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芳的想法是去跟尚清搞个偶遇什么的,她自然是不愿意周润跟着的,可架不住周润赖皮啊,没办法只能让周润跟着。

就如眼下,李梨芳就对周润的设计有些意见:“你说的那个太复杂了,而且占的地方也太多了,墨迹又浓,就只能当画儿来赏了,哪里还有处下笔的?不行,不行。”边说边摇头,将十六开大小报纸张比划了又比划,指着左下角说:“还不如在这里画一抹淡竹合适呢!”

若是以往画儿必是要挨一通打骂的,但今天却没有,因为尚清的心情很好。

“那人你以前真没有见过?”这话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周润就是把嘴闭得紧紧的不说。李梨芳实在是很好奇,像周润这种负责地纨绔子弟,央城的公子成然还有她没有见过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让李梨芳陪她去相个亲。但李梨芳觉得,这事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里头一定有阴谋。

入了“金堂轩”正殿,周润才知道来者何人,顿时有些惊讶:“长孙殿下”

衣裳神马的也不换换?小宫伴瞅了一眼自家小殿下的脸色,识相的没有多嘴。

李梨芳脑洞再次大开,狠补:以前从来没有了解手底下这些人,莫道言没有家室,难道是早有意中人?

“没看。”小官儿想了想十分肯定地回答。

“小的廖伍,家里女人还在外头没有进府,她以前是皇庄上的小管事。”廖伍认真的回答。

李梨芳觉得,人家自由恋爱是一回事,自己牵线搭桥又是另一回事了。

——范安人是殿下最亲近的人,殿下把他赐给自己,不就代表殿下对自己的倚重么!

“多谢殿下挂念,已经好多了。”周灈又停了下来。

今年春天快结束的时候,一天祖母让他陪着去狩猎,他去了,玩得非常开心,回程快到宫门口时祖母突然问他:“灈儿,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

“是。”封亦尘应道,抬起头看着李梨芳,像是在等她下面的话。

这又是犯了说教的毛病了,李梨芳头皮麻,心道能躲一时是一时,便悄悄地扯了扯范安人的衣袖。

在李梨芳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赵源已经见过了大皇女姜美彦,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那么一眼,但她还是将姜美彦看了个清楚。在赵源的印象里,这位大皇女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可以说有些普通,虽然其父出身不太好,出生的时间却很不错。

今天好容易跟莫道言撒谎成功出来,本想要好好地放松放松,没曾想却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你老盯着那龟儿子看什么?”周润终于现了。

“我都给你说了,我是开玩笑的!”李梨芳哭笑不得,为这事她都解释了八百遍了。

得了莫道言一声:“君可知何为佞臣?”

“见过彦殿下!”三男两女齐声见礼。

在上辈子,李梨芳从托班到大学毕业,前后算来也是读了二十来的书。是经历过黑色七月的,在大学里也无数次与“学霸”们擦肩而过,算是有些见识。可是到了这里,亲身体会过身为“天潢贵胄”们的学生活后,她也只能对自己曾经的“见识”挥挥手,道一声:“神马见识,都是芝麻拽着西瓜比个儿大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李梨芳气得不行,啪地打了一下萧天香的背,恨道:“咱们去的是什么地方?你跟莫太傅说?你成心的不让我去吧?”越说越气,“你要是真怕就算了,我自己个儿去!”

小心翼翼,万般掂量,李梨芳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惑,然后就低着头只等着莫太傅的痛骂声滚滚而来。不想等来的却是莫太傅喜极而泣的感动:“殿下能有此一问,老臣总算是可以无愧于天地了。”

当然,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堂堂的莫大家的弟子怎么可能是只是读闲书的庸庸之辈呢?李梨芳后面还有得苦吃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梨芳想着自己从穿过来到如今,还没有真正地游览过一座古城呢。听说了央城的繁华,李梨芳心里很雀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的穿越人生的“游”赴之行动了。

被一群木塑石雕围着了好些日子了,可算是有一些正常的人,李梨芳很是欢喜,不由得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什么时候入的军?现在在供什么职?”

不过,无端地受了一通责骂也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的,因为埋头忍受着的她听到了齐皇恨铁不成钢的将她如此骂道:“你爹爹生世坎坷,在这宫存者不易,好容易怀了身子,苦熬了十月又经历经了生死才生下了你,只当是有了依靠,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没曾想你竟这么没有出息,早知有今日,我说什么也不让他生下你,也免得落下那一身的病痛!”

“我的头好疼,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李梨芳抱着头一边嚎着一边偷瞄着众人的反应和脸色,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四个大字。

李梨芳装作不知道的继续问:“求谁啊?”

“是秉臣!”莫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李梨芳给范安人一个身份,这样他闺女娶回去面子上也好看。

说起来这事本来不是李梨芳一个人说了算的,但是,现在山高路远的她也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了。李梨芳爽快地答应了莫老爷子的要求,她代替那个没有见过面的“亲爹”认了范安人为义弟,给了他一个“中人”称谓。写了条子,让刘学敏补了官文,她再用印,范安人便脱了“内侍”的皮。

待事情办完了李梨芳才恍然想起:“安人是什么意思啊?”这时她又才现从她回来范安人就没见,平时绝对不会这样的。

“看殿下说的,小老儿能在您面前做那些强取豪夺的事吗?”莫老爷子呵呵直笑,一副开心极了的样子。“秉臣自然是愿意了的。”

想想也是,莫家人不是那种人,范安人也不是那可以任人欺负的。

这两个人挺有意思的啊,悄悄咪咪的就把事给定了,李梨芳就想这效率比她这个穿越人士要高多了。

不是说古人都很矜持的么?谈婚论嫁度咋就这么快哩?

李梨芳觉得她得加把油了。

孔圣节就在十月初八、初九、初十这三天,其实只有初九才是正日子,只有在这天李梨芳需要正式出席外,其它几天都是自由的。

但是,因为现在她的名声实在是太响,她也自由不了的。

天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堵在“怡安堂”外投文,名义上说是让她给品评,其实就是来跟她斗文的。

李梨芳被堵得火冒,几次差点儿没忍住,险些拿着大扫帚去赶人。

“殿下不若就回她们几贴,让她们见识见到了也就服气了。”莫道言居然嫌不够热闹,还在一边拱火。

李梨芳让莫道言拱得邪火直蹿,只见她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就不给她们见识!”说着扫了一眼莫道言,转头一脸坏笑地跟萧天香说:“给那些人说,咱们家这两天要忙着办喜事,我没空看她们的文章,要是她们不嫌烦就请到府上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