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芳正看着就听得前方传来吱嘎一声轻响,她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开启一道门来,一个紫衣道袍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日,九月初三,李梨芳已经决定要带尚清一起走,为此事她正跟封亦尘他们争辩着。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尚清来了,不等李梨芳细问就见尚清一脸急色地闯了过来。

李梨芳的三观瞬间碎裂……,刺激大了!居然是银乱派对!

关于周润说的这几点李梨芳也是知道的,她所没有想到的是楚国人和鲁国人那么不经打。记得当初是楚、鲁两国先喊打的?

“还跟着我做什么?还没有瞧够?”从卫皇那里出来卫皇太女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抬头一见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得又羞又臊,一时恼羞成怒。“我说你也够没出息的,我都把你生成这样了,你还能让尚家那小子比下去。”要是他抓住了李梨芳的心,央城有难她岂会像现在这样袖手旁观?

李梨芳听说了还好一阵担心,只道他是被人“宫斗”了。

所谓的后山,也只是相对这个阁楼所言。转过阁楼北面,再往北走一百来米便是一个栈道,过栈道向东走二十几米便又是一个南行的木桥,桥的尽头便是一个开满梅花的山凹。

出得门来,李梨芳左思右想,叫来萧天香吩咐:“你去瞅瞅周润在不在,要再就把她立即拉过来。”周润那家伙是个脸皮厚的,她在边上衬着也算是给自己壮胆了。

偶遇倒真是到了,误会神马的也是有的。

周润的眼睛都嵌在人家身上了,李梨芳知道这位又是犯了风流的毛病。轻轻地碰了周润一下,喊了一声:“唉!”周润收回眼视看了过来,李梨芳半似玩笑说:“亦尘可是个正经人,你不许打他主意啊!”

回京时,他比爹爹先回来一步,那时的“玉堂轩”还很富丽堂皇,阳光也很充足。不知道为什么,至从爹爹回来住过后,他再到“玉堂轩”来就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了。他一直跟他说,这是因为冬日的临近,但是,他在自己住的“桑郁新岫”外安排了小侍,让他们在爹爹寻来时便将他拦住,留下话后,自己后面再去寻他。

“我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啊?又不是你相亲!”周润竟然急了。

“当然,当然,你能去就是帮姐姐的忙了,哪里还能劳动你别的!”周润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这两个都是有事要找自己啊!李梨芳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自己刚被莫道言摆了一道,这会儿又要接这二人的招。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丢人了!莫道言紧了紧自己的腰带,恨恨地抓起厚厚的一摞纸张,愤忿地朝“松涛苑”走去。

“您,还是放开手让我老奴走吧。”范安人苦求道。

果然,天全黑的时候莫道言过来了,她进门就对李梨芳说:“家父身体不适,臣特来替他告一声假,等歇一晚明儿一早再来给您请安。”

刚才李梨芳逮着廖伍说话封亦尘也是看到的,他猜测:“殿下是看中廖伍?”李梨芳低着头没有说话,封亦尘想了想摇着头说:“殿下有所不知,他那个娘子很是有些本事,若他留在内院,恐怕有些不合适。”

“被人抢了?”李梨芳满头黑结,她的治下就这么黑暗么?小孩子的东西也有人抢!李梨芳觉得小童儿小小年纪就来给人当佣人本就够可怜的了,还要被人欺负,简直是惨无人道。而且,她不容忍的是这件事还生在她的治下。这怎么可能!所以她又问小童儿:“真被抢了?”

天哪,莫道言居然有家有室?李梨芳震惊了,心道也不知道范安人知不知道。李梨芳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范安人。

“也没什么要紧的!”周灈顿了顿,这次却没有等着李梨芳催,犹豫了一下说道:“家父病体初愈,不思饮食,听闻殿下在膳食方面很有独道之处,所以今日来腆脸求教。”要将吃喝说成了不得的事,真的好难啊!

没有想到还真是自己去做那个迎接使,更没有想到的齐皇的长女会是那样的!——长得没一点儿女子气概!

“呵呵,没有了。”卫皇脸这时就跟抹了一层乳胶漆被风干了好一会儿似的,别提有多好笑了。

有了早上那样劲爆的刺激李梨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参加什么诗会,她的脑子全让“八卦”给占据了,倒是赵源很是出了些风头。

赵源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上蹿下跳了好几个月,终于谋得了来卫国的名额。

武师傅还好,李梨芳以前的武师傅都是她自己来卫国的路上随便挑的,这次来的这位是皇帝亲派过来总领她习武的总教习。原来的照留。

“那是个女的!”女人怎么能用“长得好看”来形容呢?何况,“她长得那不男不女的,哪叫好了?”

“才怪,羽儿那么好的男人,你会对他没兴趣?”周润一副“如此,你还是女人么?”的样子看着李梨芳。

就连小孩读书启蒙用的《三字经》、《弟子劝》、《劝学》都是一模一样啊!

与那两个少年郎的眼神一对,李梨芳顿时寒毛倒竖,尤其是看到他们那描着的弯眉和用胭脂涂得小小的红嘴儿唇……,肠胃蠕动就有些不正常了。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李梨芳泪流满面地高声颂读着。

对李梨芳来说范安人是随传随到型的,并且范安人一向也都是以李梨芳为中心,李梨芳只把负责安全的萧天香抬出来范安人便高高兴兴地准了李梨芳的出行计划。

“殿下不必怀惑,且听老臣跟你道来。”虽说在李梨芳看来莫道言简直是有些抽风,不过倒还是将她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萧天香连她这点微末的要求也不能满足?为什么非得把她堂堂的一朝皇女,当个死物一样押送?

李梨芳心情大好,连着晚饭也多吃下了许多,倒是让范安人与一同随行的太医们长足地吁了一口气。

“是谁?是谁?”齐皇两眼赤红,第一声问的是李梨芳,第二声问的便是侍伺李梨芳的下人们。

谏言的少年得令,吱溜一下就钻出了房去。

戳在自己腿上的小棍子又粗了几分,且又硬了几分。真的是好敏感哦!李梨芳将头埋在了尚清的肩窝处笑得起不了身来。

“彦!”尚清轻轻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儿,有些艰难地求着:“起来好吗?彦。”

“求我。”李梨芳坏坏地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尚清浑身一颤,呼吸加重,好好地喘了几口才缓过劲儿。“求你了,彦,起来好吗?”

“好。”李梨芳笑着答完就起身,顺带还拉尚清一把。

这时候周润和白羽那边已经差不多了,李梨芳刚把尚清拉起来他们便走了进来。

四个人坐在桌前,一人面前一盏杯,杯中香茗诱人,却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喝它。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央城都已经戒严了?”周润最先开口。

“不管是谁都出不去?”李梨芳将“不管是谁”咬得特重。

面对周润和李梨芳的问题白羽俱是点头作答,且又进一步解释:“不仅出不去,就是守在城内也不得安生。一日三察都不为过。”

听到这里尚清突然出一声“呲”笑,大家皆不解地看着他,他冷笑道:“都说陛下当年如何铁腕,我看也不过如此。”

“为何这样说?”李梨芳不解地问道。

尚清又说:“她这般雷厉风行也不怕吓着央城的官民。”

不就是跑一个“友邦”的人质么,至于搞得一副如临大敌的?

大伙儿齐齐地看着李梨芳,李梨芳被他们瞪得直往后退:“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没拿她什么东西吧?”周润问道,其他两个人一副同问的样子。这东西得多重要啊,搞得这么大的阵仗!

“我拿她什么东西?她有什么值得我拿的?而且,我就那几号人,又能拿得到她什么?”李梨芳气得不行,她才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