑中一闪,她想着了一个绝好的主意,脸上却不露欣喜,反而越委屈地望了一眼范安人,认命地叹道:“老师也是为了我好,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吧。”说着却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天我听卫皇话好似老师在诸国之间很负盛名?”

又十几息过去,沙沙声还未停歇,烛火又在晃晃悠悠中时明时暗,气氛慢慢地变得有些诡异。

“殿下只需静观其变,无需大伤脑筋。”莫太傅成竹在胸地安慰李梨芳。

李梨芳嘴角抽搐着一时停不下来,得,就抱怨一下菜不合口味而已,就肝脏脑子掏出来抹在地上了……,那菜就更不合味了!

刀子让火燎了,又让烈酒粹了,就该下刀子了。可是,李梨芳又喊停了:“你想干嘛?”那分明是要把刀子从那开起的口子伸进去的样子,李梨芳不喊停才怪呢。

“这口不开,他们这是在保大人了。”莫道言拉着李梨芳,哭着跟李梨芳解释。

“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李梨芳忍着心里翻腾的劲儿将范安人开起的肚皮扯了扯,只听到滋拉一声,那口子又宽出了半寸,李梨芳扫了一眼莫道言,冷冷地看着那帮医者。

平民对上位者有着天生的畏惧,这些医者被李梨芳冷冷地一瞪立即就软了腿,一个个跪在地上自称无能求一个劲儿地求饶。

经过对范安人的肚子研究,李梨芳现了一个规律,她有了让范安人生下孩子的想法。本来她是想医者代行,但这帮人实在是没用,她转身便拽过了莫道言,将医者做好消毒工作的刀塞到了她的手里,跟她说:“朝着这纹路,轻轻地划。”李梨芳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范安人肚子上有一条折线横过。

夫君和孩子命在旦夕,找来的医者又是没用的,让李梨芳两句话都给震得失了魂魄,莫道言这会儿已经是乱了方寸。

莫道言握着刀子直打颤,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安人的呼吸变得微弱,李梨芳将心一横,夺过刀子,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就朝范安人的肚子划去。只几息之间,孩子就从肚皮下面拱了出来,一声嘹亮的婴啼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