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又被树上的鸟鸣吵醒了,再也睡不着。性起身拉开窗子,在窗前的小桌子上看书。为了准备明年大学院的入学考试,有许多参考书要读。平时上课打工,一天到晚疲于奔命,也没时间没精力好好备考。现在放假,正是读书的好机会。
大谷加入后,课上的气氛活跃了许多。他的中文发音相当不错,如果只说几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南方人。和许多日本男人的安静沉默不同,大谷很喜欢说话,脸上总是笑嘻嘻的。
高兴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一个月只有四次课,刚ธ刚够交房租。カンカル那边的工还得干下去。其实自己真算是运气好的,碰到店长和岛田这样的好人。中国人在日本打工受欺负的事儿,林欣来日本前就听了不少。可是白天念书,晚上在餐馆打工真是不容易!每天都差不多干到半夜才家,第二天去学校总是头重脚๐轻的。好容易盼到เ星期日,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干。
想到明年,林欣还是很开心的。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觅觅觅觅一个ฐ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å哪一个ฐ重要到公寓,她连澡也没洗,便倒头沉沉睡去。
林欣正要去搬那电视,少妇止住了她,示意她等一下,随即转身进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轻轻带上了门。看着那扇关得紧ู紧的门,林欣正纳闷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少妇已๐经从房间出来,手里拿了一条浅色的旧床单。她很小心地将床单像包袱皮似的裹在电视机外面,在顶ะ端打了个结实的结。又退后两步看了看才满意了。她将两手交叠在围裙的下摆上,看着林欣,挺严肃地说:&ุldquo;这电å视虽然旧ງ了,可是尼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这么粗大的一个ฐ东西让你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抱着也不像话。拿旧ງ床单包上看起来体面些。床单用过后就请扔掉吧。”林欣感激地抱起地上的电视,又谢了她一次,才转身家。
十点过了,一共只来了三个学生。林欣开始自我介绍。
公寓是上下两ä层,下面一层原是一间日式酒吧(スナック),已经废弃多年,现在空着。二层除了住在中间22室的林欣,左右各住了一个女孩子。大家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女人突然开口了,是中文:&ุldquo;๙我是金院长。你是中ณ国哪里人?&ุrdquo;林欣这才听出她是台湾人。
&ุldquo;我刚买的项链,还没戴呢,就被那孩子给拿走了!自己挣不了什么เ钱,还买那么贵的衣服。整天伸手跟我要钱”林欣插不上什么话,只是微笑着听她说。
岛田à也说了不少店长的事。
“店长还没结婚那会儿,特别喜欢喝酒。后来结了婚,就不喝了。他可是知道疼自己的太太呢!那时候店里还没请帮手,我一个人忙前忙后,他都不说叫自己的老婆来帮个忙!&ุrdquo;๙这到这里,岛田脸上很不满意的神情。
两人闲聊着,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常来店里的那个ฐ三十多岁的女客人。
“๙她呀,可是个爱玩的人呐。英国、美国都跑遍了。&ุrdquo;岛田有点不以为ฦ然地说。
“看来还是不结婚的好,多自由啊!”林欣随口说。
岛田立刻严肃地说:“没有那事!结婚才是一个女人最重的职业!林桑,你呀,就是花太多时间念书啦。一个女人,找工作什么的都靠不住,只有结婚才是女人的永久就职(长期饭票)!”林欣只得敷衍着点点头。心里却想:可我怎么เ从来没听她提起她自己的丈夫呢。
今天林欣到咖啡店的时候,中岛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穿了一件长袖衬衣,领ๆ口袖口都扣得严严的,并没有打领带。看见林欣进来,他半立起身向她打招呼。
林欣一坐下,他马上把女服务生叫了过来,又问林欣喝什么。
林欣点了杯冰咖啡。
中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英文课本递给林欣。林欣一看,是一本初级商务英语会话,内容很浅。林欣松了口气。
她翻了翻课本,问:“中岛先生,您打算怎么学呢?”中ณ岛的嘴巴动了又动,好容易才说:“你念,我跟着你念。&ุrdquo;๙中岛的发音实在古怪。而且他又有那个热身嘴巴๒的毛病,看他说英语,简直是一种折磨。林欣拼命忍着,可还是笑了出来。
中岛也笑了,从衣袋里掏出手帕,摘下眼镜擦了擦汗。
林欣觉得,这位中ณ岛先生倒是个老实人。
今天店里只有稀稀落落几个ฐ客人。唯一的一个女服务生因此常常闲着。上次和岛田来的时候,林欣并没有见过她。
中岛忽然对林欣说:“那ว个女服务生可能ม不是日本人。”林欣也觉得那服务生像中ณ国人。
中岛于是又把那服务生叫了过来,一问,果然是中国人。
见到自己的同胞,林欣自然觉着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