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一愣,心想你在我心里本来就是个孩童,所以我才把这些买来,想让你拥有少年人本该有的快乐。但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如今的年纪比秦湛还要小。
秦湛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蛐蛐笼子。
王翰林走了进来,坐下后就用手捂着头撑在案几上,一脸的难受,显然是宿醉未醒。
程安吩咐外面那两太监,分头去叫来一群宫人,把睡在地上的公子们一个个背了回去。
忙伸手抓住了门框,才堪堪站稳,不至于当场出个洋相。
程安从假山石上滑下来,拍拍裙摆上的土,又来了大门前。这次她边叩门边道:“五皇子开开门,我是程安,我看见你了,你在院子里呢”
程安点了点头。
她一头扑进程涧的怀里,搂着哥哥的腰,伤心地哭了起来。
庆阳满眼崇拜,转头对着程安小声道:“这位就是太常寺太乐署的覃先生。”
下午是音律课,先是一众宫人鱼贯而入,每人怀抱一架古琴,放上各条案几后,退了出去。
程世清回想起王翰林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程世清正背对着程安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卷书做观阅状。刚才院子里众人都在高声招呼,程世清肯定听见了,估计都在门口偷看了好几次,现在还做出看书的样子。
一进屋,那太监就愣住了,提着食盒定在了原地。
☆、第1้0章
元威帝刚过四十寿辰,正当盛年。
顷ั刻就把战场清理得干干净净。
瑞阳被庆阳气得七窍冒烟,捏起拳头就要对着庆阳的脸揍下去,程安见状,从地上一个猛扑,从后面死死抱住瑞阳。
边撕打边对骂,谁也不肯落下半句,程安冲上去想分开她俩,被不知道被谁的脚一踹,跌坐在了一边。
很好,终于不叫我小贼,还记着我叫程安了。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没有。”
庆阳牵着程安就往人群里钻,众人一看是庆阳公主,纷纷见礼后就让到了一边。
程安:
第一堂课的内容就是,打!板!子!
此时,先生走了进来,整个课堂顿时鸦雀无声。
程安捧着书袋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虽然她知道到เ时候也是宫女跟着拿书,但是也挎在腰侧,在镜子前照个ฐ不停。
琴不弹了,女红不做了,连吃饭都让扶儿端到闺房,在榻上放个小桌躺着吃。
可惜好景不长,秦湛7岁那年,刘ถ嫔暴病而亡。
元威แ帝别的不多,儿子一大把。等人禀报秦湛现在就一群宫女太监养着时,他才想起自己前不久又添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生下来就没了娘。
秦湛身形一晃,又稳稳站住,接着一声大喝,随着嘴里狂喷而出的鲜血,将程安对着山边的平台上掷了出去。
程安边退边胡思乱想着。
程安抱着一只包袱,带着两个侍女,跟在刘志明的身后匆忙而沉默地向着城西门而去。
梦魇如一张悄无声息却密不透风的黑幕,铺天盖地罩了下来。
屋内齐齐发出一声长长的松气声,秦鄔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转头对秦湛竖起大指姆,“五皇兄你牛!太牛!弟弟我满心佩服。”
秦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王翰林见众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估计自己也是心有余悸,就摆摆手道:“先休息一会儿,用过午膳再接着上课。”然后端着茶踱去了隔壁屋子。
程安一直担心地看着秦湛,见他忽然起身径直出门,连搭在案几旁的大氅也没有穿上,忙抓起那ว件大氅跟了上去。
秦湛出门后,就顺着小道向学堂后面的湖泊行去,顺着湖边走到树林旁,站在那里看着远方。
一阵寒风刮过,还夹杂着几颗雪粒,刺得脸生疼,眼睛也睁不开,坠在后面的程安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向着只着单袄的秦湛慢慢走去。
走至他身边,把手上的大氅抖开轻轻披在他身上,然后拢着袖子站在了旁้边。
就在程安的脚都木了的时候,秦湛说话了,“我以为他不明白,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他就在那里看着我,什么เ都不做。”
“程安,”秦湛缓缓转过头,注视着程安,“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
秦湛的眼里是深沉的悲伤和苦痛,像一头困