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至道無難，唯嫌揀擇兩句，原是三祖僧燦的話，趙州卻來拈出難題，曰：纔有言語，是揀擇是明白？天下從此生是生非，而我就是愛的這是非之境。
昨夜華光來趁我臨行奪下一金磚
我也這樣的喜愛禪宗的有些地方แ說假話，如撚花微笑的故事及慧能傳衣的故事。宜蕙說小孩兒有時說謊話，是為了想說更真的話。但像慧可斷臂及永嘉的證道歌，則假造得很不好，應ำ當除外。胡適與鈴木大拙的論爭，胡適執于考證的史實，而鈴木則以為禪可以超越歷史云云，皆不如我的這說的好。
馬祖的這一答，過了二百五十年，到得宋朝仁宗皇帝的時候，奉化雪竇寺的重顯ร和尚猶驚歎于這個風景，頌曰：“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原來雖人類的歷史，如五帝三皇，亦只是造化小兒的好玩兒玩出來的。
古來禪僧中惟有馬祖會得玩，他可與莊子玩作一淘了。而亦惟有雪竇識得，圜悟在此則被比落了。卻說馬祖當年有個丹霞和尚去見他，知客叫他等待，他去佛殿裏騎在文殊菩薩的肩頭，馬祖出來熟視之，曰：“我子天然。”丹霞也像小孩的會玩耍。但是后來就無人能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