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芳听说了还好一阵担心,只道他是被人“宫斗”了。

有过太女纳侍的那场麻将会,四个人相处多了些随意,各自的下人也不像以前那般经纬分明,不紧着在主子眼前当差的也三五两个扎着堆儿闲聊着。

出得门来,李梨芳左思右想,叫来萧天香吩咐:“你去瞅瞅周润在不在,要再就把她立即拉过来。”周润那家伙是个脸皮厚的,她在边上衬着也算是给自己壮胆了。

周润看着李梨芳离席,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就想跟上去。只见她将杯筷一扔,站起来冲上去,拖住李梨芳:“我也去。”

周润的眼睛都嵌在人家身上了,李梨芳知道这位又是犯了风流的毛病。轻轻地碰了周润一下,喊了一声:“唉!”周润收回眼视看了过来,李梨芳半似玩笑说:“亦尘可是个正经人,你不许打他主意啊!”

“公子,官人请您去一趟。”每每此时公子便不喜人打扰,只是官人有请,画儿只能战战兢兢地过来。

“我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啊?又不是你相亲!”周润竟然急了。

“你也太……”周润气结正要骂李梨芳两句就见李梨芳瞪起了眼,周润立即熄了气焰,规规矩矩地把事情交待了。

这两个都是有事要找自己啊!李梨芳心里咯噔一下,心道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自己刚被莫道言摆了一道,这会儿又要接这二人的招。

“殿下,礼品已经备齐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小宫伴已经收拾好东西来催自己出门了,周灈心中又是一叹:“现在就走吧。”

“您,还是放开手让我老奴走吧。”范安人苦求道。

“没有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李梨芳不死心地问道。

刚才李梨芳逮着廖伍说话封亦尘也是看到的,他猜测:“殿下是看中廖伍?”李梨芳低着头没有说话,封亦尘想了想摇着头说:“殿下有所不知,他那个娘子很是有些本事,若他留在内院,恐怕有些不合适。”

李梨芳傻住了,莫道言还真有男人,那她还给他和范安人牵个什么红线?这不是破坏人家庭么,很不道德的!

天哪,莫道言居然有家有室?李梨芳震惊了,心道也不知道范安人知不知道。李梨芳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范安人。

“可好些了?”这个知道,李梨芳前儿还吩咐封亦尘送了一支大人参人过去呢。

没有想到还真是自己去做那个迎接使,更没有想到的齐皇的长女会是那样的!——长得没一点儿女子气概!

“哎呀,说实话,彦还真没有想过卫皇会这么大方!”李梨芳想既然已经不可逆转,那么就该抓住先机,她冲卫皇一笑,转身对封亦尘说:“亦尘,你听到卫皇陛下说的话了吧?一会儿你去卫皇他们的人,把‘怡安堂’原来的那些人都接回来。”

有了早上那样劲爆的刺激李梨芳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参加什么诗会,她的脑子全让“八卦”给占据了,倒是赵源很是出了些风头。

大皇女便是赵源认为的那个楔机和门路。

武师傅还好,李梨芳以前的武师傅都是她自己来卫国的路上随便挑的,这次来的这位是皇帝亲派过来总领她习武的总教习。原来的照留。

抬眼看了看周润,李梨芳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没来过,觉得新奇。”心里苦逼地呐喊:别勾引了!这么新奇的问题憋着已经很难受了好不好?

“才怪,羽儿那么好的男人,你会对他没兴趣?”周润一副“如此,你还是女人么?”的样子看着李梨芳。

这身体到底是年轻,都被拆腾得不成人形了,也就好吃饱了三天就养出了精气神来。范安人战战兢兢地来到莫道言的面前,讨商量:“是不是以后可以悠着点儿?”他要让主子长点儿肉是很困难的。

与那两个少年郎的眼神一对,李梨芳顿时寒毛倒竖,尤其是看到他们那描着的弯眉和用胭脂涂得小小的红嘴儿唇……,肠胃蠕动就有些不正常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李梨芳觉得这没有什么可非议的,她也想做好学生,只是要达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苦逼了。

对李梨芳来说范安人是随传随到型的,并且范安人一向也都是以李梨芳为中心,李梨芳只把负责安全的萧天香抬出来范安人便高高兴兴地准了李梨芳的出行计划。

看着莫太傅那副饿狗见了肉包子的模样李梨芳莫明地一抖,隐隐地觉得自己貌似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这是一个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有猎手”的故事,莫太傅讲得语重心肠,李梨芳却听得索然无味。只因为她觉得那些“开疆扩土”的事与自己离得实在是太遥远了,她感兴趣的只是见识那央城的繁华。

李梨芳心情大好,连着晚饭也多吃下了许多,倒是让范安人与一同随行的太医们长足地吁了一口气。

“是谁?是谁?”齐皇两眼赤红,第一声问的是李梨芳,第二声问的便是侍伺李梨芳的下人们。

“殿下,殿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屋里立即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别的国家?那也不过是出了虎窝又入狼穴罢了。”尚清给李梨芳分析:她那个身份,就算隐得了一时也隐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会被人现的。到时候,无论哪一个国家都会拿她为条件要挟齐国的。齐国要面子,肯定不会不管她,但是要怎么管就很难说了。

这世上最要命的便是“利益”二字,牵涉其中,若不是为了争利便是被争之利,如若落为被争利的条件或宿主简直就是倒霉透了。

李梨芳就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倒霉蛋!

“那该怎么办?”李梨芳是真的没主意了。

看着李梨芳那因无助而更显水汪汪的大眼尚清的整颗心都快化了,对她的不满和抱怨一下子消散,满满的保护欲都快要溢出来了。

“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尚清将李梨芳揽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能有什么办法啊?”被尚清这么一抚慰李梨芳的情绪崩溃,前世的小女儿态一下子展露出来。

=口=,她居然哭了!尚清手忙脚乱,在李梨芳身上又拍又摸,轻轻地哄着:“不急,咱不急啊!”脑子乱成一团,他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尚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啊?”这里都是女子刚强,男子柔弱,李梨芳觉得自己对自己现在的这个角色扮演得很不到位。

“没有。”好不容易不哭了,尚清哪里还敢说别的,何况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还挺享受的。

两个人商量半天也没有商量个所以然来,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梨芳和尚清都着急得不行。终于有一天周润找着了李梨芳,表态了:朋友夫,不可负。姐妹儿你就放心吧,尚清我是不会窥视的,他还是你的,我们不过是假凤虚凰。只要你哪天回去了,说要带上尚清,她二话不说就会把尚清送过来。

如此,李梨芳的心情好了些,但还是觉得这很不靠谱,她想了想给周润下了一个任务:拖时间。

李梨芳是这样想的,齐国的仗打完她必是要回去的,若是能拖到那个时候,她或许可以跟卫皇谈一谈了。至于齐皇那里么,她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周润很够义气,婚期还就真让她给拖住了。期间李梨芳上过周家几次,她多少也看了出来,不管是周润爹还是周润娘都不大喜欢这门亲事。据说,当初议婚也是卫皇的意思,周家人也只是打算走走过场,根本就没有当真。

而尚清那边就更容易了,他爹压根儿就拿他没办法,他一通胡搅蛮缠他爹便依了他。而且,据尚清说他爹也不喜欢周润。

“我爹说周润不务正业就算了,而是她根本就不喜欢我。我爹说他虽然气我脾气犟不服他管,但还是希望我找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人。”尚清是这样对李梨芳说的。

李梨芳立马表态:“我就是真正喜欢你的人!”岂止是喜欢,简直是男神啊!每看一眼都心跳加的。

尚清羞涩地脸红了,不过两眼炯炯有神。那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李梨芳吞入腹中一般。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突破千难万阻也要走到一起,李梨芳和尚清现在就是这样。他们都觉什么矢志不渝,什么山盟海誓都不足以表达对彼此的深情,唯有像早上起来写封情书,夜晚睡着了做梦也要想着,吃到好吃的就是不方便也要偷偷给留一点,看到漂亮的衣服布料就算不能买也要在脑中过一遍对方穿着的样子……,这样生活的点滴方才能表达出他们对彼此的爱意。

他们爱得死去活来,卫皇给气得半死,叫来周润娘俩儿一通臭骂,又逼令他们早些准备完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