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皆是周妈妈选的。
年顺尧这才怏怏作罢。
他正绞尽脑汁,打算含沙射影刺๐上几句,却倏地见着眼前的女子面容由阴转晴,宛如山间的冰泉被春风一吹,全融化了似的,接着更是侧身甜甜糯糯喊了一声——胤禛哥哥!
瑾瑜直笑。
胤禛摸了摸她的头,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嫁给了我,就算以后你的身世被人知晓,又有谁敢说什么?”
胤禛并非不知道法礼ึ之人,小时候待宜宁亲近是一回事,可女子大了,要避忌的也就多了。
因年遐龄颇受皇上看重,年家大爷年希尧已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年家二爷年羹尧近日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那ว一日来的可不仅仅只有胤禛,还有别的王孙贵胄,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可他一旦说起话来,只叫人哭笑不得,“回程的路上我就接到母亲的来信了,定是母亲弄错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的亲妹妹,这一点,怎么会有假?定是那些人弄错了。”
年羹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尝了一口,这味道……真是难以形容,就宛如放了好几天的硬馒头,再细细一品,平素向来鲜ຒ美无比的荠菜却是咸的发苦,叫人难以下口。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他也就无所顾忌了,“四爷啊,不瞒您说,这瑾瑜做的也太过分了些,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之前我多疼她啊,她居然连我也骗,真是叫人寒心。”
“这种事,可不好说。”年瑾瑜转头看向她,一本正经道:“还有,以后这种话可不要乱说,若是被旁人听到了,传到有些人耳朵里可是会不高兴的……”
她摇摇头,笑着道:“我就不过去凑这个热闹了。”
他也知道人的性子并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年曦变成如今这般性子,也不是年曦的错。
想起不久前皇上赐下来的那门亲事,年瑾瑜愁的直皱眉。
这是乡村农户养出来的姑娘?
“十年的感情,哪怕是你我之ใ间并无血缘,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只要有我年羹尧在一天,谁都别想欺负了你去。”
六岁的孤女,就算是得了一笔银子,又能去哪儿?该怎么活?只怕没几日就被啃得连渣渣都不剩。
可如今年夫人不想看到เ她,那也是真真的,“罢了罢了,枉费这么多年我白疼了你一场,权当做做了一场梦……你可记得自己有亲眷?”
她只能一个人干坐在屋子里想办法,要不偷偷溜走?可她没有银子;还是主动承认做错,可这样岂不是把年遐龄也卖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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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过不了多久年遐龄就要回京,年遐龄重家风,若知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她乃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因为这事儿叫年遐龄对曦儿心生厌弃,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啊,年夫人这几日急的哟,嘴角都长了一圈燎泡。
瑾瑜却宛如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似的,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像外头的风言风语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就连宫中的德妃娘娘都曾听心腹之人说起。
这不,德妃娘娘专程命了贴身宫女将胤禛请来了永和宫。
胤禛刚出生时,彼时尊贵无比的德妃娘娘还只是一个出身包衣的小答应,自然没资格将儿子养在自己้膝下的。
她是佟贵妃身边出来的宫女,她的孩子打从足月之后便一直养在了佟贵妃膝下,唤着佟贵妃为“额娘”,见到她这个生身母亲时候,也不过是一声“德额娘”,与见到惠妃,宜妃的称谓无甚区别。
如今胤禛见了德妃娘娘,也是要喊一声额娘的。
可这声“额娘”中只带着几分恭敬,客气,更有几分疏ຕ远。
奈何母子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般,阖宫上下都习惯了,更别ี说他们母子俩儿了。
德妃娘娘见到儿子还是高兴的,眉眼间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只道:“老四过来了,今儿本宫叫小厨房那ว边做了你爱吃的几道菜,就留在永和宫用午饭吧!”
胤禛应是。
母子间本就不亲近,德妃娘娘只胤禛近来几日都做了些什么,更叮嘱着最近倒春寒,要他注意着身子。
这话与其说是母亲对儿子说的,倒不如说像对远方แ来客一般。
因近日流言纷纷,只怕皇上那边也有所察觉,胤禛只觉得头疼,对上德妃娘娘的话,不免有几分漫不经心了。
德妃娘娘今日将儿子叫过来本就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寒暄一阵,见胤禛思绪飘远,只微微叹了口气,总算是言归正传,“……本宫知道你这几日心里烦,那些话,本宫也听说了,传的实在是不像样子。”
“可这世上的事儿是无风不起浪,那个年家二小姐,本宫之ใ前瞧着倒是不错,如今看来,却是不成的。”
“本宫听闻年家有两位小姐,大的那位虽说从小在庵堂长大,年家家世也不显,可这门亲事是你皇阿玛赐下来的。”
“你与皇阿玛说一说,你皇阿玛定会答应的,总不好叫你娶ດ个……那ว样的人进门吧!”
她语气温温柔柔,听着似带着一股子关切。
但胤禛细细品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